虽已近七旬,但老太君还是步履稳健,肖珊和纳兰二爷之所以,如此紧张兮兮的跟过來,就是生怕,这位即将迈入古稀之年的老人,在情绪上过激的波动。
下嫁纳兰家也有几十载,这也是肖珊第一次见到老爷子对老太君发这么大的火,匆匆出了家门,虽然右手搀扶着老人,可很多时候肖珊和暴发户都是跟着老人的步调前进,两人在背后有过几次眼神的交流,但此时,两个人谁都不知晓该如何开口劝说。
距离家门百米远时,突然停下脚步的老太君,扭头盯向身边一脸紧张的暴发户,原本阴沉的脸颊上,突然多了一抹柔情的严肃。
你爹胃不好,闷气憋久了,会有阵痛,去,我屋里那有一副温胃的中药,他不喜苦,多放点红糖。听到这话的暴发户,先是一愣,随后笑呵呵的‘哎’了一声,转身就往大院折去。
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家儿子的毛糙,扯着嗓子隔着很远,又谆谆叮嘱一番后,老太君才宽慰的转过身去,脚下的步伐也不再那么急促,而搀扶着她老的肖珊,听到这一番安排后,内心也不再那般慌张。
造化弄人啊,本來般柳家与纳兰家的那些矛盾,因为中磊和芝蓉这丫头的结合,已经被抹平,谁知又出了这等事情,出就出了,谁让那个柳山不知轻重,一味的为柳家产业保驾护航,可动手拿人的偏偏是中磊这孩子,这两家的关系啊,又到临界点了。
稍有个风吹草动,又得整个剑拔弩张,以前装糊涂,是觉得两家沒有原则上的冲突,可这一次,都触及到了对方的底线,这些年,我夹在纳兰和柳家之间,左右都不是,娘家人打电话,哭诉了一番,说真的,真让我动火的,不是他们的唠唠叨叨,而是因为这事,扯到了芝蓉那丫头。听到这话的肖珊,欲言又止的沉观存在的事实,是旁人无法改变的,她们做老人的,也只能旁敲侧击。
夜的漫长,绞杀着思念的彷徨,独自伫立在窗前的竹叶青,望着那漆黑的外景,久久沒有挪动身子。
她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更贪婪着宽广的胸膛,紧握着手中的手机,她不知晓自家母亲这通电话的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心酸。
‘回去,还是留下,’这样的声响,此起彼伏的萦绕在脑海里,也许应该洒脱的放手,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的存在,只会让这场寿宴,变得略显尴尬,可她又不甘,她又想亲耳听到他的解释。
明明知晓,对方会以什么样的借口‘搪塞’自己,但性子执拗的柳芝蓉,还是想亲耳听到,他的正面解释。
就在柳芝蓉彷徨无措之际,紧关的房门被敲响,回过头的竹叶青,倾听到了章怡的敲门声,不管对方的到來,出于何意,但姑奶和肖姨的心意,她已经真真切切的领悟到了。
打开房门,隆起肚子的章怡,笑容甜美的站在门前,竹叶青让开身位,随手打开了大灯,麻利的为章怡拉出了凳子。
虽然你屋里关着灯,但我想你一定沒睡,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能从老太君以及婆婆脸上纠结的表情中,嗅出她们对你的紧张,能惊动老太君,三更半夜放下她重孙女回去,我想应该与柳家,还有肖胜有着切身关联。柳芝蓉沉默了,沉默许久,才喃喃道:
姐,我这算是爱吗,更多的则是依赖和习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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