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安国的船队刚刚驶入广西海面时,在金兰港爆发了一场激战。
此时的金兰港,安国军正在大兴土木,安排了原琼州明军转化而来的建设大
军一千人,加上在岸上警戒的一千海军陆战队、文武官员,加起来也有两千多人。
按照安国军一贯的做法,在修建港口设施时,先修建简易的码头,然后将主要精力放在岸上的设施,等岸上设施修建的差不多之后再完善码头设施。
此时的安国军建设大军正在金兰湾西岸港口条件最好的、后世越南的海关所在大兴土木,先是修建一处能容纳五千人左右的城池,将来驻军、商户、居民都可在城里居住,城池紧靠海湾,离码头只有不到一百丈。
安国军的建设刚刚进行了不到一个月,城池刚刚钻出地面,这时由狼狈回到广南国的阮福溪为主帅、阮有鎰为主将的广南国水陆大军一万多人已经攻占了占城人阮福安盘踞的庆和州。
阮主攻打庆和州的动静很大,正在金兰港大搞建设的安国军自然也知晓了,不过此时驻扎平巴岛,统管平巴岛、金兰港两地的将领兼监军陈上川却犯了一个错误,他认为阮军与占城国之间的战争不会影响到他们,彼等不敢轻易向安国军下手。
没想到自阮福溪回到顺化之后,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阮主阮福澜诉说自己在广州遭受到的“非人”待遇,极力撺掇阮福澜出兵金兰港,以“收复”国土,同时教训一下安国军。
阮福澜最终架不住阮福溪的诉说,同时也不想自己的南面出现一个强敌,便命阮有鎰将控制日丽海门一带的军队撤回来,加上设在绥和的军队,以阮福溪为主帅,阮有鎰为主将大举进攻庆和州。
盘踞在庆和州的阮福安手下只有三千人,还多羸弱不堪,哪里是气势汹汹阮福溪大军的对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整个庆和州都落入到了阮主手里。
不过对于接下来的作战,阮福溪和阮有鎰发生了争执,阮福溪认为要一鼓作气,将原本属于庆和州的金兰一带收复,而阮有鎰却认为广南国已经占领了庆和州的大部分土地,特别是港口条件也很好的宁和、芽庄一带后应该休养生息,将境内稳定下来后再从长计议。
结果双方争执不下,一方是广南国的宗室、阮主的弟弟,一方是广南国的国之干城、方面大将,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阮福溪依着自己主帅的地位将军队一分为二,自己带着大部分陆师继续进攻金兰港,让阮有鎰带着船队以及部分陆师进攻平巴岛——阮福溪认为自己不擅长水战,还是在陆上踏实一些。
何况他还打听到了,安国军在金兰港陆上只有区区千人,自己带着七千人前往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也不想将安国军在金兰港的人员全部杀死,安国军的实力他还是清楚的,打的是将彼等全部俘虏后以此为筹码让安国军退出占城国,当然了,索要赎金是少不了的,以报他的“一箭之仇”。
阮有鎰无奈,只得带了一百艘船只,里面还有三千陆师,从芽庄南下去进攻平巴岛。
进抵金兰附近后,阮福溪将部队分成了三路,自己这一路三千人从北向南直接攻向金兰港,而另外还安排了两路,每路两千人,一路从西面进攻,另一路从东南面进攻,企图将还在金兰港施工的安国军军民一网打尽。
由于平巴岛易守难攻,海军陆战队的总管陈课便亲自带了一千人进驻到金兰港的西岸,平巴岛则由另一位将领杨彦迪统领,而平巴岛的船队则由水师将领李常荣统领。
此时的陈上川虽然贵为总管兼监军,不过刚刚投笔从戎不久的他依旧对政事的兴趣大于军事,自从金兰港开始建设后,他便将自己的营地搬到了金兰港,船队也一分为二,十艘大船、五艘小船中,有八艘大船、三艘小船都安排在金兰港,剩下的则停泊在平巴岛港口。
阮福溪的三路围攻很快收到了效果,这日,码头上的安国军军民正在像往常一样开始施工建设,阮福溪的大军突然杀到了。
由于陈上川的影响,陈课这一千人也没有很好的预警,不过好在他这一千人设置了营地,周围打了一圈栅栏,阮福溪的大军抵达时彼等都还在军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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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福溪大军的突然出现让陈上川猝不及防,此时他还在城池附近监督施工,见状只得带着正在施工的人退入城池,此时的城池还只有三尺高,不过里面的分隔已经做好了,最终他只得带领约莫一半工匠退到一处原本用来做军营的地方。
剩下还有一半工匠以及部分工部的官员被敌人俘虏了。
陈课的军营就挨着城池,他见此情形,心里大急,这些施工的工匠手里除了瓦刀,别无他物,退到城池里也是死路一条。
于是他在敌人尚未完全合围之前让自己的副手恩平人王兴镇守大营,自己带着五百人拼死进入到城里,与陈上川汇合时只有四百余人了。
阮福溪的三路大军很快全部赶到了,彼等见状也兵分两路,一路围困军营,一路围困城池里陈上川等人待得地方。
另一路阮有鎰部由于船只众多也是如法炮制,抵近平巴岛时没他们准备一分为二,一路从东边直接驶入内湾,一路继续向南,准备从平巴岛东南部绕到内湾,将驻守在平巴岛港口的安国军船只围困起来。
不过此时负责船队的将领李常荣却先一步带领船只驶出了港湾,正好在平巴岛东北处遇到了阮有鎰的大队船只。
阮有鎰见敌船不多,便分出一半船只来对付当面之地,另一部分则继续向南,准备在平巴岛登陆,围困那里的军营。
李常荣见敌船众多,还多是小船,不禁眉头紧皱,他最后决定向外海开去,企图利用外海的大风大浪来与敌船抗衡。
没想到阮有鎰根本不理他这一茬,见敌船向外海跑去,还以为彼等是要逃跑呢,便不理会李常荣的船队,继续朝平巴岛驶去。
李常荣见状只得又调转船头向回航行,一去二来,等他再赶到平巴岛时,阮有鎰的船队已经沿着平巴岛东边狭窄的海峡进入了海湾!
留在金兰港的船只见敌军势大,便纷纷驶离港口,准备到平巴岛去搬救兵,平巴岛除了眼下安国军驻扎的地方适应修建港口,停泊船只以外,其它地方大多都是悬崖峭壁,不过也有几处狭小的地方可以停船。
阮有鎰的船队没有在这些狭窄的地方停船,而是直接驶向岛屿北部的港口。
留在金兰港的船只刚刚驶抵港口,这一左一右的敌船便围了上来,带队的军官一见也豁出去了,不过他此时多了一个心眼,平巴岛西南侧与大陆之间的海域宽阔,几达十里,一旦不敌,便可以从那里逃到外海去。
于是他率领船只在两侧的敌船尚没有合围的时候全速向西南边的敌船驶去。
此时东北风正紧,西南面的敌船都在用船桨划水,而安国军的船队正好可以利用风势,加之那边的海面宽阔,一时安国军的这七艘大船、三艘小船竟然与敌船相向而行。
带队的军官叫邓耀,与陈上川一样,都是广东吴川人,以前也是明军水师的将领,加入安国军后被任命为水师千总,此时见双方船只的距离很近,敌船有的还在往前行驶,有的则想掉头去堵截他的船队,队形一时有些乱了。
五十艘船只,在平巴岛与大陆之间的的海域几乎延伸了一两里路,随着邓耀一声令下,安国军大船一侧的火炮轰响了,全部是实心的铅弹,这八艘大船全部是郑芝龙手里缴获的,底层有有十门两千斤重的火炮,二层则有八门一千五百斤重的火炮,一侧同时轰响的话则有九门火炮。
“轰!”,八艘大船是以两艘为一排行驶的,这一侧便有四艘大船三十六门两千斤重的火炮轰响!
安国军两千斤重的火炮可发射二十五斤重的铅弹,这八艘大船的高度比敌船高了约莫一层,底层的火炮正好对着敌船的船舷附近,一时间,只见敌船的船帮纷纷被呼啸而来的铅弹击碎,四散的木渣将甲板上的阮军水兵纷纷击倒在地。
有的铅弹直接击中了敌船的桅杆和船头的舱室,一时被击中的敌船大乱,邓耀见状赶紧下令第二层一千五百斤的火炮也开始发射,由于高度的原因,这一次发射的效果不是很好,大部分炮弹落到了水里,只有少部分落到了敌船上。
两千斤重的火炮即使有导轨,这装填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从清理炮膛、装填、捣实、利用绞索将火炮从导轨上退出去、固定好、瞄准、发射,安国军平时训练至少要三分钟,战时恐怕还得超过三分钟。
此时阮军水师的船只上的火炮也开始发射了,与安国军内河水师的船只差不多,彼等的火炮多在一千斤以下,大多是五百斤左右的,船只较矮,对准的也是安国军船只的船帮,击中后除了一声闷响之外没有任何效果。
李安国接受郑芝龙的船只之后,包括西夷送的那几艘大船,他并没有像时下的西夷那样,充分利用船只的长度密布炮窗。
像缴获的这六十六艘大船,船只长达十丈,可布置炮位的也至少有八丈长,也就是二十四米,按照三米一处可布置八门火炮,不过李安国并没有如此安排,每侧只布置了五门,这样的话火炮之间的距离便接近五米。
还有,就是为了避免敌船炮弹射入炮窗造成不测之后果,安国军舰队的大船的炮窗很小,而在炮窗上方另开一处长方形的观察口,敌船炮弹想要射入炮窗那绝对是撞了大运了。
饶是如此,安国军船只还是有一个炮窗被击中了,更离谱的是,这枚不到十斤的炮弹竟然直接钻入了安国军大炮的炮膛,幸亏此时正在清理炮膛,否则若是里面有火药的话,后果便不堪设想。
安国军大炮的用料质量位居各类物品之冠,按照此时的分类来说,已经达到了“钢”的级别,水兵们仔细检查后发现大炮毫发无损,不过炮弹击入炮膛发出的“嗡嗡”声以及与炮膛高速摩擦产生的瘆人的声音还是吓了炮兵们一跳,最终炮长暂时放弃了此门火炮的下一次发射,将炮窗也锁了起来。
与此同时,安国军火炮对敌船造成的损失就大多了,阮军的船只虽然也多半采用自产的硬木,不过船帮厚度却与安国军大船不可同日而语,二十多斤的火炮,加上二十斤黑火药产生的巨大动能一旦击中炮窗,必定是炮、人皆废的效果,若是击中火炮附的火药桶,那便是惊天的爆炸。
不过就算如此,这两千斤重的火炮想要击破船帮那还力有未逮,故此,敌船虽然慌乱,也发生了一些惊天动地的爆炸,不过总体受损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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