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兽,在官道上纵情奔驰,引得行人连连观看,纷纷惊呼这是哪家的后辈,长相俊美,神采飞扬,少年意气,气质非凡,打马江湖,迈出潇洒的气息,人生当如此,江湖不白行。
被注视的两人一兽,丝毫没有这种觉悟,他们已在路上行了几天,有苦说不出,风餐露宿,虽有神驹日行千里,可老是在马背上也不是长久之计,两人大腿内侧都快磨出水泡了,位置隐私,痛苦自知,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这几日没有看到什么可以休息的驿馆客栈他们都睡在山洞中或者树林中,蚊虫鼠蚁较多,在步天布置了驱虫药粉以后还是不怎么有效,常常被叮的满身是包,休息的比较差,蚊虫还比较毒,咬了身上就起好大的一个包,好长时间都下不去,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所以两人脸上都有着浓厚的黑眼圈。
要不是他们好看的皮囊在前面顶着,就那重重的黑眼圈,哪还有什么少年意气,简直两个中年猥琐大叔,老了十几岁的感觉。
在神驹头顶的小兽雪球儿也是有苦说不出,这日夜的颠簸,让他苦不堪言,开始的新奇也逐渐被日复一日的颠簸给代替,浑身疲累,从头到脚都是不得劲,烦躁!
又前行了半个时辰,在一个岔路口的位置,步天勒住缰绳,停下马匹,掏出身上的地图对着王客指了指。
“看这里的地形,我们已经来到了中州平原南方区域靠近苗疆五毒教的区域了,你看我们现在在官道的这个位置,下个地方是鱼龙府,离我们还有几十里的路程,我们今天晚上赶到那里,在那里我们可以修整几天,好好玩玩,今天可以在途中信安道这个地方暂且歇脚,那里有好多茶坊,一会儿先去那里。”
步天在图上画了几个地方,先去哪里,后去哪里,做了一些规划,对这些不怎么上心的王客自然是点头称是,他的作风就是大哥去哪里,小弟跟着去就行,自己不用操心,做个合格的小弟。
王客自己对这个大哥无条件支持,毕竟自己身上的“秋意寒”宝刀现在的归属权还是大哥的,后期要是跟随着大哥,大哥满意了说不定就把这把刀送给自己了,那可太划算了,这把刀现在还有太重的杀气,需要慢慢化解,化解杀意的关键,还得靠大哥,他身上的秘密可是深不可测的。这些天,王客一直背负着刀,凶刀透过刀鞘渗出的丝丝凉意在背后那可是舒服的很,这是很让人满意的事儿,给座金山银山也都不换。
定好计划后,他们又看了看方向,指向前方,一夹马腹,说走就走,直奔信安道而去。
中午前后,在步天他们饿的前胸贴后背,口干舌燥的时候,终于赶到了信安道地界,看到了开在林间的客栈,酒肆,茶坊,以及风月楼等一些开门生意的店面。
他们刚在客栈门口翻身下马,早早看见他们过来的小厮跟上前来,接过他们手中的缰绳,笑容和善,开口询问道,“两位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呢?住店的话小店有多间上好的客房供您选择,若是喜欢美食,您尽管招呼,我们店里有的您言语,若是有什么想吃的,这方圆几里的美食,小店都能给您买来,您安心休息即可。”
这客栈的小厮的言语动作表情可谓是服务的非常到位,怪不得他们客栈门前人员络绎不绝,这家客栈掌柜的做生意和培养伙计有一手!从这些小厮的素质来看,这家老板也绝对是个有见识的人!
所谓打尖,字面意思是打发舌尖,客栈做的开门生意,迎来送往,除了给南来北往的客人提供住宿的地方还是一个路人歇脚吃饭的地方,一般中午时辰客栈伙计都会问的有些讲究,客官可是打尖?中午行人一般都是歇脚吃饭,不求吃好,能打发打发舌尖打发肠胃的就行了,吃饭的多,住店的少。
到了晚上,伙计小厮通常就会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给客人多一种选择,晚上客人住宿的多,吃饭的少,行走江湖的旅人来来往往,都不太想着走夜路,四下无灯,毕竟没那么安全,有些心中有些歪门邪道的人就会趁机在你必经之路上截住,不掏一些钱财是不能通行的,因此有好多客人选择在客栈住一晚第二天再出发。也有少数着急赶路的江湖人士冒着风险上路。
今天客栈的伙计看到步天两人的穿着和骑行的千里神驹,就知道两人身份不凡,又看到站在马头上的雪球儿,心想还想着一只奇异的宠物定然是家世显赫,不是普通人,看到了王客身上的包裹,形状应该是把刀,就知道这两人是江湖中人,应该出自一些显赫的世家。
这位小厮他也算是阅人无数,打眼观瞧看到两人脸上的疲倦之色甚浓,知道他们最近休息不好,就特意多问了一句,是不是住店,可谓服务态度十分贴心,也算是他心思活泛,给掌柜的带去的客人越多,自己的佣金也就越多,他打定了心思这两位爷一定要伺候好,他们有钱人出手大方,随手的赏赐就够他忙活几个月了,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几分。
“小二,给我安排人照顾好我这两匹大宛名马,安排上好的口料,照顾的它舒服了,小爷我重重有赏!”王客自打一下马身上的“贵人”气质立马显现,他既然身边有这位大哥是金主,那么这样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自己就是大爷,享受大爷的待遇。
“嘚嘞,这位爷,您放心,您二位的名马小的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二位爷您里面请。”这位笑意浓郁的小二将手中的缰绳递给负责照料马匹的专人伙计,让他把两匹神驹牵走,还特意交代几句,一定要精心照料。
小厮眼角扫过马头上的雪球儿,就想替这两位爷把雪球儿在马头上抱下来,他给这两位抱着他们的宠物,没想到雪球儿轻轻一跃,腾空跳出一大段距离,稳稳落在步天肩头,这神奇的表现让小厮大开眼见,不过他也知道江湖之大,让人惊奇的事物太多,自己所学有限,也不能太大惊小怪,惊扰了客人可是会影响自己的收益。
想到这里小厮赶紧收敛心神引导着步天二人往客栈里面去。“二位爷,您里面请。”态度毕恭毕敬。
客栈坐北朝南,风水不错,做开门生意的都讲究个风水,门口一副对联颇有几分文采,小厮说这是掌柜的自己肚中没有什么墨水,亲自登门又花了重金五两银子求这十里八村的最负盛名的王秀才写的,写完又找人做成装裱成招牌悬挂在门口。
两侧的柱子上还有镇压风水的木头雕成的貔貅,嵌在柱子上,活灵活现,貔貅有嘴无肛,能吞万物而不泄,只进不出、神通特异,故有招财进宝、吸纳四方之财的寓意,同时也有赶走邪气、带来好运的作用,镇宅,辟邪,是老百姓和生意人喜欢的一种瑞兽之一。
在后院客栈的掌柜的还专门修建了两间房间专门供奉着财神和关公,日日祭拜,香火不断,祈求财源广进,生意兴隆,加上掌柜的做生意和气生财,在用人和装修上有一手,在这里又有地利,可谓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生意才能越做越大,越做越红火,十里八乡的都知道他的名号,他本人也乐意做一些慈善捐赠,这让他的名望更盛,吸引的客人也越来越多。
小厮带着二人穿过大厅,走上二楼,步天注意到一楼大厅中放置十几张桌子,有一些行为粗俗的江湖人士喝了点酒大谈江湖轶事,哪家的小姐跟着普通弟子日久生情,悄悄私奔;谁家的被人寻仇;哪家与哪家又有什么爱恨情仇;哪位大侠最近连败十几位高手,登顶天机阁榜单,说的煞是精彩。
大厅的西方还有一个一尺左右的太子,摆放着一套桌椅,桌上置有一醒木,看来这里日常还有说书人前来说书。
小厮将他们引领至二楼靠窗的位置,他解释道一楼太过吵闹,二楼雅致一些。他们打眼观瞧,二楼环境清雅,客人较少,对面只有一桌江湖人士在默默吃饭。往内部瞧去,内侧有雅间,雅间外面只有少数几张桌子靠着开窗的位置,往外望去,确实环境很不错。
小厮说他推荐的这个位置远观一侧的江景,近可观察到周围的环境,单单那勾栏“风月楼”中莺莺燕燕的女子,环肥燕瘦,春兰秋菊各擅其场,在这个位置都可以看得一些端倪。
王客首先往外探头,看到了一些穿着清凉的女子在对面缓缓招手,心中突然有些小躁动,过过眼瘾还挺开心的,乐呵的觉得这客栈的小厮越发的顺眼。步天像个不动如山的和尚一样,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事不关己,对这些身外事务才不放在心上。
“你这伙计真的不错,赏赏赏。”王客接着就在怀里掏来掏去,寻找银两,随手摸出五钱银子就抛给小厮。
小厮乐得眉开眼笑,果然是个大大的金主,这还没坐下就给了赏银了,这些钱可够寻常人家吃几个月的了,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
他赶紧招呼两人坐下,报出菜单让两位小爷选择。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过于殷勤,要适度,否则引起两位小爷的反感那可就不美了。
“那就把你刚才报的,西湖醋鱼,秘制烧鸡,清蒸八宝饭,一份特色酸笋面,再来半斤竹叶青,要快,有点饿。”步天点了菜,他饿的不行了,催促着要赶紧上菜。
“好的,二位爷,您稍等片刻,我先给您上点小食蜜饯您先垫吧一下,好菜马上就来。”小厮爽快地答应着,匆匆下去将菜品报于账房前台,顺手在下面端了两盘小食蜜饯上来,让他们先填补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
一盘小点心不大,四四方方的糕点,一盘圆圆的蜜饯,酸甜可口,香酥软糯,入口即化,令人口味大开,恨不得多来几盘,这家店铺在这些小食方面也颇有心得,很懂客人的口味,也通过这样的糕点让客人食欲大开,能多吃一些,为客栈创造更多的收益。
等了没多久,小厮就把所有的菜上齐了,“二位爷,您的菜已上齐了,您慢用,我就在楼梯口候着,有什么事儿您招呼一声,我这就过来。”
“好,先下去吧。”步天回应一句,一只手已经撕下一只鸡腿分成两半,一半递给雪球儿,一半塞进嘴里。
小厮闻言退下到楼梯中间等待招呼。
王客也饿坏了,几口饭菜下肚,内心爽翻了天,这几天没吃到正儿八经的饭菜了,他们这几日都是吃着干粮,风干的肉铺充饥,嘴巴都快淡出各鸟来了。步天骑马骑得大腿疼也没心思打猎烧烤,也不想做一些好吃的,累的不愿意动弹,吃不好,睡不好的。
两人一兽,对着这些饭菜,如风卷残云一般,将所有的饭菜席卷一空,看得另一桌的江湖人目瞪口呆,这是多久没吃过饭了?就连守在楼梯口的小厮也看呆了,这两位爷的气质不想这么简单粗暴的人呀。
半柱香不到的功夫,饭菜酒肉,全部被吃了个干干净净,两人一兽摸着肚皮舒服得直哼哼。
脸色微红,打个饱嗝,看着远处的江景,听着附近勾栏中姑娘们的妖娆销魂的小曲儿韵律,把腿搭在板凳上,合着音律,拍打着节奏,听到兴起,还唱上那么一唱,微醺,小风穿堂过,长发微微摇,饭后听一曲,赛过活神仙,舒服啊,自在啊,得意啊,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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