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莲出卧室后,经过外室、朝房门走时,瑶洁儿突然带着两名侍女端着一些洗净烫好的衣物走进来。
“公子,金安”瑶洁儿及侍女一见石莲就驻足行礼问安。
“免礼”石莲驻足在瑶洁儿面前,“瑶洁儿,从今日起,你为一品侍女,负责侍候夫人大小事务;给夫人配二十名侍女,由你掌管;以后,日夜派人看守不得有误,若有什么闪失,拿你们是问;还有,没我允许,夫人不得出这琼清宫。”
“是”瑶洁儿听完,立即恭敬地行礼应道。
石莲吩咐完,立即迈步往外走,离开房间,下楼。
楼下的大堂边,兴昌、琼斯、维克、瑾爅等人坐在客厅里闲聊、谈论时,电梯门突然打开。众人一见石莲从电梯内走出来,就立即起身,沉默站着。因见他一脸平静,却猜不出他是什么情绪,所以,都不说话。
石莲一出电梯就径直地往大门方向走,随口吩咐道:“兴昌,去备飞车,其他人,可以去休息了。”
“是”众人异口同声地恭敬应道。
兴昌应完,立即迈步往外疾走,去车库提飞车。
其他人看着石莲神态如常地走出南门、下完台阶;琼斯才自言问道:“这又是哪一出啊?”
“管它哪一出,反正,这事算是过去了”维克接话叹道。
南门外,石莲静站在台阶下,稍等一会儿,兴昌就亲自开着飞车停到他面前,随即张开车门。
石莲屈身坐入飞车后座,兴昌一收起车门;他就疲惫将身体靠向座背,直接吩咐道:“去麓水山庄”
“好”兴昌看一眼后视镜,看着石莲闭目养神的样子,很是疲惫,就轻轻地应一声;然后开动飞车往庭院大门方向行驶,离开琼清宫,去麓水山庄。
麓水山庄,位处谷洛城东部一千多公里处,位处稽仑山脉南麓,位离闹市城区、偏僻傍山而建;是毕兰克家一座私秘园邸。庄内除了二十几名高级武者守园,其他的,就基本没什么人在住。毕兰克家人员中,也很少有人前往小住;平时,也就只有清古、石莲、兴昌会据需要前去小住、修行。
山庄内,由南向北、由外而内,分为外、中、内三个等级,内级建筑群,只有毕兰克家的公子或要员、心腹才可以进入,否则,格杀匆论。而外、中级建筑群才会对毕兰克家成员开放。允许前来游玩、小住或修行养生。
庄内,环境清幽、接近天然自成,极其适合修身、养生,里面的天然温泉,治病养体、美容养生,更是天下一绝、绝无仅有。
晚上十一点,兴昌所开的飞车就平缓地飞入麓水山庄。然后,直接朝内级建筑群行驶而去。最后,在内级建筑群的入口处停下。
飞车一停下,原本在后座上小憩的石莲,立即睁眼坐直,待车门一打开,就迈步下车;然后,径直地朝大门走去。
“殿下,金安”守门的两名武者,站在门口处,迎接行礼道。
“免礼”
石莲直直地往门内走,随口回应。语气像往常一样,极其平静,听不到有任何情绪波动。
兴昌快速地下飞车后,就急追上石莲的步伐,然后,沉默地跟着他一直往里走;一直到庄园最里处一处小庭院。庭里有一个大大的温泉池,泉池直接连着高高的山体,适温的泉水从山脚处喷冒而出,散着不是很浓的的雾气,萦绕在空气中。
兴昌听石莲说要来山庄,就猜到他受伤了,而来到这里,兴昌就知道,伤势很严重。所以,兴昌就算什么也不问,也能知道个大概。
石莲一走到泉池边,就开始脱去自己的衣物,兴昌只是站在一旁服侍,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很快,石莲一退尽上身的衣袍,兴昌就看到,石莲后背通红一大片,还带着淤青;同时,有泛着红色荧光的裂纹隐于皮肤下、分布于整个后背。有点像火山体参着裂纹,里面的岩浆还在沸腾、活跃。看到这些,使得兴昌惊愕至极,忧容更盛。
石莲退去衣物后,只穿着底裤就往温泉池内走,走到山体脚处,就倚靠着石壁盘腿坐下,将整个身体没入温泉中。
兴昌站在岸上,抱着石莲退下的衣物,一脸忧愁地静看闭目盘坐于泉水的石莲一会儿,才突然转身,走向旁边一个石桌,把石莲的衣物简单折叠好后,全放在石桌上;然后,就转身出庭院。去给石莲准备疗伤的汤药。
石莲从近五百米的高空落下,后背重重地着地且反弹,换作寻常人,早已是肉泥一堆;更何况还加上兰兮的体重;而石莲看上去,却好像毫发无伤、不损分毫。事实上,并不是真的毫发无伤,一点事也没有;他虽然是修为登峰造极的武者,事发时,晶盾全开并达到最强值,但是,还是避免不了因强烈震荡、冲击造成内伤;再加,为了最大程度地减轻兰兮的受创,他胸腹上的晶盾并没有全开、硬化,而且还要尽量举着兰兮,让她不受过多的撞击。因此,内伤的造成会更加严重。还有就是,当时,在极度危险、极度紧张、极度害怕失去而求生、保护欲念变得极度强烈;种种强烈意念刺激下,他瞬间突破到武者最后的境界、进入到零境界;因为不是循序渐进和事先有准备,而是瞬间突破,所以反噬的效应更强更大、猛烈;就像火山瞬间爆发,引发山体崩裂;爆发瞬间的那股冲击力之强大,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换作三级以下的武者,早已是五脏尽碎、气绝身亡了。而不是还能像石莲这样,还能坐在这里疗伤。
时间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兴昌就熬好汤药回到泉池边上。然后,他端着汤药单膝下跪、蹲到离石莲最近池边,随即,探身向前,将汤药递入池中给石莲,恭敬道:“公子,用药了”
听到叫唤,石莲才沉默着、慢慢地睁开双眼,看一眼兴昌探身、用托盘递过来的汤药;然后,才抬起手伸出水面,拿过托盘里的一大碗汤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再把碗放回托盘里,让兴昌收空碗回去。
兴昌收回空碗后,就收身站起来,端着托盘静站在岸边。
过了许久,石莲闭着双眸,突然带着疲惫弱弱地问:“兴昌,你说,对于兰兮,我该怎么做?”
听到石莲突如其来的问题,兴昌推下眼镜,平静地说:“先分开一段时间吧,都冷静一段时间!”
听以兴昌的回答,石莲不再说什么,又变回之前的安静沉思。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兴昌曾经非常肯定地说过:‘公子,这就是在毁她,最终公子会发现,她不但不会成为公子想要的样子,还会早早地失去她。’,而理由只有两个字‘贞烈’。清古也曾毫不怀疑地斥问过他:‘你和她相距的不仅是三观的不同,还有你的一言一行都是在挑衅她的信念与底线。你觉得这样下去,还能走多久?’。而兰兮也曾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别人看清、看明的,他却看不清、看不明。他以前只坚信自己所认定的,毫不怀疑走自己所坚定的。可是,今晚兰兮的所做所为,却令他深痛彻悟到:他的方式并不能掌控一切,对于兰兮,他不但无法掌控,还会早早地令她调零,从他眼前消失。所以,他此时在反省沉思: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让他方寸大乱。
兰兮在他面前,仰身掉下的那一刻,他感到的不仅是害怕失去的悲痛,还有世界崩塌的绝望。都是他无法承受的。兰兮在那一刻,眼神里的绝望,都是他造成的,是他一步步将她逼到那一步的。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可是,此时,他却不知该如何走下去。他在想,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是他还没学会的?还有什么方式,是他还不知道的?难道光是真心还不够,还要学会表达的方式和相处的方式吗?难道,这方面,他真的不及格吗?
石莲盘坐在泉池里,静静地闭目沉思着;不过,因经过几个小时脑力、体力折腾,又加上身体的不适;他此时已经非常累、非常困了,再加上,温泉的疗养功效、缓解和舒服,所以,他想着想着,困意更盛,睡意更浓,于是,他倚靠在石壁上、慢慢地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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