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莲很快把面吃完后,很心满意足地稍坐休息一会儿,就从沙发上疲惫地起身,准备去沐浴、好好睡一觉。可他刚起身走两步,兴昌就突然走进来。
“公子,殿下叫我来,请公子过去。”兴昌一走到石莲身侧,就立即恭敬地说。
石莲见兴昌进来,还以为兴昌是来侍候他沐浴的,就没停下脚步,而是径直地继续往浴室走。可他一听到兴昌那么说,就很不悦地驻足回头问:“现在?”,他见兴昌冲他重重地点一下头,表示肯定,就直接说:“你去告诉老头子,有事明早再说,我现在很累了,要睡觉!”
他心里嘀咕道:老头子又想整什么幺蛾子?难道就不能消停一下吗?管他呢?我现在可不想奉陪。
“殿下说,公子要是不过去,会后悔一辈子”兴昌很平静地说。
“吓唬我?”石莲双眉一蹙,很不爽地斥问。
有时,石莲真的搞不懂,兴昌的忠心到底是偏向哪一边!原先是清古的侍从,后来改成是他的侍从,平时也都一心为他,很忠心;可是,有时,总感觉兴昌还心向旧主,替清古在监视他。虽然没什么恶意,但是,还是让他恼火得很。
“殿下说,不是,这事,事关到夫人”
石莲一听到兴昌那么说,立即想到清古要求他禁欲的事;他就以为是清古信不过他,于是,极其不悦地说:“你去告诉老头子,我答应的事,绝对会做到,他不要太过分了。”
“这件事,比公子答应的事情更严重。公子还是去吧!”兴昌一改前状,突然很严肃地说。
听到兴昌说到这个份上,石莲迟疑了一下,就转身往外走。心里嘀咕道:要敢再捉弄我,老头子一定得躺卧几天。
石莲出去后,兴昌并没有随着跟出去,而是转身去衣帽间,帮石莲拿东西。
清古的房间内,石莲一脸不爽、双手环抱走进去时,清古正双手环抱、跨立站在一盆盆栽前。盆栽置于高花几上,与清古胸腹齐高;看上去只是青翠鲜嫩、细叶昂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清古却直直地看着它,不知在深思什么。不过,脸上倒是一脸平静。
石莲隐着所有情绪,走到清古身边驻足,什么也不说,只是两眼看着清古,等着。完全一副‘我倒要看看,你整出个什么花样来’的姿态。
“今晚,你要在我这儿睡”片刻后,清古姿态依旧,很平静地说。
一听到清古那么说,石莲心底瞬间火冒三丈、怒如山洪崩溃;不过,表面上,他却还能保持静如止水,只是阴沉地斥问:“理由?”
他心里极其不爽地嘀咕道:我没事不去搂着自己的女人睡,跑去和老头子睡?我脑子又没坏掉。他从心底到意识都是抗拒的,而且是抗拒至极。他从五岁之后,就没再和清古同房住过,更别说同床睡了;所以,心里除了别扭、难为情、尴尬至极,还是别扭、难为情、尴尬至极。但是,他又知道:清古做事从来都是有他自己的原则或理由,从不会无来由的。虽然要求他做什么事,从来都是说一半没一半或只是提个醒,至于理由和结果,总是让他自己去参悟。可是,现在,他很累,真的不想去猜测了,实在没心情、没耐性、没心思;所以,只想直接得到答案,故而,很直接明了地直问。
清古听到石莲很不悦地斥问,知道石莲已经没什么耐性了。他的眼珠子就转动一下,瞟向石莲一眼;收回视线后,看着盆栽,很平静地说:“过来,摘一片叶子,握在手心一分钟”
见清古脸上没有任何捉弄之意,而是极其少有的认真,石莲心里一下子就由窝火改成疑惑。于是,慢慢地放下双手,迈步向前;随即,按清古的话去做。伸出右手,从盆栽上摘取一片叶子,握在手中。
一分钟后,石莲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莫名,将右手慢慢地摊开;手一摊开,他脸色瞬间煞白至极、惊愕到极点。只见,手心的叶子已变成枯干之叶,没有任何水分。他很快就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清古,一时之间,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清古很平静地对视着石莲,知道他心里在疑惑害怕,于是,就直接说道:“相对你而言,兰兮就像你手中的叶子;很快会被你吸尽、烘干;更何况,兰兮是地球人,她的体质,相对于卑阑星原住居民来说,娇弱很多;说到这儿,你应该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从今天起,你和兰兮相距必须在一米之外。直到你就算处于意识薄弱状态,也能完美地掌控零境为止。”
“那傍晚的时候,你怎么没说?”石莲压制着心底的恐惧,直直地看着清古斥问。语气里,渗着指责之意。此时,他心里比失去兰兮更害怕;他害怕自己无意中就把兰兮给毁掉了;害怕没过几天,兰兮就在他面前香消玉殒。再也看不到,再也触不到。那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无法承受的。
“你昨晚散去体内的炽热后,虽然有余热留存体内,却几乎处于枯竭状态,直到反弹出现,都是如此,所以,对兰兮影响不大。但是,一旦出现反弹,情况就会加剧。”清古很平静地说。
“那不照样是会有影响吗?你明明知道会这样,为什么还要派人去把兰兮接来?”石莲很愤怒地斥问。他真的不明白:清古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明明知道会有这种情况,还要把兰兮接来,又不事先和他说明,不能靠近。是不是想让兰兮永远从他眼前消失?如果是不同意他和兰兮在一起,从一开始就挑明不就好了,为什么到现在才使用这种阴招?那么歹毒、那么阴狠手辣。
此时,他很明白清古所没有说明的意思;知道自己身体就是一个巨大磁场,对于兰兮来说,太过于强大而强烈;兰兮若处于他的磁场范围里,她本身娇弱的磁场就会被干扰、破坏;承受不住这种破坏,她就只会慢慢地被毁。原理很简单,可是很残忍。
“很快,你会明白的”听着石莲的斥问,清古很平静地回应道。
听到清古又在故弄玄虚,不打算说,石莲立即怒不可遏地吼道:“少扯那么些没用的,你直接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面对石莲的愤怒,清古却完全不以为意,极其泰然地说:“你累了,去睡觉吧!”
面对清古的泰然自若、平静如水,石莲觉得自己就是清古的一个玩偶,被清古玩弄于股掌之中,从还没出生就开始。对于他而言,如果毕兰克家是个牢笼,那么清古就是这牢笼的守护者。所以,总有一天,他要毁尽一切,毁尽一切能束缚他的东西、能阻碍他的东西。绝不会让自己的生命就这样腐朽。他前行的路上,若有想要阻止他的一切,他会见神杀神、见佛杀佛,扫平一切。而现在,他知道自己还不够强大,所以,他得忍,再忍……
就在石莲愤怒至极地直视清古的时候,兴昌突然捧着石莲的睡袍走进来。他见气氛不对,就弱弱地说:“公子,去沐浴吧”
“不去!”
兴昌的话一落,石莲立即怒不可遏地脱口而出。随后,双手环抱,转身走向卧室,去睡觉。
见此,清古什么也不说,看着石莲进卧室后,就转头看向盆栽,平静地看着,不知又开始在想什么。
兴昌惊愣在原地一会儿,很快回过神来,也什么也没说。
室内,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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