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莲牵着兰兮走到屋室外后,就放开她转身将门带上;兰兮也没多想,也停下脚步等石莲。石莲一转身看到兰兮正失神地望着庭院等他,就突然屈身右手一捞、即刻将兰兮竖抱起来。
“喂,你一定要这样子吗?”兰兮被突然抱起时,一脸惊色地惊慌斥问。
“不可以吗?”石莲一边用很理所当然的语气反问,一边微笑着迈步向前,走下台阶。
听到石莲反问,兰兮瞬间有些语塞,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结局都是一样的,根本没用;于是,就不爽地撇过脸去,甩语道:“我无所谓啊,你不怕丢人就行,不怕人骂你动物就行!”
“哈哈哈……”石莲突然轻狂肆意地大笑起来,随后,笑道:“其实,那是你自己所在意的,对不对?”
“……”兰兮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脸上略显难为情,却沉默不言。
“是你的脸皮比较薄?还是你们的文化里,这方面比较含蓄啊?”石莲突然隐着笑,故作一门正经地问。
“是,是我脸皮薄,你脸皮厚,能厚到没羞没臊,让我甘拜下风,行了吧!可以放我下来了吗?”兰兮转头脸来,一脸笑容可掬地佯笑着说道。
“是你……让我变得没羞没臊、欲罢不能!”石莲突然将头凑近兰兮耳际,轻咬一下她耳垂,极其暧昧地说道。
兰兮心里一惊,随即动也不敢动地反驳道:“你错了!”
“我错了?什么错了?”石莲疑惑地抬起头,很不明所以地问。
“你没有没听说过‘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啊?”兰兮把玩着石莲从耳后垂至胸前的一缕长发,忍着笑问。
“你是想和我探讨哲学性的问题吗?”石莲强忍着笑意,故作认真地问,随后,眉毛一挑,唇角一场,极其暧昧、意味地问:“要不,我们现在就回房间慢慢探讨,如何?”
‘禽兽!说你动物,还真要脱人皮啊!’兰兮咬着唇撇过脸去,心里怨愤地腹诽着。
石莲经和兰兮相处后发觉:她,其实很好懂,只要摸清了她的秉性,拿捏好分寸,就可让她时常变得沉默温顺;不过,不能太过,否则会适得其反。只是,他也只能让她温顺,却不能让她屈服或发生改变。这点,他已经很清楚。
两人沉默着,走出别院后,兰兮突然转过来,看着石莲弱弱地问:“你会想他们吗?”
石莲听到唐突的问题,瞬间莫名地一愣,很快明白过来,将视线望向前方,才轻言说道:“偶尔会,只是不曾目睹过他们的音容笑貌,即便想起也是一片空白而已。”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复杂:带着一些失落,又渗着一些伤感,更夹着几分孤意孑然的味道。
“没关系,他们若有知,会理解的!”兰兮微低着头,依旧玩弄着石莲的头发,轻轻地说。
兰兮的声音很轻,对石莲而言却像一股早春的泉流,带着春光的温暖,细细地流进他的心扉深处。这种事,从来没有人会问起,他也从来不会向人说;但是,却不意味着他没有知觉、心底不会在意、不曾伤感失落过,偶尔想起时,脑中一片空白,所泛起的失落和孤意,还有自责;没人会懂。可是,现在,她却懂。这使石莲惊讶地应声转过头来的同时,体内突然热流沸燃,心如小鹿乱撞,喉间干燥。随即,他的左手往兰兮颈后一捧,深吻直接送上,激动、热烈而疯狂。
片刻之后,石莲才几近窒息之下,心满意足地放开兰兮,一副很若无其事的样子,将视线望向前方,直直地往前走,什么也不说。兰兮则羞红着脸,深低下头,沉默着,什么也不说。
两人走过檐廊后,就转入正殿,然后走往餐厅。到了餐厅前,石莲才把兰兮放下,牵着她走进去。
餐厅内,石莲和兰兮一走进去,围坐在餐桌旁的众人都纷纷转过头来;看到两人牵手进来,除了不知何时回来、已在坐主位上喝汤的清古,其他人都瞬间有点错愕征住,连礼仪问候都忘了。石莲也不在意,直接带着兰兮依次坐到清古身边。
“吃饭吧!”石莲坐下后,扫视一眼众人,平静地说道。
在毕兰克家族里,石莲身为公子,是一族之长,爵位是最高的,就连清古的爵位看似和公子爵位差不多,但是,还是会低一些的,而且,从实权掌控上来说,更是逊几分。也就是有点像皇上和太上皇的区别。所以,撇去辈分一层关系的话,在坐的族人当中,除了清古,都是需要向石莲行礼问安的。不过,石莲从来不去摆明身份、爵位,要求族人这些;再加上他鲜少回来,因此,一回来,都是尽量以家人、后辈的身份去相处,不会去计较礼数恭敬问题。只是,族人倒都记得他的身份,再加上,紫微宫是他的宫院,在此他是主人;因此,若他没到位上或没有他的发话,是很少有人敢先动餐具的。
石莲发话后,众人都开始纷纷动起碗筷来;因为晚餐是兰兮准备,做的自然是华人料理。众人当中,很少有人会去吃华人料理,甚至有些人从来没去吃过,因此,众人看着丰富的一桌子菜,是既兴奋好奇又有些无从下手;有的人,甚至连筷子都不会用,于是,就只是看着,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石莲想要拿碗筷时,见坐在左身侧的兰兮只是看着,好像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就轻问道:“怎么啦?”
“没什么”兰兮听到询问,就轻轻地应着,随即拿起石莲的汤碗,盛汤放到他面前,然后,再拿起自己的汤碗,盛汤品起来。
石莲见兰兮微低下头品汤,也就不再说什么,伸手拿起眼前的汤,沉默细品起来。
众人见此,有些人就纷纷去效仿,先品汤再用餐。只是,有些人看到兰兮为石莲盛汤,心情就有些复杂、怪异起来,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一种用餐习惯:自己盛汤之前,会为周围的人先盛汤,尤其是长辈在桌,更是要如此。而现在在桌的,兰兮也就和石莲、清古比较熟,对于靠近的其他人,她不敢自做主张,免得生厌;而清古已经在喝汤,所以,兰兮就只是为石莲一个盛汤而已。这在石莲眼中,这是兰兮对他的温柔体贴,是他才特有的待遇。以前,清古、兴昌也是这么认为。而现在,在这些人眼中,就有点变味儿和做作了。
兰兮很拘谨地用着餐,对于石莲不时为她夹菜,她倒也不开口说什么或拒绝。只是,众人见石莲的举动如此,神色就不禁变得复杂起来。但是,因为石莲在场,对兰兮嫌厌的族人也没表示什么。因此,晚餐的前大半部分,还是算是相安无事的。
“石莲,她是谁?”晚餐到末尾,坐在石莲左斜对面的霏语薇突然望着他问道。语气略带不善。
“我的妻子,兰兮”石莲抬起视线望向霏语薇,很认真地说,随即主动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霏语薇的话一出,兰兮就将头低下,石莲的话一出,她的头就低得更低,此时,她是没什么底气和勇气去面对众人怪异和热辣的眼光的。所以,选择回避。而石莲的话一出,众人的眼神就齐刷刷地望向兰兮,眼神和脸色一样,尽是复杂而怪异,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和轻视。
“你是打算娶她进门为妾吗?”霏语薇开口又问。
“我说得已经很清楚,是妻子,是正室夫人”石莲略有不悦地郑重宣布道。
“石莲,你父母早早的就不在,你平时又忙,婚事是有些耽搁了,作为长辈,理应为你多操心这些的;你毕竟是毕兰克家的公子,婚事应该以予慎重,该娶位名门闺秀为正室妻子,为家族开枝散叶;不予人落下话柄才是;至于,这位兰小姐,你若真喜欢,低调娶为妾室或眷养宫外,都可以;族人不介意就是了,这里毕竟是白帝城,对于她是地球人这一身份,不会有人去追责的。但是,要娶为正室妻子,众长辈也商议过了,确实非常不妥,这会让你成为一大笑话,家族一大笑话,所以,你要慎重考虑清楚。”霏语薇说着,又望向兰兮,“这其中的利害,我想兰兮是能理解的,对吧?”
兰兮听着霏语薇的话,慢慢地放下筷碗后,就想起身离开,可是,右手却突然被石莲死死地揣在左手里不放,几次欲站起身离开,都被石莲拉着重新坐下。
石莲忍着情绪,克尽礼数把霏语薇的话听完;他待霏语薇的话一落,就清冷地说道:“说完了吗?”,他顿了一下,没见回答,就继续说道:“我想,姑母所说的话,应该就是在坐诸位的意思了吧?我也不和你们费什么唇舌,我只在这儿申明一遍:我毕兰克·石莲,要娶什么样的女人,是我自己的事,不劳诸位操心;日子,是我自己在过,不是你们在过,更不是为任何人而过,诸位最好少来干涉;兰兮,是我的正室妻子,我这辈子就只娶她;你们认或不认,那是你们的事,最好别来嚼舌根!”
“嗯,简明扼要,意思态度通透,没什么好再谈论的了,吃饭!”石莲的话一说话,清古就平静地接话说道。
清古的话一出,意思很明白,并不反对,使得众人都瞬间震惊地看过去,进而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石莲听到此,就回头看着兰兮,见她深低着头,实在难以再坐下去,就牵着她的手起身离坐,随即,转身一起离开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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