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莲有他自己的打算,但又不想兰兮有太多顾虑、承受太多不安,所以就想先缓缓,过后再慢慢开导她,让她对他更有信心一些。
“是”兴昌听明石莲的意思,心里虽有疑惑,却也不多问。
“你亲自去办,别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事。”石莲又认真地补充道。
“是,我马上就去。”
兴昌应完,就欠身行礼,转身离开书房。独留下还在沉思的石莲。
中午12点多,餐厅里兰兮独自在用午餐时,石莲突然走进来,然后径直走到兰兮右身边坐下;脸上抿唇笑着,视线一直在兰兮身上。
兰兮从进门的脚步声知道是石莲走进来,却头也不抬,看也不看一眼,只自顾着用餐。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不理我吗?”
石莲右手肘支在桌面上,抵着下颌,凝视兰兮许久,才微笑着开口问。
“你要留住这里多久?”兰兮看也不看,直接清冷地问。
石莲情不自禁地莞尔一笑后,很意味儿地问:“你想我住多久?”
“我想你马上滚啊!”兰兮突然转过头来,怒喝道。
石莲却完会不以为意,伸左手去捋抚兰兮耳后的一缕秀发,看着她因生气而生动的神情,笑道:“这个有点难度。”
看着石莲完全一副刀枪不入、厚脸厚皮的样子,兰兮只能气到内伤,随即,冷冷地问:“你要禁足我到什么时候?”
石莲将兰兮的秀发玩弄在手里,突然拿到鼻尖轻嗅,举止极其暧昧情色,随即,长叹一气,无奈至极地问:“你为什么总是曲解我的用意呢?”
兰兮突然猛转过身来,将自己的秀发扯回,愠怒地反唇相讥:“曲解?明明连这山庄的大门都出不了,明明和囚禁无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理解自己的这种处境?”
“金…屋…藏…娇…!”石莲对视着兰他,微笑着一字一顿、拖音暧昧地说,“用这个词比较适合!”
‘金你妹的藏娇啊!’兰兮气怒到立即瞪视腹诽起来,随即,怒吼道:“早和你说过,我不会活在阴暗里,永远都不会!”
石莲见兰兮气怒快到极限了,就收住笑容,极其认真地说:“没说要你活在阴暗里,见不得光,只是外面对你来说,太过危险,我要把你留在安全的地方,我才放心!”,他突然顿住思考片刻,缓下语气又说:“待我拿下帝都,平定天下,完成改革,我们就结婚,然后,我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他伸手抚向兰兮脸颊,深情请求:“目前,你就先委屈一下,好不好?”
听到这儿,兰兮心里有几分动容,可是,她却有她自己的原则和想法,于是,狠心地推开石莲的手,狠心地怒斥道:“说得到好听,只怕我死了,还没到那一天。”
“一年,最多就一年,我保证!”石莲坚定至极地承诺,神情严肃郑重,像是在发重誓一般。
“我不管,我要么去白帝城,要么离开,反正不在你身边,我会更安全。”兰兮语气坚决,神态上逼来,不容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反正不在你身边,我会更安全。’像一把利剑一样,直直地刺向石莲心口,他眼里掠过一丝哀色,就缓言说道:“好,过几天就带你回白帝城。”
他的语气里渗透着无奈与无可奈何,兰兮之所以身处险境,确实是因为他,之所以身处‘牢笼’,也是因为他,可他又何偿忍心如此?
“回去之后呢,是不是还要禁足我?”兰兮不依不挠地又问。
“难道你还想遭劫持吗?”石莲很无奈地轻蹙一下眉反问。
“我只想要自由!”兰兮郑重其事地申明道。
石莲突然很疲惫、很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随即,左手食、中指指向兰兮心口、轻点两下,很认真地说:“自由,在你这儿,如果你能体谅我,又或者,你爱我,就不会觉得这是缚束。”
石莲所说的,兰兮心里又何偿不明白,只是明白了,并不意味着心不会累,更不意味着就应该那么去做。她被戳中重重伪装下的真相后,眼里情不自禁就湿红起来,幽怨地问:“你既然清楚答案,在一起只是相互折磨,为什么不就此放手,成全彼此?”
石莲对视着兰兮幽怨的眼神,极其委屈地神情,心里一疼,就故作清冷地说:“昨晚,我已经说得清楚了,不想再重复。”,他转身面向餐桌,拿起筷子,一边给兰兮夹菜,一边说:“吃饭吧,谈这个没有结果,更没意义。所有问题的症结都在你心里,你只需想着如何让自己好过一些、开心一些就好。”
“你真的好自私,你凭什么来主宰我的一切?”兰兮脸上流下两行泪,极其哀切地斥问。她想要的其实很简单:自由,能主宰自己命运的自由,可以有选择的自由。可是,对她来说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奢侈至极。令她心里感到活着的尽是委屈、憋屈与无可奈何。
“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不自私就意味失去,我宁愿自私到底!”石莲对视向兰兮,忍着心疼,很高冷、很狠心地说道。
听到这儿,兰兮有种心累至极、万念俱灰的感觉,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于是,直接转身面餐桌,继续吃饭;此时,她就算已经完全没什么胃口,却不想就此亏待自己,就算全世界让她委屈,她也不想委屈自己,身体是自己的、命是自己的,没必要委屈自己给别人看。她心里告诉自己说:唯有活着,才有一切可能。自己的命,自己要珍重。
兰兮很快将碗里的饭菜扒吃完,就放下碗筷,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不过,腰间却突然被石莲双手一捧一拉,随即,直接落坐石莲膝上。
“好啦,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石莲双手框向兰兮腰间,嘴上温和地劝说道。随即,轻吻上兰兮脸颊,又认真地问:“一切不是有我吗?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又在顾忌什么?”
兰兮坐稳身形,从受惊中平复过来,就只是用力地推开石莲的双手,想要起身离开,什么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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