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现在好了吗?”邓武彧犹豫一下,轻问道。
“几个月前,过世了。”兰兮背着双手,望着前方,很淡然地说。
“对不起!”邓武彧心里震惊之余,极其自责歉然地说。
听到道歉,兰兮心里不由地有些吃惊,转头望向邓武彧,猜他可能是因为觉得他自己不该问这些而道歉,于是,就微笑道:“没关系,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转头望向前方,淡然地说:“他们依旧活在我心里!”
兰兮不知道的是,邓武彧是在为自己一无所知、在她最难熬、最难过的时候没能在她身边陪伴而道歉。他看着她现在的样子,自责之余,已不知再说什么了。
两人走完街道后,就转向一河岸,沿着河道散步;河道一边是石质栏杆,另一边是花圃,种着一些白、粉月季和间距种着柳树,柳树郁郁葱葱、罩在河道上、垂下来。
“你说你刚来这小镇,是来探亲游玩吗?还是别的什么?”邓武彧转移话题,故做轻松地问。
“都是,不过会小住一段时间。”兰兮抬起手,抚着头上柳叶,很随意地应着,随即转头望向邓武彧,又问:“你现在是做什么的?”
“在一个研究所上班,做一些理论物理和应用方面的研究。”邓武彧很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拿开掉落在兰兮头上柳叶,温和地回答。
“是子承父业啊?是不是关于太空方面的?”兰兮突然很兴致地问。
“你对太空方面有兴趣啊?”邓武彧看着兰兮兴致的样子,就不禁笑问。
“没有,只是想知道能不能去地球?”
“你很想去地球吗?”
兰兮并不没有回答,而是兴致地反问:“能去吗?”
邓武彧突然想到兰兮是不是想逃避什么,就直接回答道:“去是能去,只是那边的生态系统恢复力并不乐观,想要在那生活下去,可能性还不大。地球环境的现状仍是化学污染物的半衰期未过、植物不生、空气污浊、水脉脏浊不堪的状态。因此,去地球并没什么意义。”
听到邓武彧那么说,兰兮心底不禁有那么一丝失落不已,瞬间感觉自己将永远活在牢笼里,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和周身的一切相伴,受一切所累。好与不好,都必须去承受。这使她脑中不得去思考寻找一种适合她生活下去的方式。
邓武彧见兰兮背负双手、左手反抓右肘上,极其淡然地望着前方,不知在想着什么,神情显得平静而落寞,就以为她是在为不能去地球而低落,于是,又说道:“不过,想出去看看的话,去不了地球,可以去火星,一百多年前的移民中,有支地球人去了火星,现在那边的建设也不错的。其他星球也可以,只是有些星球上并没有地球人在生活,不像火星,基本全是地球人。”
听到邓武彧说得很生动,兰兮并不起什么兴趣,在她看来,如果不是去地球就没有意义;也没有去的必要。与其想方设法去回避,不如选择坦然去面对,也许一切并没有那到糟糕,并没有走不下去的路,也没有到了不的前方。想到这儿,她突然看着前方,很感叹的说:“心有多远,应该就能走多远吧!”
“嗯……?”邓武彧听着兰兮的感叹,瞬间莫名其妙起来,也瞬间感觉兰兮很遥远,是他走不进的彼方。于是,他突然鬼使神差地动情问:“兰兮,你近来过得好吗?”
“如你当前所见,挺好的。”兰兮心里不禁一惊,随即转过头来,故做若无其事地微笑着、轻松回答。
邓武彧对视着兰兮的眼神,知道真相情况绝不像回答的那么简单,于是,又认真地问:“你现在是单身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想追我啊?”兰兮不禁惊愣了一下,就开玩笑反问。她心想着,若有那个可能,不如从一开始就不给对方任何幻想的可能。
“不便回答吗?”邓武彧驻足原地,看着兰兮走在前面、娇弱的背影片刻,又追问。
“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可能。”兰兮头也不回、伸手去轻抚一朵娇艳的粉红月季花,倾侧着脑袋凝视着花,极期交决然地说。
“为什么?”邓武彧心想着,兰兮既然独自一个人来这儿,而且打算住下,就说明她是失恋了的,为什么他就没可能嘛?
为什么?兰兮心里也不知道,反正她就是觉得已经无法再去爱任何人了。也许曾经的太过极品,其他的都会成将就。
“你相信缘分吗?”见兰兮没有回答,邓武彧迈上向前,又问,等了片刻,又说道:“就像今天的相遇,难道不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吗?”
在邓武彧看来,今天的相遇就是缘分使然,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是命运之神的眷顾。他特地去寻找都找不到,却在今天无意中相遇,而且,让他很快就认出她来。另外,平时也只是偶尔去咖啡厅休闲,而他今天却是心神烦乱,才鬼使神差去那里边喝咖啡边办公。然后,就遇上了她,这使他不得不相信这就是命中注定。
“嗯?你竟然会说这种话。”兰兮突然微笑着侧回头、轻仰着下巴,又背着双手,很俏皮地说,“你是科学工作者,不是应该用概率、机率之类的词来形容吗?”
邓武彧看着兰兮很俏皮的样子,直神着他,不禁推一下眼镜,莞尔一笑后,很不好意思地说:“这没毛病。”
兰兮微笑着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她从来没有能像现在这样轻松闲散地散步过,就算此时心里并不能全然放松、放开下来,但她心里却还是很高兴、很享受的。甚至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邓武彧心里意识到:有些事需要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会吓坏兰兮。因此,他就没再继续话题,而是换一些轻松的话题闲谈,继续向前散步。
傍晚六点刚过,快到正餐时间,兰兮认为兰锦哲的店里该很忙了,就调头打算回店里帮忙;邓武彧怕她会迷路,就带她走近路,送她回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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