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谷洛城东部三百多公里外的萨特霍克城里,毕兰克家临时的军事总部内,石莲办公室内的休息室门前,琼斯几次想敲门,但手都停在半空没有落到门上。他知道兰兮于他殿下而言,就是命根子,而今又是一人两命;要是把被劫持的事禀报了,根本不知道他殿下会做出什么事来,直接撂担子,只身跑去救人、涉险送命是极有可能的,因此,这令他真的左右为难、进退不是。
“吱……”琼斯还在犹豫不决时,石莲突然开门出来,随后直接问:“什么事?”
他身上正装齐整,好像根本没睡下一样;不过,他只是和衣刚睡下不久,然后,在睡得不沉的情况下,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走来、停在门口,但不见敲门又不见暗闯门,因此,他推测可能是什么难言之隐的事,所以,直接开门出来。他心里隐约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令他烦燥得很。
琼斯看着石莲犹豫一下,才直接禀报道:“殿下,是夫人那边,夫人又被劫持了。”
石莲的脸色瞬间就阴暗下来、眼神杀气爆起,随即,阴寒至极地直问:“是谁做的?”
“肯博利和蒂玖克金连手参与劫持人,但指使的,应该是皇帝。”
“要谈判的信息来了吗?”
“没有,肯博利家的太空战舰还没有回到谷洛城,但有六艘战机在护航,请问,是否在拦截?”
石莲没有立即回答,转身朝办公桌走去后,就直接坐下,脑中想着:如果冒然拦截,兰兮和孩子肯定会被当作挡箭牌,太风险,而对方,肯定是想抓住谈判的筹码,暂时还不会动手,不过,在谈判、要挟来临之前,他必须做什么。
“不拦,让肯博利家的太空战舰安全回到谷洛城。”
石莲双肘支在桌面上,双手十指交叉着抵人中上,突然很冷静地说。
“是”
“你马上去传令,通知谷洛城内的情报部队,一定要得到夫人被关押的确切地点,去把维克叫来。”
“是”
琼斯应完就立即转身疾步离开办公室。
很快,维克就疾步赶进来,一见一脸阴暗的石莲,立即问候:“殿下”
石莲看到维克,立即面无表情地下令道:“去通知桢雄,立即把肯博利家的军事基地炸了,一个小时内要完成。去通知凛穆,去把蒂玖克金家所有的后路都断了,绝不能留下任何增援帝都的可能,天亮前一定要完成;去通知道珀京和玫洛斯,立即去把修祖和昱达克做了;再去通知萨柱,时间即将成熟,时刻做好撤离和引爆的准备。就那么多,没问题就立即去做。”
“是,我马上去。”维克应完,就立即退身急忙出去,去传达所有的命令。
石莲一副静如冰山地坐在办公桌后,极力压制着体内所有不安与害怕,整个人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死寂得很。他让自己不去想失去兰兮后怎么样,只想着尽一切可能不让那种事发生,让她不成为对方的筹码、更不成为被对死揣在手里的救命草。
清早7点左右,阳光静静地洒照在谷洛城上,已入秋的时节,气温有些凉意。
皇宫内宫西面的一座宫院内,殿内的房间里,兰兮依旧被捆绑如棕地躺在一张简易的床上,很困、很累地闭着双眼,却没有半分睡意、更没有要睡的心思。她夜里被劫持到谷洛城后,就直接被挟持来皇宫,然后,被扔在这房间里。
房间门户紧锁,无光照进,门里门外,都有侍卫在看守着,却没什么人气,像是一座墓穴一般。
“呯……,噔噔噔……”
突然,门被猛烈地踹开,使得门板猛弹晃,随后,克林诺拔出匕首、打开激光、怒不可遏地疾步进来,两眼通红,一脸杀气,就像一只丧心病狂的红眼狼。
“我要把你碎尸、陪葬!”
克林诺一走床边,直接把匕首架上兰兮颈肩,歇斯底里地怒吼。
兰兮对视着克林诺尽是杀气爆走的双眼,听着激光传来的微微嗡音,感受着微微热度,她知道再靠近一点,她的首级即会落地;心里畏惧之余,也知道她命不由己,只能任人宰割。于是,什么也不说,就把眼睛闭上,一切听到由命。
“你聋了还哑了?你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不说话了?我要把你示众凌迟、喂狗,要毕兰克·石莲生不如死,听到没?我要他生不如死!”
克林诺又恶狠狠地嘶吼道,此时,他是真的气怒到了极点,几近丧心病狂、毫无理智的地步。他夜里处理完兰兮这边的事务,在皇宫里小憩不久,就听到消息说家族里的军事基地已被炸平,就连他仅存的弟弟路贺津也在其中,整个基地被炸毁殆尽,无一生还。当他得到消息,赶回家中,他的父亲已经被行刺身亡于卧室里。突然的变故,令他悲痛欲绝、愤怒至极的同时,猜测一定是毕兰克·石莲做的,是毕兰克·石莲在报复;而原因就是兰兮被他劫持。
他知道毕兰克·石莲绝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却没想到毕兰克·石莲动作如此之快,快到防不胜防,几个小时之间,让他尽失所有。
“你也就这点能耐,除了这个,你还能做什么?有本事去把石莲给杀了啊,既然那么恨他,就抓来先折磨个够、让他受尽凌辱,再杀他,那样才解恨,不是吗?”兰兮很冷淡地回应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克林诺突然面目狰狞无比,变得暴跳如雷起来,猛地把兰兮从床上揣起来,右手猛地高抬而上,气怒到要把激光匕首直插入兰兮颈侧,以喧泄他满腔的愤恨。
“克林诺!住手”
克林诺的匕首快要落下时,皇帝月白的声音突然门口处严厉地响起。随即,使他一惊而顿住了动作。
“动手啊!懦夫!”
兰兮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很淡然地说。她觉得,与其被活着当众凌迟、喂狗,不如在这里死个干脆,也许还能体面些,这样至少不知自己死后,尸体会是什么结果;自己也不至于太难受、太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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