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刘彻又对众将士一阵安慰与夸励,并重述了刚才之谕旨,等会儿,就各自回军欢快去吧。
这时,不知是老天爷的奖励还是看不惯太阳的暴行,远方的百里大云终于将天阳遮了起来,还地阴阴,在众人看来,这就是喜上加喜啊!天子走后,就可以装和谐逼了嘛,于是刘彻走后一个时辰,大军就乐悠悠的开拔进长安。
要不是制度有束,普通居民不得出城与天子近,以免发现祸事。他们早就一窝蜂的跑出去看热闹了。
爱看热闹的人总是不怕等待的,终于见自己盼首盼尾的高大上已经来了,他们顿时停止了闲聊,探头探脑去望那些马上的“明星”们。在人群中既有平民兄弟,也有贵族老铁。
大军巡游着,千万人瞩目的感觉,就是爽!除了卫青,其他汉家将卒个个意气风发,自信膨胀,每个人都认为在场的老百姓都注视过他一般,诶……不知道发型乱没乱。
男儿多好强,女孩多追美。一些青年少妇虽已嫁,但仍不时去偷瞄着肃着脸的卫大将军,一些待嫁的闺中女孩们的也欣赏着自己偏好的俊小伙儿们,观赏率最高的当然是骑着黑马的霍去病了。她们含咬着小嘴,羞答答地向马上少将投去仰慕之意,霍去病扫视过去,本是无意,并未刻意。但少女们自认为少年将军的目光是看向自己,都羞着脸低下头去,但心里又挣扎想去看。在人群角落的其中一人,她没有春心表意,容上只是黯然神伤,此女,只能是窦窈。
一向自我感觉还行的韩说,此时也有点飘。这时,一个长得像大汉的姑娘向韩说眨了眨眼睛,韩说愣愣地也眨了下眼皮,这下使得别人都扭捏地扭过头去,一副你讨厌的样子。
“哎呀!娘亲。”韩说虚汗都吓出来了。他发誓,从今以后一定要堂堂正正做君子!一定要!
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都在注视着去病,他那里还会注意到我。窦窈自卑地低下头去,心里就开始隐隐作痛,就只想离开。
“喂,窦窈!”霍去病的视野抓住了那个离身的背影,急忙招呼大叫。窦窈步子只是顿了顿,心堵已使她不想回头,她抬头撒下眼中的晶莹后,干脆就离开吧!
霍去病有点小急,上次的事情他现在回想起来的确自觉内疚。
“恳请让一下。”霍去病把马直接骑向人群,急请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他也知道对我好,但我不会原谅他。想着想着,窦窈竟然跑开了。
绝尘的马蹄直接顺过小道,拨开人群,冲了过去,窦窈只觉得一股劲风袭来,长发飘飞,闭起了深幽的眸子。突然,她只感觉被一股力带了起来,纤体一飞,便坐到了马上。
“你干嘛?放开我。”
“我手都没碰你,怎么放?”霍去病笑着回道。
哼!女孩根本就不想理他,眼睛丈量了一下地面,就想跳下去。
只见青衣将去,谁知手臂被霍去病一把拉住,窦窈就被倾在那儿,霍去病嘴角一侧挂起一抹弧度,巧力一拉,女孩斜倾下的身子就被拉回来了。情节的莫名其妙还没使窦窈回过神来,只听得:
“抓紧我……驾!”
一声巨呵,马儿在大街的长道上纵情奔驰,温软的疾风刮走人群的喧闹,军队也不再是主角,怀春少女收起了她们失落的春心,看着属于他们两人世界的表演。
骏神的马儿越跑越远,窦窈两手紧紧环抱在霍去病的腰间,悄悄地,她将秀发缓缓地贴在男人的背上。此时,现实的世界是浪漫的。
霍去病身体一颤,下意识的一勒马,想要用手拨开。
“啊!”毫无准备的窦窈一下就从马上跌落了下来,轻美的衣裳被沾和谐污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她还一不小心的扭伤了脚。
霍去病见她在地上黑脸皱眉的呲痛揉着,没多想,就跳下马来想帮她揉,以表示歉意,但他几次伸手就几次被甩开。
霍去病心头也来气了:“不要本校尉揉就算了。”说完,佯装做出要走的样子。
窦窈直直盯着那离去的背影,然后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那你背我。”
“让马背你。”
“你背不背?”
“切!”
“你……”窦窈四寻着石子丢他。
“拿你没办法,上来吧!”
霍去病把盔甲脱下来系在马鞍上,走过去,“大方”的说道。
窦窈得意一笑,吃力的爬上了霍去病的背。
霍去病背起了窦窈,又迈步走向绝尘,先摇扯了几下缰绳,最又轻抚了几下马额,对绝尘说了一句:“你自己先回军营。”说完,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绝尘嘶叫狂奔而去。
“你真狠,把马拍得那样叫。”窦窈本想开一下玩笑。
“你再啰嗦,我就像拍马那样拍你。”
拍我?稍经联想,一拍的地方是那儿,顿时又羞又恼,连用小拳头捶打对方来发泄。
“行行行……我不拍你那儿了,你别在上面晃来晃去了。”
渐行渐近长安城,此时的天公也不作美了,云朵远去,暴君又出,烤得让人真是火气蔓延,斗大的汗珠从两人的身体里流出,衣服似乎刚被水泼过一样,湿麓无比,两人的衣裳都快粘在一起了,窦窈极力忍耐着酷热,而霍去病似乎感觉到了有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正贴在他背上,还有点温度,不过真是舒服,这使得他那烦躁之心也收敛了一些,他连忙问窦窈想急着寻到答案:
“诶!你再用什么东西弄我的背?软绵绵的,好舒服啊。”
谁知笑脸上“啪”的一声,就是一记耳光,只听得窦窈气恼道:
“流氓!下作!那是女孩子身上的东西,你乱问什么。”
“啊!”一番解释,让霍去病尬色难消,他不敢再乱说话了。静静地看着周围的风景。
而窦窈尽量移开胸口位置,一路不停地数落霍去病。好像非要把他骂得求饶不可。
进了长安城,卫青大军巡游已毕。霍去病叫窦窈赶紧下来。人多眼杂,怕人说闲。
窦窈说脚动不了,今天下不来咯。
霍去病也不想给她拗,将她背进了宫去。把窦窈送回殿后,只感觉自己好想休息,几个月来马上生活,真的好累!打仗看来不想他最初设想的那么简单,那里,既要闻惯满地血腥,又要掏空精力的费心劳力,真累!
走着走着,霍去病只觉得眼皮沉的在打架。不行,他实在控制不了了,再多走几步就要就地而昏了,他于是便找了个无人的宫角打起了盹。
一觉醒了,发现周围天色已经没有了白光,好像今晚还有群宴?一个激灵,身体就爬起来了,低头看见自己衣衫不整,灰尘还占领了衣裳的一些地盘,脏兮兮的,并且下面军装,上面衣的,穿上宴去,着实不妥。
他眺了眺外面,思来择去,霍去病走出去,叫住一个宦官,叫他把衣服脱下来,给自己换上,并允着说回头有赏,然后就去匆匆赴宴。
霍去病一路快走,都没有视看两旁人物半点,旁边的人都个个巨诧盯着这位“宦者”,这太监,性格正带劲啊!
快要爬完未央宫阶的时候,只听得一声阴阳怪气地呵斥:“大胆奴才,走姿竟敢如此放肆,你想被杀头吗?”
霍去病斜着嘴回过头,这吓得哪位御前真宦官一哆嗦,口头上连连作揖道:“哎呀!原来是霍侍中啊,怎么这幅打扮,小人不长眼,小人该死……”
霍去病没回应,转头继续赶路,那宦官低头整理冠帽,以此来平抚一下自己的内心。刚抬头,又听到了远方这小祖宗的火气声:“你们这些人,我都说了我不是宦官,是不是要把腰带解下来给你们看才行?”
见那群楞头青卫兵又闯祸了,那太监“哎呀!”一声,赶紧就追了上去,一走过去,就劈头盖脸给卫兵一通训斥:“大胆奴才,竟敢对皇亲国戚如此放肆,你们不想活了嘛?”
卫兵们听了赶紧拱手弓腰,霍去病说了句没事,就跨步进入了前殿。无论到那儿,这打扮总能让别人睁大眼睛,就连素来镇静的卫青,此次也是被他吸引住了:
“去病,你这是……”
霍去病难以解释,扇了扇手,找准了自己的坐垫,跪坐了下去。
不一会儿,刘彻也来了,一番礼辞之后,刘彻开口道:
“诸卿们尽性,今晚不必拘节。不过,本是明日朝堂之事,但今儿朕兴儿还好,不如良辰好景,再喜上一番。”
大臣在旁默等,刘彻顿了一会儿,道:“春陀,宣旨吧。”
“诺!”春陀驼着背而出,拿出圣旨,直身宣道:
“今漠南决战,三战而两胜,虽末战失利,西候赵信降逃,右将军苏建惨败,如此之事明日再议。而嫖姚校尉霍去病斩首虏二千二十八人级,及相国,当户。斩匈奴大行父籍若候产,生捕季父罗姑比,再冠军,以1600百户封霍去病为冠军侯。上谷太守赫贤四从大将军,捕斩首虏两千余级,以1100户封郝贤为众利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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