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回话回的很快,并贴心的表示她可以自己打车直接回面店。
李亦盯着乔乔回复的消息,受到责任感的鞭策,象征性的嘱咐乔乔注意安全。
这条消息,乔乔回复的依旧很快。
然后,李亦看到乔乔很直白的说:“如果你来接我,真有危险,我还得保护你。”
……嗯?李亦歪了一下脑袋,不太明白乔乔的意思。
拿着手机的手不小心滑了一下,乔乔的头像变暗,显示她已经被自己‘不小心’拉黑,眨眨眼睛,李亦在心里埋怨了一下自己的手滑。
气氛还是不算好,窗外的乌云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余粮坐在那,把最后一口面汤喝完之后,起身就要回去。
李亦皱眉拦住他:“余粮,我们还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还真是说什么诡异的事情,什么诡异的事情就会成真的话。
那我觉得,你今天还是住这好一点,火葬场那只有你一个异人,虽然之前看来,那些怪物的战斗力并不强大。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的出点什么岔子,你一个异人,太危险了。”
余粮深深的看了李亦一眼,然后伸手拍了拍李亦的肩膀,李亦苦笑着回看余粮,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刚才被余粮拍过的地方,现在后反劲似的开始发麻。
庆幸没有传来烤肉的香气,李亦还是坚持拦着余粮。
余粮想了想,解释说:“我其实,还是有点期待的。”
说完,果不其然,坐在他对面的老板,表情古怪,整张脸上好像都写满了:你竟然变态如斯?
无奈的耸耸肩,余粮还是带着笑意:“你们也知道,我从小火葬场那片儿长大的,睡前故事都是鬼故事,可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真的。
我小时候被雷劈了,差点就没活过来,可后来我还是没断气,所以连地下都不收我,我其实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这不是作死,这是真正的勇士啊。”老板坐在那,用着咏叹调,对余粮开始歌功颂德。
余粮不再看他,反而把视线环顾了一圈周围拦着他的朋友:“况且,这件事总要有个进展,这个怪物也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怪物倒是很有耐心,你们不找它,它还真就不出现,那这么看来,总要有个召唤它的人。
我们总得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抽丝剥茧,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第一次表现的这么有责任感,他说的,也真的很有道理。
可挡在门口的人……叫做李亦。
李亦的声音不急不缓,仿佛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余粮听到他说:“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你也不想有任何不可控的意外发生,相信我,呆在这里,远远比呆在火葬场安全。
当然,我觉得你明白我说的,到底是谁的安全。”李亦并不在意自己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正用无辜老人的安全,去威胁他亲人的反派。
因为不仅仅是他,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
“所以今天晚上就要守株待兔了?”乔乔回来之后,一边吃着面,一边听完了他们今天的整天活动流程。
她倒是对墨廷这个人很感兴趣,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好像是晚上的捉鳖行动,没错,这次行动的代号,还是许洋取的,代号名称还参考了一个古语——瓮中捉鳖。
乔乔一边端着海碗疯狂吸入面条,一边朝对面正得意洋洋的许洋翻了个白眼,白眼的意思也很明确——这都什么花里胡哨的。
叹口气,李亦伸出枝条,把还在那边,招人烦却不自知的许洋拽了回来,枝条死死的缠住激烈反抗的许洋,李亦叹口气,他竟然很真实的生出一种,自己正在带熊孩子的魔幻感。
天知道,这种感觉,连小豆包乔乔都没让他体验过,乔乔……果然是世界上最省心的女儿了!
时间开始一分一秒的接近午夜,余粮在几人担忧的目光里,起身很光棍的朝楼上走去。
许洋也收起了刚才的欢脱,他低声问身边站着的李亦:“真的没有问题吗?”
李亦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他不想敷衍许洋,也不想自欺欺人,半晌,就在楼上传来一声清晰的关门声之后,李亦平静的说:“没有什么计划,是绝对天衣无缝的。”
说完,李亦明显听到身边许洋的喘息声变得有些急促,垂下眼睛,可他相信余粮,他也同样,并不觉得余粮这个人,是那种喜欢猎奇、作死的性格。
午夜来临,小洞天只留下一个发着暖光的落地灯,许洋收敛气息,隐藏在通往余粮房间的过道儿里。
他是风系的异人,可以说,只要他想收敛自己的气息,没有人能在一个大环境里,察觉到许洋的存在。
乔乔待在余粮卧室旁边的房间里,两个房间,一墙之隔,一旦真的发生什么事,以乔乔的能力,穿墙而入,用时也只是一瞬。
还有谁都没有注意到的,余粮卧室的窗外,那紧贴建筑外墙攀爬的枝条,它们看起来脆弱又随处可见,可微风拂过,枝条上的叶片随风抖动,却错觉一样的,反射着冷冷的寒光……
窒息。
仿佛胸口的地方,堵上了一堆碎石,可以呼吸,却好像每吸一口气,都带动的整个胸腔,震动着鲜血淋漓。
冷。
真的很冷。
那是一种空调低温冷风直吹面门的寒冷。
余粮身上‘噼啪’作响,可往常足以使身体发烫的电流,此时此刻,却失去了它应有的温度。
被子底下的手拼命的想要攥紧,可动不了……余粮发现自己现在,就连最简单的手指弯曲,都完全没有办法办到。
想要苦笑,现在,他浑身上下唯一自由的,大概就是他的思维了,看来自己的‘乌鸦嘴’,果然成真了。
嘴角想轻微的扯动,扯成苦笑的弧度,努力了几次,也总归是无能为力。
后悔吗?余粮在心里问自己。
其实谈不上后悔,说实在的,他现在的感觉,不仅不后悔,反而……还有些激动。
他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兴奋的眼皮都开始颤抖。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轻笑,哪怕仅仅是一声轻笑,听起来,都像是掺杂了世界上最阴险的恶意。
余粮有些颓丧,不是颓丧自己现在的无力,他颓丧的只是……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没有办法,对面前这个未知的生物,回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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