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小木屋难得吵杂一片,相比起墨廷这个没有感情波动的当事人,许洋咋呼的仿佛即将死掉的是他自己。
“成老,只要升级就可以了吗?可是升级也会有新的力量注入啊,到时候不也在刺激墨廷吗?”他聒噪的像一百只鸭子。
“不要接受。”成老烦的老脸皱成一朵菊花。
“什么?”
“不要接受!就是他升级的时候,封闭自己,不要接受那些力量,让那些力量直接消失在空气里随风飘走你听明白了吗?!到时候他身体素质更上一个台阶,他身体里负荷不了的力量就会跟搬家似的,从小房子换到大房子,就没那么挤了!”成老烦躁的重新坐回到摇椅上,闭着眼睛拒绝继续和这帮人沟通。
他老了,可他没老糊涂,他现在说的再多一旦不好使,真出事了,那帮疯子们估计会提着砍刀跑过来砍他来,都这么大岁数了,谁愿意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去面店。”唐弈君直接说了决定,没人反对,李亦拿出手机给光头男打电话叫车,宣聘婷给老板打电话,预约温养面,许洋二话不说重新背起墨廷,半个小时之后,老板目瞪口呆的看着李亦一行人背了个‘活尸’回来。
“少年们,拐卖人口可是会判刑的,到时候甭管是不是异人,都会死的很好看。”老板叼着牙签,靠在小洞天的餐桌旁,看着宣聘婷一口一口的喂那‘活尸’吃面。
而本来毫不反抗,任这帮人对他‘为所欲为’的墨廷,在随意的吃进去第一口面之后,李亦终于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光。
默默的给墨廷倒了杯果汁,李亦想到自己曾经第一次吃面时的感觉,或许那个时候,他和墨廷是同病相怜的,墨廷现在的身体支撑不住那么庞大的异能。而他当初,同样脆弱的身体,十几年来一直都只是普通人的身体,突然被一股脑灌进去异能,他和墨廷,何其相似,又都何其无辜。
没有人问他们想不想,要不要,他们了解这些的时候,知道的就已经是结果了。
想到曾经那些力量折磨的他每日每夜辗转反侧,有苦说不出的滋味,想到自己曾经以赌一把的心态吃了第一口面……那个时候,或许自己的眼睛里,也是有光的。
仿佛在浑身冰凉,凉的牙齿都在打颤的时候,喝进胃里的热水,舒服的想让人落泪。
墨廷当然没有哭,只是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看他们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和,如果说曾经他对待他们也面目温和,可不仅仅是李亦,许洋这种拥有小动物直觉的人也能感受到,墨廷对待他们的温和,只是对于接纳之人的客气。
不存在别的,也没什么别的,只是我允许你有资格和我说话,那我就礼貌的待你,可如果说眼神,墨廷的眼里永远都是冷淡的,不是唐弈君的冷静,而是如死寂般的冷淡。
“这里不错。”墨廷说。
老板随手拿下嘴边的牙签,语气骄傲:“那当然,不然我当初也不会买下整栋楼!”
“然后还烂尾了。”宣聘婷在一边拆台,老板气的冷哼一声。
“墨廷,以后住在这。”唐弈君坐在主位,明明应该是商量的事情,可说出来的话,却怎么听怎么向在陈述一个结果。
墨廷不置可否的点头:“如果每天都能吃到这种面的话。”
“喂,我是老板,少年们,你们用不用问问我的意见?比如还有没有房间,现在的房价是多少,管不管饭,每个月的伙食费是多……”
老板唠叨的声音在接到唐弈君飞过来的银行卡后,戛然而止,李亦头疼的扶额,老板连离开的背影都显露着快乐。
“唐会长。”李亦说。
唐弈君没想到李亦会主动和他找话,冰山脸看向李亦,抬抬下颌,示意他说。
“唐会长这几天能不能也住在面店?”
“好。”没有疑惑,没有要理由,唐弈君回答的利落干脆,可靠的让李亦倍觉轻松,昨天晚上标记带给他的感觉是真实存在的,标记他和小豆包的邪道异人负伤且估计已经开始惦记他们这两道滋补甜点了。
这个时候,墨廷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他不是不欢迎,就像乔乔说的,这里不是他家,可墨廷现在也被那异常邪门的怪物盯上了,可以说,现在在小洞天里,他们要面对的危险已然翻倍叠加在了一起。
再加上……他摸不清墨廷到底会不会又突然失去理智,一旦他真的突然发病,没有唐弈君,他们估计都得交代在这。
一个虽然级别和宣聘婷、许洋一样,但是却能和比他高两级的异人缠斗一宿,虽然那异人并没有出手,可……也没有制服他不是?
“老亦,那我这几天也在这住。”许洋舔着脸假公济私:“但是得让老大给我爸大哥电话说一声,我爸最能听进去老大的话了,老大在咱家,那就是典型的别人家孩子。”
“不用你。”李亦拒绝的干脆。
“你嫌我菜?”许洋一脸震惊。
李亦叹口气,他觉得自己既然已经舍下脸寻求唐弈君的帮助,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的了,弄不好墨廷还以为自己在防备他,所以让唐弈君守在这里:“我让会长留下,是因为私事。”
“多新鲜啊!咱们这哪有公事啊!”许洋摇头晃脑的开始胡搅蛮缠,那边老板已经开始把午饭一道一道的端了上来,李亦起身一边帮着摆盘,一边说:“不是,是关于我的标记。”
他一说完,就连墨廷都抬眼向他看去。
李亦耸耸肩:“昨天晚上,出岔子了,不过对我来说,谈不上坏,虽然也说不上好。”
“说重点。”宣聘婷急躁的催促。
李亦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饭碗放到宣聘婷面前:“昨天深夜,我和徐小莫突然感觉到心悸,就是那种剧烈到让人透不过气,站立不稳的心悸,然后等我们汇合之后,我们脸上的标记在心悸过后,烫的吓人。
我们求助了那时唯一一个还没睡的夜猫子,老板。老板说发生这种情况,是因为标记我们的邪道异人受了重伤以至于和他有关联的我们会在一定程度上共情。”
李亦说完,指指自己侧脸上的红痣,一夜过去,它不再是昨天事发时那样红的仿若滴血,现在的红痣看起来,颜色变淡了不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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