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总幽幽地看着高哩，不确定她的来意。如果真的不懂建筑，为何GU.要派她来跟进项目，莫非是试探自己的诚意，还是看不起成联？
成总在至欣工作的时候，是负责内部设计的，没有谈项目的经验，所以当初建立成联的时候，才会花高价聘请杨盏做自己的项目经理。
“高秘书客气了，GU.早在业界被认可，这几天商谈，何秘书的实力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如今，高秘书也加入到我们的项目，足以见GU.对项目的重视，我们自会拿出相应的诚意。”
杨盏这话说得漂亮，既赞了GU.，又把何霖和高哩连带着一起夸了，情商确实高。何霖眼里不可见的露出了欣赏。
“往后两个月里，还请成总和杨经理多多指教了。”何霖递上一杯普通酒，迷离的灯光下，竟让杨盏看出几分媚色。
舌尖顶了顶下齿，杨盏爽快的与她举杯。
没有一般饭局的虚与委蛇，成总也不喜欢酒桌文化，所以整个过程都很轻松，大多都是杨盏跟何霖在交谈，直到一个中午过去，合同才堪堪签完。
临走时，成总使了一个眼色，杨盏会意，对何霖和高哩说道，
“何秘书、高秘书，成总下午还有一个郊区的饭局，两位女士不介意，由我送你们回去？”
“成总既有要务，杨经理就先送成总吧，我们自己开车回去。”这只是表面的客套，何霖自然要接下。
“让小杨送送你们，一中午都把精力放在合同上，再开车回去，就是我们的不对了。”成总可以说是古板也可以说是真性情，他觉得这是该有的礼貌。
“成总，合同既已签下，我们就是共事的朋友，朋友间不需要这些仪式讲究。”看着两方的推让，高哩没忍住开口。
话语间，成总总算认真看了眼高哩，由于合同一直是何霖在交流，高哩只是坐在一旁静听，他对高哩本身是没有多大认可的，如今，高哩说出这话来，算是在成总心里加了分。
杨盏是个聪明人，一眼便看出成总心里所想，“那就承了高秘书这善意，我先送成总，下一次再见面，由我来接送，两位可不许拒绝。”
这杨盏倒是有意思。
何霖和高哩把成总和杨盏目送之后，徒步去停车场。
“你对今天的饭局，有什么想法？”何霖拿出车钥匙。
“成总是个值得结交的人，杨经理的能力也不错。”高哩坐上车后乖乖回答。
“哦？怎么说？”这个结论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何霖想听更详细的。
“杨经理很会活跃气氛，商谈能力也很好，合同上的弊利，他都能准确挑出来指改，作为伙伴对我们来说，事半功倍，如果是对手，我们很可能输在业务上。成总虽然不怎么交谈，但是他的观察力一直放在合同上，杨经理每次指出的不足点，他都只是微微点头，只拿自己该得的利益，没有任何加成本点的示意，说明诚意还是够的……”
高哩巴拉了一大堆，她虽然全程只是在旁听，但是她有很认真的在观察分析每一个人。
何霖这才露出赞赏之意，刚进包间时，高哩的尬聊让何霖有点不满，但是又碍于成联的人在，所以没有当面指责，现在看来，她只是缺乏足够的实战经验，思考和观察能力算是达到了要求。
“很好，这次带你过来，主要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成联的人，向来态度端正，在饭局上也是真正讲究雅观的人，所以顾总才放心我带你来；还有一个就是，我希望你能够在这次项目中，学会察言观色，练练反应能力，刚刚你的表现很好。”
最重要的夸奖，高哩没装进心里，却把前面那句，“顾总放心我带你来”记在了脑子里，什么叫顾总放心？是担心她祸从口出吗。
高哩瘪瘪嘴。
在红灯间隙，何霖把刚刚签好的合同递给她，
“你知道接下来的流程吧？”
“嗯嗯，我知道。”一个项目签完合同后的，要备份合同，将合同里所有的要点划分出来交给顾总审核，然后再安排下去，每一个部门，都有自己相应的工作。
对于秘书来说，是最繁杂也是最累的，因为要跟进、督促每个部门的情况，还要提报告给顾总，还要随时和成联那边的人交换意见。最怕的就是，中途项目出意外，临时要修改步骤。
下车之后，何霖开车走了，她去东区任职的事，看今天高哩的表现，基本是能确定了，她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去确认、处理。
高哩本来想坐电梯，结果电梯一直在十楼以上，上下徘徊，无奈地望望左边明晃晃的总裁专用VIP电梯，呕得要死，暗骂到“万恶的资本家。”
骂完后，一鼓作气，开始攀爬十层楼梯。
等到了秘书室，高哩整个人气喘吁吁，话都说不清楚，指指夏淼的电脑，意思是要两台电脑并用。
夏淼赶紧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搬过去给她用，然后转身去给她泡杯咖啡。
正巧顾赫刚开完会，从楼上下来，便看见张大嘴呼吸的高哩，一手开电脑一手开合同。
顾赫皱皱眉，“不知道坐电梯？”
高哩看见boss，连忙缓口气，“大概是刚散会吧，电梯一直在高楼层，我懒得等。”
高哩还未坐下，所以说话时，呼的气息全打在了顾赫的胸口，开会时有点热，所以脱了外套，隔着一件衬衫，很清晰地感受到高哩的呼吸，顾赫只觉得胸部那块儿发麻了。
“嗯，合同谈的怎么样？”不再看暗自压下呼吸的高哩，顾赫随手拿起合同。
“挺顺利的，成联的人特别好相处。”
“嗤~”
“……”boss在干什么？撒娇卖萌不屑嘲讽？
“才一个饭局，就把我的人收买了。”顾赫说这话，面色正常，看不出喜怒，高哩却突然娇羞起来。
“……顾总……”
“嗯”
“何秘书有给成联介绍我……”唉哟好羞涩
“嗯”
“她说我……是你的直接秘书……”没脸了没脸了
“嗯”顾赫盯着毛茸茸头顶发笑。
怎么又是嗯，高哩不满意了，抬头看着他，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笑意骚了眼，顿时软软糯糯问到，
“直接秘书是什么意思啊？”
“明天开始，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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