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广的脸色微僵,只是片刻便已经缓和。
他怜悯的看着王束,唏嘘之色溢于言表。“我本不想提及旧事伤你心情,只是又怕你恼恨与我,便同你说说吧。”
王广缓缓从胸襟中掏出一枚紫色令牌,展示给众人。
眼见的人认出,惊呼出声,“这是族长令。”
王束也不露怯,“我遍寻父亲书房不见,原来是在二叔这里。”
王广持着令牌走向人群中,众人的眼神均集中于自己手中,神色各异。
王束满意于自己造成的效果,对着众人道。
“这枚族长令是兄长托付于我的,束儿喜文,不通族务是众所周知,兄长不愿王氏的基业与自己亲子手中衰落,遂将族长令传给了我。”
同为宗族长老的王向南沉吟着开口,“王氏几百余年,琅琊一脉向来是传嫡不传庶,更无传给兄弟的先例,此事未免于理不合。”
看着周围人眼中的半信半疑,王广看了一眼身侧的王秉合,王秉合会意上前道。
“不错,我可以作证,上任族长曾修书与我,想让我将这宗府传给王束,想来亦是怕他难挑族长大梁,索性掌管宗府清闲一些,我看管这宗府二十余年了,今日也该将它交付于王束。这是手书。”
王束并不反驳,安静的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
令牌是真的,手书也是真的,似乎这争端尚未翻起大浪就已成定局。
“王秉合,别人不知这手书的来历,你自己不知道么。”
突然,一声厉喝从门口传来,王妩一直紧绷的精神随着这道声音松弛下来,终于是来了。
王秉合乍闻这毫不客气的语调,望向来人,大吃一惊后,伸手指着他,“王启,你怎么敢闯进这里来,你好大的胆子。”
说罢,王秉合怒极一脚踹向匆匆而来的小厮,骂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前来滋事之人不知道拦着些么。”
那小厮挨了一脚,有苦说不出,他眼见拦不住人正想高声喊叫侍卫,却从脑后狠狠挨了一棍,只来及瞧见思午举着棍子满面愧疚,就晕晕乎乎地软在地上缓着,刚支撑着站起来报信,就挨了这么一脚。
王启也是奇怪哪来的小丫鬟帮的他们,却来不及细究,急急地闯进内堂。
“王秉合,你好大的胆子,自己犯了罪不说承认,倒和别人串通了污蔑少爷,真是越老越不知忠义为何物。”
王启义正言辞的对视王秉合,手中一抖,露出一叠文书,众人看不清上面写着什么,王秉合却脸色大变,指着王启的手指微微颤抖,半天说不出话。
“你近些年来私卖了不少王氏的田产,其中还有前族长的私产,你仗着没人查你就这般胆大妄为了么。”
王启的逼问让王秉合后退了一步。
那些文书他自然认得,只是藏得隐秘却也能被王启找到,想来是盯了他不少日子,想到这里,王秉合愕然看向王束。
王束眸色中没有丝毫吃惊,蕴含着嘲讽之色表明早就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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