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青青草地,遥望碧海蓝天,远处是金黄沙滩,巍峨雪山。不要问我这是哪里?这个地方太美,已无暇顾及其他。
闭上双眼感受海风习习,阳光拂面,闻着空气中的清新香甜。
突然一股恶心刺鼻的腐臭充斥鼻腔,睁开眼,远处的碧蓝海水变得鲜红,巨大的血色海浪滚滚而来,我惊恐地向身后的雪山上逃窜,用尽浑身力气不让血水吞噬我的呼吸,终于,我连滚带爬地在最后一刻够到了山顶,那里插着一面雪白旗帜,有声音告诉我说:“把它拔下来。”它能够救我,我奋不顾身地用力将它扯下,果然,咄咄逼人的红色水位逐渐降低,直至退却。
雪山从白茫茫变成了触目惊心的红,我觉得满胸腔都被灌进了血腥味。我忍不住呕吐,吐出胆汁苦水,不小心将污秽物溅到了那面纯白的旗帜上。我伸手想把它擦干净,突然间一声巨响,山崩地裂,天塌地陷,我身体失去重力地如离弦的箭,飞速下沉。耳边是不停的“咣咣”声,有人叫我,“晚晚,晚晚…”
一片黑暗……
宋清晚从黑暗中醒来睁开眼,仍是黑暗。耳边还有不停的“咣咣”声,也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是年子风的声音。
她掀开被子下床,把反锁的卧室门打开,年子风站在门口,黑暗中或者是噩梦的晕眩中,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梦里的挣扎抽光了身体的力气,很累,累到不想说话。转身想要躺回床上,却被一股有力地温凉拉住手臂,她转头看他。
黑暗中雪白的脸,闪着光的水眸,额头被汗水浸湿打绺的碎发黏在脸颊鬓角,年子风知道她肯定又做噩梦了,像过去一年里许多个平凡的夜晚一样,不,应该是像过去二十几年里某些平凡夜晚一样。只不过他是一年前才知道。
因为眼前这个女子从没和他诉过苦,他也从未发现她有这样的‘恶魔’缠身。包括她睡前经常反复检查房间门锁的习惯,也是通过他变态的偷窥监视中才知晓。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啊!她到底是怎么能长成这副样子?
年子风把她拉进怀里,头贴靠在胸口,轻轻抚摸她的柔软发丝。叹气般地道歉:“对不起,刚才我食言了,都是我的错,不会再有第二次。”声音如同盛夏的晚风,清凉又温暖。
“子风,我好累,你抱着我睡吧。”无助的让人听起来甜腻腻的话语从颈侧绕进耳蜗。
年子风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伸出手指帮忙整理额前鬓角的碎发,轻抚着温软脸颊,亲吻她的额头,“等我一分钟。”
宋清晚乖巧地点了点头。两只黑亮的眸色惹人怜惜,仿佛在念诵着埃及神话中的古老咒语——他一刻都不能与她分开。
年子风快步走出卧房将一身的消毒水气味脱掉,迅速换上睡衣,然后直接立刻马上躺到枕边,揽过一旁的柔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睡吧。”像是在哄小孩子。
宋清晚伸出胳膊穿过他的臂弯,手掌从后方扣住宽厚肩膀,脸往他胸口埋了埋,“你以前和我保证说以后我每次醒来你都在,还作不作数?”声音雾蒙蒙的与细微呼吸一同窝在他胸口。
“晚晚,我只对你一个人做出过承诺。只要你不让我睡沙发,我应该都会在。”年子风下巴拄在她发顶,用力抱紧怀里的温香软玉,感受胸口颤动。
接着嘴角微扬诚恳地说:“以后我走到哪儿把你拎到哪儿,最好能揣兜里,你肯定是跑不了,就算我跑了,也是带着你跑。”
宋清晚伸开双手向上搂过他的脖颈,脸埋的更深,笑的幅度更大。
年子风突然身体下移,与满面泪花星光熠熠的笑颜鼻尖轻触,四目相对,“哭鼻子有什么好丢人的,非得藏起来。”他扬起下颌亲了亲她的嘴巴,“哭的再丑我也不嫌弃你。”
温热的呼吸伴随好看的薄唇一张一合阵阵扑面,蒸发掉了粉红面颊上残留的多余水分。
宋清晚拉过年子风的睡衣领口,然后拽至眼前擦了擦即将流出的鼻涕,理所当然地与近在眉间的桃花眼对视,“你刚说不嫌弃我的。”堂堂正正地义正言辞。
“当然。”年子风微笑着迅速起身把睡衣脱掉,然后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人禁锢怀中,满脸地‘色胚相’。
“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不穿衣服时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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