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劫余呆呆看着远处的灯火,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神武宗:
曾经的神武宗是江湖中的大宗派。上官博的武功更是高深莫测,曾经凭着一己之力挑了江南七寨,毙了江南七霸。层次声名远播,创立了神武宗。
两年前的上官劫余年仅十八岁,正是神武宗的二公子。他大哥上官飞长他三岁,却是个隐居世外的翩翩公子,这点颇随他二叔上官博。上官飞无心习武,上官博也无法强迫,但是继承神武宗的担子就落在了上官劫余的身上。
神武宗的武功无论是掌法、拳法、或是剑法均以轻灵飘动,来去自如,随心所欲见长。
如此就颇需要天赋领悟,死记硬背无法发挥本门武功的真正威力。所以在神武宗的众多徒弟中难有出类拔萃之人,唯有大徒弟尚松稍有天赋,投入神武宗十余年学到了上官渡武功的十之五六。
后来又有了二叔上官博的义女上官蕊一拜入门下,上官蕊一倒是天赋极强,随便一加指点便领悟,颇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奈何因为其是女子身,无法让他继承神武宗宗主的身份。
上官博死了之后,上官蕊一感觉到上官渡对自己颇有疏离,教武功也有所保留。随之投入天下第一楼后改名花蕊一,从此花蕊一便很少与神武宗来往。
上官劫余学武也极有天赋,凡事武功招式和心法只教一遍便熟记于心。往往还能指出的师兄招式中的弱点。
奈何有天赋之人,有的往往顽劣。上官劫余就是如此,他本名上官渡。在他两岁时,独自骑马上山打猎摔下悬崖,幸好挂在一颗树上幸免于难,父亲就给他起了个字劫余。
他虽天赋极佳,却顽劣不堪。十六七岁时以会出入各种风月场所。
十八岁那年,有次在上官博的监视练完武功,便偷偷跑出神武宗。
下山以后便溜进长安城中有名的妓院醉红楼。
一进醉红楼便有龟公拥上来赔笑道:“哎哟,上官公子您可终于来啦!小红近日想您可想得紧呐。”
那龟公跟着上官劫余边走便说,连要送的茶水也忘了。接着道:“要不,我给您叫去?”
说着便大声嚷了起来:“小红!小红!上官公子来啦,快出来陪上官公子喝两杯。”
上官劫余连忙按住龟公,笑道:“不忙,不忙。今日不找小红。”说着扔了张十两的银票给龟公,龟公高兴的连忙接着,问道:“那公子您今日是?”边说边把银票塞进怀里。
“公子我今日想玩点新鲜儿的,有没有新来的姑娘?”上官劫余笑道。
“公子您今儿可算来着啦!就昨个从江南送来了一位姑娘,就那脸蛋儿、那身段儿。哎哟,跟您说……”
上官劫余骂道:“瞧你那色咪咪样儿。”说着啪得打了那龟公后脑勺一下,把那龟公打了个朝前扑,险些把手里的茶水给弄掉了。
龟公赶忙摁住茶壶,培训笑道:“是是是……”
上官劫余骂道:“是什么是,赶紧带我去看姑娘啊。”
龟公道:“公子咱可先说好了,这新来的姑娘可不便宜。你要是……”
上官劫余挥手便要打去,道:“怕本公子付不起钱么?”
龟公赔罪道:“看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小的不是怕您没带够钱嘛,这也不能让姑娘白忙活不是?再说了人家新来的姑娘,您好歹也该给人家一点见面礼不是?”
上官劫余从怀里逃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问道:“够不够!”
那龟公立马赔笑道:“够够够。”说着拿过银票往怀里塞去,动作熟练之极。
接着大声吆喝道:“上官公子您里边请呐!”
引着上官劫余向里走去。
如此一夜春宵,第二天半晌才回到神武宗。
看门的老陶看这上官劫余歪歪倒倒的走上来,赶忙上去扶住,问道:“公子您这一夜上哪去啦。让老夫人担心坏了,老爷正到处找您呐。”
上官劫余一听‘老爷’立马精神了:“我爹呢?”
老陶道:“老爷在里面呢!”
“爹他没生气吧?”
“这可不好说,您还是进去看看吧。”
上官劫余进门,远远看见坐在正堂中的父亲。吓得一惊,转身要从侧屋闪过。
突然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劫余!”
上官劫余立马怔住了,慢慢走过去,轻声道:“父……父亲。”
“昨日你到何处了?”
“孩儿……孩儿出去玩啦。”
“出去玩了?”
“是啊,就是出去玩了……”
话还未说完,只听门口嚷了起来。
那是老陶的声音:“哎,您不能进去,待我通报一下。”
门外那人骂道:“通报个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想赖账?”
说着朝里面喊道:“堂堂的神武宗二公子居然喝花酒不给钱。”
老陶无奈道:“这位大爷请您莫要乱说。”
那人骂道:“什么乱说,不信叫你家那二公子出了对峙!”
原来上官劫余与那新来的姑娘欢乐到半晌时,起来一摸口袋发现早上塞进去的那一叠一票不见了。他虽风流浪荡,但出去玩乐从来都是多余多份的给,却从来不赊不欠。
一摸却慌了,害怕闹到父亲哪里,便趁那姑娘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
上官博听外面吵吵嚷嚷,便走了出去,问道:“何事?”
老陶答道:“老爷,他们说少爷…少爷……”
那人抢着,没好气的说道:“你那儿子喝花酒不给钱!”
上官博也不怒,问道:“不知欠了多少?”
“五百两。”那人一伸出五根手指。
上官博对老陶说道:“老陶,去账房支五百两给这位。”
老陶答到:“是。”转身走了。
上官博道:“烦请稍等。”
“是…是。”那人料想不到讨债会如此容易结巴道。
说完上官博就走了进去。
……
大堂内
上官博坐在正首,道:“说,告诉你母亲干什么去了?”
上官劫余也不狡辩,答道:“喝花酒去了。”
上官博微微有点怒气:“只是喝花酒吗?”
“没有做其它了啊!”上官劫余疑惑道。
上官博终于怒了,道:“你还欠债不还,喝了人家花酒还不给钱!我上官家族向来行端坐正不占人便宜,哪怕喝花酒也不能欠人家钱。”
上官劫余结巴道:“我…我,本来是带着钱去的,后来钱丢了。”
“你还狡辩!”
“不,我没有!”
上官博抬手便要打去,抬起来却始终落不下去。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把手放下。缓缓道:“明日你就去你祖宗堂跪着,不悔过不许下山。”
“是。”
说完上官博背着手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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