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上面的卡尔一直用警惕的目光盯着四九。
准确地说，是盯着四九的后腰附近的位置。
卡尔一直盯着四九，直到她离开到从窗口已经看不到了的地方。
之前在四九背对着你的时候你看见了，四九的腰后，腰带上有一个小的皮质刀鞘，里面像是装着一把求生小刀。
这把普通的匕首大小的小刀你认出来了。
这就是血凌。
上一回同样是在这里看见的血凌，那时候的血凌给你的感觉是把大砍刀。
那个实际上是血凌正常情况下的大小，而现在这样是血凌折叠之后，或者说是把力量收敛起来之后的大小。
大师和你说明过这是什么情况，大概就和你们收敛起气息差不多，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连大小都会改变这种物理上都难以解释的事情你就不清楚了。
细想一下这个问题清不清楚也无所谓，而且要弄清楚恐怕会非常麻烦。
在魔法的问题上考虑成物理还是算了吧。
“大师。”
“嗯？”
“你注意到卡尔一直盯着四九看了吗？”
“当然，卡尔能感知到血凌，很正常。”
“不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你知道这个很正常，所以你感觉奇怪的不是卡尔警惕四九这件事，而是卡尔警惕四九的特面反映出来的事情。
“那是什么？”
你依然观察着卡尔的样子，它似乎才刚刚从对四九的警觉当中缓过神来，从一只看起来神情有点吓人的猫变回了一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猫。
没错，奇怪的点就在这里。
“为什么卡尔现在不警惕你了？”你问大师。
大师听了你这个问题之后愣了一下，然后他观察了一下卡尔的样子。
确实，此前卡尔一直都对大师很警惕，甚至抱有敌意。
但是此时的卡尔，对坐在座位上的大师并不很在意的样子。
“或许它习惯了……应该不会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大师说到一半就自己把自己否定了。
“林淑涵。”
“什么？”
“卡尔能感知到的威胁是什么来着？”
“是将来一段时间里，一个个体能具有的最强的实力。”
“什么意思？”你没太明白。
“一个个体的战斗力不是固定的，就比方说我，在使用书的时候的战斗力和不用书的时候的战斗力不是一回事，卡尔大概就是能预测到一个个体将来一段时间里会不会爆发出巨大的战斗力。”
大师这样给你解释。
这样一说你就明白了。
“所以，这是个好兆头？”
你尝试去理解了以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为什么？”
然而大师却没有和你得出相同的结论的样子。
“因为，这不就意味着将来一段时间里大师都不会用到书上的术式了吗？”
大师听了你这样的说法，先是没说话，然后很快就笑了。
“没错，确实是这么回事。”
你能看出大师的笑非常发自内心，这样的表情在大师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
“不过。”
大师的表情很快就收起来了。
“我可能将来一段时间都碰不上要使用书的情况了，但是四九就不一样了吧。”
大师的话提醒了你。
没错，你没有想到这个。
卡尔一直注视着四九，或者说注视着血凌，那就说明用不了多久就会出想要血凌爆发实力的情况了。
“但是，咱们也不一定要断定这是坏事。”
在你刚要担忧尽安是不是又要发生什么的时候，大师又这样和你说。
“四九的情况和我不一样，她带着的血凌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使用血凌也不会造成任何严重的问题，嘛，逼着她使用血凌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情况就不好说了。”
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这样。
四九是政府等级的魔法师，姑且算是政府控制的魔法师，她既然都在政府的控制范围内了，那她的各种信息肯定也早就都被各方掌握了，她自然也不会是什么被通缉的魔法师，血凌她不管怎么用都不会有风险。
这个要怎么说呢，你在知道的大师的情况以后，脑子里想的几乎全都是大师如果用了诅咒之书会怎么样，现在人换成了四九，诅咒之书换成了血凌，而你的思维却没有及时切换过来，你还是把之前思考出来的那套内容套用到这上面了。
这就是思维惯性吧。
或许其实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搞不好只是四九接了一个平常的任务，然后在任务执行过程中四九动了真格了。
“那么回到之前的话题。”
大师把被你带偏的话题强行扯了回来。
“有关任务的汇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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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师那里出来，感觉真是一身轻松。
“今天怎么去哪玩？”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说起来也是，早晨一起来就急着赶到这边了，刚刚在咖啡馆也没点什么吃的，就点了杯咖啡也还在手里没喝。
那就先找地方吃饭。
说起来……
穆容看了眼手里的咖啡。
那些店都会允许带着别的店的事物或者饮品入内吗？
感觉好一点的店很可能不会允许。
穆容也不想随便找一个店和四九吃饭，所以考虑到这种可能性，赶紧把咖啡喝掉比较好吧。
“你先等我一下。”
穆容在路边找到一张长椅，拂去椅子上的灰以后坐到上面。
打开咖啡杯上的盖子，把炼乳和两包糖都加进去，用塑料调羹搅拌均匀，然后重新给杯子盖上盖，把已经成为垃圾的调羹和包装垃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掰开盖子上的小口，对到嘴边，杯子一倾。
浓郁的咖啡味灌入口腔。
穆容整张脸的肌肉都扭曲了。
穆容错了，她不该产生多一包糖自己就能接受美咖的想法，这果然不是人喝的东西。
不对，或许应该多一份的不是糖而是奶？
不管怎么讲，穆容感觉这杯咖啡自己是喝不完了。
“四九……”
在这里，穆容能寻求帮助的人就只剩下四九了。
“这杯咖啡我可能喝不完，你能帮我把剩下的喝了吗？”
“没问题。”
答应还真快，也没有任何疑问和抱怨。
穆容喜欢的就是四九的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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