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遮起来就好了。”流央的表情很冷漠,闭上了左眼,虽然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但是有一点自己可以确定,自己身体里绝不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狗。
可是那只小狗似乎陷入了沉睡,无法再次像在奇物居那样感受到他,可是留下的那只诡异的眼睛却实实在在地留在了流央的身上。
徐富贵终于下了他赖以生存的床,主动给流央带回来一个黑色的眼罩,和一些消息。
“小子,我听说最近会有一只商队去酆都,我询问了一下,他们说能够带上我们,你觉得怎么样。”
“好。”流央戴上了眼罩,也不推辞,说到底还是两人的战力太弱,跟着商队的话一定会比两个人去酆都要安全一些。
“那么明早出发,你今夜就待在这里吧,别在搞什么幺蛾子了。”徐富贵还是对他的那只眼睛有些芥蒂。
在这个世界上,人类瞳孔的颜色并非不能改变。
只要用相应颜色的花朵提炼出来的颜料,以特殊的器具注射在瞳孔之内,便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变瞳孔的颜色,一般只有年轻的男子和女子在求偶的年龄才会使用,所以徐富贵才会一脸嫌弃的看着流央。
不能理解与自己差不多的大流央为什么这么早熟。
纵使徐富贵叮嘱过流央了,但是流央仍未待在房间里,因为徐富贵的呼声实在太大了,像铁匠铺里风箱一样震耳欲聋,谁也没有办法在铁匠铺呼呼大睡。
迫不得已流央只能来到了大厅里找个角落坐了下来,眯上了双眼,今日发生的事给了流央不小的冲击,他需要一些时间却消化一下。
大厅里只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几桌客人,正喝醉了酒天南地北地吹嘘着。
在流央坐下不久,一个醉醺醺的女子端着酒壶走了过来,坐在了流央的对面。
“小哥,我看你也是用剑的,要不我们俩过上几招?”女子打了一个饱嗝,流央也看清了女子的模样,一身猎人的装扮,露出了精壮不输男人的双臂,上面纹满了繁盛的花纹,满嘴的酒气扑面而来。
“不了。”流央皱了皱眉头,看着女子的手臂,流央一点想过招的意图都没有,他还只是个孩子。
“别啊,小哥,来两下嘛,让姐姐看看你的能耐。”女子继续用语言刺激着流央。
“看你眉清目秀的样子,不会生下来没带卵蛋吧?”女子将酒壶掷在了桌上,豪放地大笑着,引得哄堂大笑。
流央面色铁青,仍不愿惹麻烦,不答,准备离开这里,他很清楚自己不会是这个女子的对手。
“想走啊,从姐姐下面过。”女子一脸夸张的表情张开了双腿,用手指了指裆下。
见女子不打算放自己走,流央只得按住了剑柄,左眼眼罩下的冰火瞳孔在此时自主地转动了起来。
“你怎么又来了?又来骗酒喝,赶紧走,别扰了我的生意。”店小二注意到了这里的骚乱赶了过来,看到女子后一脸的嫌弃,似乎也算是熟识了。
“别啊,我今天可找到了个软蛋,马上就有钱喝酒了。”女子一脸笑意地看向流央,等待着流央出手,心里已经构想出了自己顺势将流央按倒在了地上,流央求饶的场景。
“他还是小孩子。”
“小孩子怎么了,小孩子出来混也是要交学费的。”
“你看看这是我年轻时出来混交的学费。”女子拉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衣服里古铜色的肌肤和饱满的胸部,以及腰际的刀疤。
顿时,女子吸引了满堂的目光,起哄声和口哨声接连响起。
“什么混不混的,他只是个住客。”
“快把衣服穿上,你走不走,不走我报官了。”店小二吞了一口口水嚷嚷道。
“好好好。”女子一听报官态度立刻软了,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着流央做了一个割喉咙的表情,一副我知道你会跟出来的样子。
“客官,你可别跟过去,那是个疯女人,叫马兰,平常就到店里来欺负些弱小的男子偏殿酒钱,没想到这次连孩子也下手。”店小二安抚着流央,这么大的孩子血气方刚,若是一时冲动跟了出去,恐怕要吃很多苦头。
流央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假装没有在意,回到了楼上。
打开房门却看见徐富贵哭丧地坐在床上,窗户也打了开来,还有满屋的浓烈的酒味。
“小弟弟,摸了姐姐的身体,可是要给钱的啊。”马兰将徐富贵的不停地颤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上,而马兰的另一只手正用刀架住了徐富贵的脖子,刀锋紧贴着徐富贵的脖子,颈部的青筋在刀尖上跳动,随时都可能被割裂。
“放开他。”流央压低着音调说道,不否认流央有着刻意装作大人的嫌疑。
“你说放就放啊,小家伙,摸了老娘的胸说算就能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流央沉声道。
“把你们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吧,总得给姐姐一点补偿吧。”
“我们没有钱。”流央看了看徐富贵,就是刀架在脖子上徐富贵也在不停地摇着的脑袋。
流央也没有过多的犹豫,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钱。
“没钱?拿我就在他身上取下点东西了哦。”马兰一刀切在了徐富贵的耳朵上,切了一半,鲜血如注地从徐富贵的耳朵上涌了下来,戏谑地看了看流央。
徐富贵再次发出了自己标志性杀猪般的惨叫。
“把钱都给她吧。”流央看着徐富贵猪肝色的脸庞说道。
“把钱给她了我们怎么走?”徐富贵这时候倒是硬气了起来,像是刚刚惨叫的不是自己,忘却了耳朵上的伤口。
“那怎么办?”流央问道。
“砍他啊,你不是会用剑吗?”
“你不要命了?”
“我打赌,她一定不敢在城里杀人。”徐富贵脑袋突然灵光了起来,放在马兰胸口的手还使劲捏了一下,感受着手中的柔软。
马兰显然没有想到徐富贵的脑袋这么好用,她的确不敢在城里杀人,本想蒙这两个外地来的傻小子,骗点钱财,没想到被这个死小孩给识破了。
“可是姐姐能从你身上取下点零件啊。”马兰的面色发青,感受着自己胸口正在不安躁动的小手,似乎动怒了。
“你要是把我耳朵割下来,我就大喊杀人了。”徐富贵的手还在马兰的胸口摩挲着,就像他那个商人父亲摸宝物一样的表情。
看来虽然皮囊不同,但是骨子里没有什么区别。
“算你有种,别让我在外面看见你。”马兰夺窗而出,留下了一句狠话。
她只是一个靠吓唬人的小混混,骗骗过路人的钱财,要真是杀人的话,马兰还真不敢。
城中的守卫可不是吃干饭的,若是被抓进牢中,还不知道要吃什么苦头呢。
本以为能够讹一笔钱,没有想到这两个毛头小子脑子倒是挺好使,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晦气。
“你没事吧。”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徐富贵这时才反应过来,半个面颊都是鲜血。
等到将徐富贵的脑袋包成了木乃伊之后,徐富贵才恋恋不舍的看向窗口,口中念道着:“没想到还挺软。”
“命都要没了。”流央并不理解,只知道徐富贵伤得还挺重的,不过徐富贵与他那个贪财好色的父亲还真是像。
“她不敢杀我的。”徐富贵笃定道。
“她不会来寻仇吧。”流央有些不放心地看着窗户,虽然紧闭了起来,但是毕竟是纸糊的窗户,怎么看都不会太可靠。
“怕什么,明天我们就跟商队走了,倒是她要是来寻仇,定然她吃不了兜着走。”徐富贵倒是挺乐观的,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耳朵而影响心情。
可能是经历过了屁股的挫折了吧,内心变得强大了起来。
从客栈出来的马兰走进一个幽暗的巷子,一边走一边踹着墙骂骂咧咧道:“两个臭小子。”
随手踢翻了几个闲置的木架,巷子中几个瘦弱的老妇人只能在一旁看着,根本不敢多说话,害怕惹祸上身。
“敢占老娘便宜,老娘把你们的命根子给剁烂。”马兰厉色骂道。
巷子里的人们纷纷躲进了家中,对马兰似乎很是畏惧。
“把谁的命根子剁烂呢?”一条湿滑的舌头舔了舔马兰的耳朵。
马兰回头就是一脚,可是一脚踹在了空气里,身后的小巷空无一人。
“什么鬼东西。”马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上面有些怪异的透明粘液,像是唾液,又像是口水。
空气凝固了下来,身后微风吹过,马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后一双手正在抚摸着自己的身体。
低头看到了一双爪子握住了自己比男人还要壮上一圈的腰部。
“狗东西,你也占老娘便宜。”马兰回头便是一拳,却再次打在了空处。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你猜是什么东西?”在马兰抬头的时候,一个鬼面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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