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传送门是什么时候没有的。”小孟指了指原来立着传送门的空处。
“我不知道。”自从怪老头走后,几人便像是放假了一般,再也不必没日没夜的练习了,所以传送门变成了一件装饰物,渐渐地淡出了几人的视野。
可能就在某一天的夜里,又或者实在午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没有一点的征兆。
“没有了传送门,就是想要活动活动手脚都没有地方了。”鼓活动了一下身体,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为什么蛇的身体这么软也能这样做?”顾南安好奇地问道。
“怎么?看不起蛇?蛇就不能活动筋骨?”鼓顿时炸了毛,自从鼓恢复了身体,说话也变得有底气了。
若是往日,这么说可免不了一顿毒打。
可是如今无论是顾南安还是小孟一对一都不是鼓的对手,所以鼓又找回了之前在昆吾国做山大王的心气。
“你不疼吗?”流央开口道,指了指不知何时已经插入鼓身体的瞬华剑。
“啊!”鼓两眼一翻,晕倒了过去。
“这么严重吗?”小孟将瞬华剑拔了出来,顿时鲜血四溅,变成了一个小型喷泉,喷洒着血液。
“切到大动脉了吗?”顾南安立刻封住了两侧的血管,止住了鲜血,然后给鼓包扎了起来。
这自然不是什么大伤,以鼓强横的血脉,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自主愈合了。
不过鼓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朝着几人吩咐道:“如果我死了,请将我的骨灰洒向天空,我一定会在天上一直陪伴着你们的。
“那要是下雨怎么办?骨灰拌雨?”顾南安狞笑着问道,顾南安的脑子从来不与几人在一条线上,甚至有段时间将流央也带的有些胡思乱想了。
“你闭嘴。”鼓勃然大怒,可是瞬间再次脸色苍白的躺在了床上,摆出一副要死的样子。
“这么严重吗?要送医馆吗?”流央有些担心鼓,鼓的脸上可不太好看。
“对对对,要送医馆可要赶紧了,再慢伤口可要愈合了。”小孟打趣道。
眼看装不下去了,鼓只得爬起了身,不得不说,鼓虽然有着强横的血脉和身体,可是对贴身肉搏根本不感兴趣,甚至有些惧怕,更愿意在远处十分法术。
“你这把剑可是妖剑,你拿着它一定会饮重要的伙伴的鲜血。”鼓一脸严肃地忽悠着流央。
“是吗?”流央疑惑地看着手中的瞬华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妖异的地方。
“就切了你一下,至于吗?”小孟乐不可支地说道。
“屁的妖剑,你自己嘚瑟,还怪在剑上了?难不成是剑自己动的手。”顾南安没好气的骂道。
“你们可还别说,我可真没有动手,你们也看到了。”鼓仍是一脸神秘莫测。
“难不成你指望松开了剑,剑还能自己向天上飞?”顾南安白了鼓一眼。
“你们几个年纪太小,见识太浅薄。”鼓自知辩不过两人,气急败坏地说道。
“好了好了,我一定会看好剑。”流央将瞬华收回了剑鞘。
三人这才停息下来,陷入了一个短暂着沉默。
直到被敲门声打破了静谧,流央起身去开门,却被鼓拦住了,鼓将流央按了回去,自己打开了房门,刚刚那一剑对于鼓来说,似乎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果然站在门外的是熟湖,鼓关起了房门,直面熟湖。
“你救过流央的命?”鼓默然看着熟湖。
“流央,不在吗?”熟湖皱了皱眉头,他可不是来找鼓的。
“说吧,你们什么企图?”鼓将熟湖按在了墙壁之上,愤怒地吼道。
“烛阴之子,你想与我们七诫作对吗?”熟湖扭过了脑袋,淡漠地看着鼓,并不惧怕鼓的威胁。
“我父可是烛阴啊!你们怎敢三番两次上来寻死。”鼓目眦欲裂。
他被七诫的人杀掉已经是烛阴一族的耻辱了,如今七诫居然主动上门羞辱自己,身为至尊血脉,岂能被人站在头上拉屎。
“那你就试试。”蛊道人冰冷的声音从楼道的另一侧传来。
“是你!”鼓全身妖气暴动了起来,他自然不会忘记这个曾经击杀过自己的男人,那个将自己钉在家族耻辱柱上的男人。
小孟破门而出,拦住了鼓,在龙城里与人争斗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原则。
“小孟,你松开手。”鼓想要推开小孟,可是小孟死死地将鼓抱住。
“我今日来可不是和你们吵架的。”蛊道人径直穿过两人,来到了门前。
“你会跟我们来的吧。”蛊道人深深地看了流央一眼。
“流央,不要跟他们走。”鼓少见地暴怒地嘶吼道。
“流央。”顾南安上前,想搭住流央的肩膀,可是流央却先一步离开了。
流央知道,以朱厌的脾性,如果自己不跟着他们走的话,不仅熟湖会死,就连鼓、顾南安和小孟都会遭到祸患。
他不知道七诫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可是从蛊道人击杀了鼓却没有遭到烛阴的报复来看,七诫的恐怖可能远超自己的想象。
“聪明的选择。”
“流央。”顾南安追了出来。
“对不起。”流央回身看向几人,眼中的无奈深深刺痛了他们。
“南安,拦住他。”鼓大吼道。
“拦住他。”
“流央?”顾南安上前了一步,流央却后退了一步。
熟湖拖着残破的身体,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从几人的身旁走过。
“可恶。”鼓一拳轰塌了墙壁,浑身不住地颤抖。
“我们该怎么办?”小孟看着流央离开的放心,脸上写满了担忧之色。
“若是师傅在的话,一定不会这样。”小孟突然想念起了怪老头,以怪老头的实力,应当不会任由流央被人带走吧。
“七诫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顾南安问道,他比任何人都担心流央,可是流央是自愿离开的,他也无可奈。
“七诫是大陆上最恐怖的组织,最好一辈子都要与他们扯上关系。”
“最恐怖的?”
“最恐怖。”鼓加重了语气。
“比你的父亲还厉害?”小孟很是惊讶,要知道鼓可是烛阴的儿子,烛阴为大陆最强者之一,能让身为至尊的子嗣的鼓说出这种话,可见七诫的影响力是多么大。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父亲曾告诫过我不要与七诫扯上关系。”鼓摇了摇脑袋,对于鼓来说,七诫仍是一个无法触摸的存在。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要抛弃流央了吗?”小孟急迫道。
“不管七诫要他做什么,我与他一同去。”顾南安站了起来,决定要与流央共生死。
“不行,你去也只会白白送了性命。”
“那怎么办,看着流央死吗?”顾南安心有不甘。
“也不一定是死局,可能还有机会。”鼓想到了遮迦越罗。
就算朱厌的背后是七诫,可是遮迦越罗的背后可是九幽,九幽举国之力未必不是七诫的对手,或许能有坐下来谈的机会。
“遮迦越罗吗?”小孟也同时想到了,以流央和遮迦越罗的关系,遮迦越罗未必不肯帮自己。
“不行,不能麻烦遮迦越罗,并且遮迦越罗也绝不可能帮忙。”顾南安否决了这个想法。
要知道遮迦越罗可是为了复仇而来,对一个复仇者来说,最怕的便是羁绊,若是此时阻碍了遮迦越罗的脚步,若是遮迦越罗真的为了流央而妥协了,那么顾南安宁会一辈子抱着愧疚郁郁而终。
所以想要救出流央,只能靠自己。
“你在顾虑什么?”鼓暴怒道,与顾南安的产生了分歧。
“要知道,流央真的会死的。”
“我知道,可是。”顾南安面露伤感,自己也算是欠了耶萝一条命,怎么敢去阻拦遮迦越罗为自己的救命恩人报仇呢。
“流央也不会希望去找遮迦越罗吧。”小孟出奇站在了顾南安的身边,他知道流央一直在为放出了朱厌而自责,如果害死了遮迦越罗的妹妹,再去求遮迦越罗,不会是流央希望看到的。
“你们可真的是疯了。”鼓摔门而出,离开了客栈。
“对不起,对不起,流央。”顾南安掩面哭泣,自己没有能够保护耶萝,现在就连流央也要从自己的身旁失去。
他宁愿自己代替流央去死,可他实在无法去阻拦遮迦越罗。
“不怪你。”小孟安抚着顾南安,内心也充满了自责,一直以哥哥自居的自己,却不能够保护自己的弟弟。
小孟看着自己的双手内心也是愧疚不已,他还是太弱了。
蛊道人将流央领到了甜甜圈中朱厌所在楼层的一间屋子前,安排熟湖在房间看着流央,便退了出去。
“熟湖,你真的加入了七诫了吗?”流央看着正在疗伤的熟湖问道。。
“拜,你所赐。”熟湖怨恨地看着流央,瞳孔里尽是以前不曾有的仇恨。
“是我,都是我。”流央低下了眼眸,的确,若果不是自己去求熟湖和人面鸮帮忙,人面鸮也不会死,熟湖也不会被蛊道人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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