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而又枯燥的修行没有令叶成感觉到疲倦,反而激起了更强的斗志,就连自己都感觉似乎天生就是喜欢枯燥的修行。
转眼间两年过去。
叶成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充满了淡漠,仿佛看一切都事物都不带一丝的情感,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起身推门而出。
入目处,一片皑皑白雪漫天飘落,整个院子内都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衣,抢头的一支梅花盛开了极为美丽,似乎在告诉别人自己的倔强与高傲。
“凌寒独自开,为有暗香来。没想到转眼间,我已二十五岁,果真岁月催人老。”叶成不由得感概万千,仿佛是一位快要入土老者的口吻。
“叶前辈,天气冷,快把衣服穿上。”丫鬟玲珑急忙将披肩盖上,后面丫鬟可心端来茶水“叶前辈口渴了吧,喝口水,润润嗓子。”
“不用。”修士本来就是‘无垢’之躯,踏入先天之后,不惧冷热,脚下一动,人已消失在了原地,唯有脚下了一层淡淡的积雪飘然而起,再看去,雪地中一道残影飘忽不定如同鬼魅,毫无踪迹,就连积雪上都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叶成此刻感觉非常良好,两年的闭关,终于从阵法之道中参悟出来一种身法,而这身法便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领悟出来,因此命名为‘七星步’,若是将动作放慢百倍以上,就能够发现所有的运行线路都会形成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
“好厉害,仙人果真是非同凡响,要是我能够有这样的本事就好了。”可心一边由衷羡慕,一边幻想道。
“就你,算了吧,你呀,就是当丫鬟的命,除非。。。”玲珑故意卖起关子。
“好姐姐,你快说,除非什么?”可心被挑起了好奇心,立马迫切的追问道。
玲珑捂嘴一笑,小声道“除非。。。你嫁给叶前辈。”
“好哇,你取笑我。”可心这才反应过来,脸颊一片绯红,刚要找对方算账,人早已逃之夭夭,望着眼前随影如风,影子伟岸的男子,心中不知不觉产生出少女的情愫来。
叶成可不知道可心的心思,就算知道,也不会点破,此刻眉宇紧锁,总感觉自己领悟到什么,可是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像是踩在了门口,只需推开门就能够进去,偏偏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
“究竟是为什么?”板起脸,苦恼道。
忽然大雪落了下来,叶成伸手一接,一颗稍大的雪花落在了掌心,慢慢的化成了水。
叶成像是灵光一闪,猛然想起什么来,激动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原来如此。”
屈指一弹,无数雪花中的一片雪花陡然变成一把锋利的暗器,瞬间穿入墙壁一间,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出了院子。
可心有些糊涂的望着对方的背影,暗道,这叶前辈好奇怪,一会难过,一会开心,居然对着墙壁都能够笑出来,似懂非懂的来到了墙边,用手轻轻一点“难道这墙里有宝贝?”
就在手指触碰的一刹那,整个墙壁忽然间崩塌袭来,化成了一团粉末,瞪大了眼珠,傻傻的愣在原地。
可心很想把看到的一切都告诉别人,可惜没有人会相信一片小小的雪花能够击毁一堵坚实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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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操场内一群人热闹的围堵在一起,窃窃私语议论着。
中央站着一位青年,二十五六左右,气宇轩昂,将衣袖卷起,神色肃穆,正是童远山的第二子童啼关。
此刻,童啼关的面前摆放着一块厚重的石墩,上面十块青灰砖整整齐齐依次排列整齐,随着一声爆和,伴随着一阵劲风,一掌快速劈下,青灰砖层层脆裂,直到第七块为止。
“好,二公子好厉害。”
“是啊,就连富家的大公子也仅仅劈开六块而已,今年的行伍大赛,二公子定然能够夺得魁首。”
一群家丁丫鬟纷纷鼓掌叫好。
童啼关听到众人恭维的话,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高傲,即便大哥才华横溢、博览群书,可是论起武艺,却远远不及自己,等将来参军入伍,挣得功名,一样能够光宗耀祖,等那时候,父亲还不得另眼相看,想到这里,不由得笑出声来。
“都挺有雅兴的嘛。”忽然背后传来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
众人回头一瞧,立马吓了一跳,纷纷跪拜“拜见叶前辈。”
“都起来吧。”叶成随意道,实在是闭门修炼的时间太慢,这才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就看见了眼前的一幕,望着童啼关上下打量了一番,无奈叹息一声。
“叶前辈留步。”童啼关见对方转身要走,连忙制止,说道“叶前辈是觉得在下的武艺不精?”
武艺不精?叶成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只是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同样喜欢练武,甚至一度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却没想到走上了一条修仙之路,眼前的童啼关就如同当年的自己,有着梦想,可惜却少了武者该有的本质。
“也罢,我便指点你一二。”叶成可不想白拿童家的好处,却不出力。
但这话听到了童啼关的耳中,意思就完全不同,这是赤果果的打脸,童啼关自问习武多年,天赋超群,在同龄之中可谓难遇敌手,眼前的仙师虽然地位尊崇,可是论起武艺,却未必能够赢得了自己,自尊被狠狠打击,必然要证明一下。
“那就请叶前辈多多指教了。”童啼关走到兵器架拿起一把宝剑,长剑出鞘,严阵以待“请叶前辈挑选兵器。”
“不必。”叶成也很想试验一下自己的七星步的效果。
羞辱,赤果果的羞辱,童啼关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手臂上青筋暴起,隐忍道“小心了。”
嘴上说着小心,可是下手却没有丝毫的保留,一剑过去便直至要害。
叶成没有动怒,反而微微的赞赏,对敌不可有丝毫的仁慈,这是自己用性命学习到的第一条经验,当剑锋到来,脚下一动,便已消失再了原地。
“刺中了!”童啼关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刺中对方,可很快面前的人就逐渐消失。
残影?这得是多快得速度?
童啼关曾经就见识过,那是跟随父亲进京面圣的时候,皇上身边第一高手就展现过这样的手段,那一次就让自己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就像蝼蚁一般渺小,如今再次见到,心中大骇。
不,我不会输,我早已不是当年的自己,就算再快,终究会出现破绽。
镇定心神,手中出剑的速度陡然加快,行云流水的剑法展现的淋漓尽致。
快,再快,只有这样,才能够令对方露出破绽,童啼关在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
此刻的叶成却没有丝毫的慌乱,无论对手多快,连自己的衣角都触碰不到,别说对方只是一介武夫,就算是修士,也未必能够拥有自己这样的诡异身法。
“阵法之道果真奥妙无穷,这七星步甚至比我的幻影步还要快上三分。”
“咦,若是我将幻影步与七星步结合起来,会不会更强?”叶成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是有其他的修士听到,一听会鄙视自己,想要将两种身法结合在一起,没有漫长的修炼心得是绝对做不到的。
叶成不知道,只是想要尝试,于是脚下的步伐一变,一道道残影划过,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领悟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刺不到?”童啼关一边焦躁懊恼,一边愤怒不已,慢慢的,自己开始发现对方的速度越来越快的时候,更是震惊的说不来话。
“不可能,难道他还没用全力?”
无数个身影出现在了四面八方,每一个都如同真身,童啼关知道,可是却分别不出来,体力消耗过多,在寒冬时节,衣服都被汗水湿透,精疲力竭的扔掉了手中的长剑,沮丧道“我输了。”
叶成停了下来,周围的残影逐渐消失,刚才尝试一翻,居然真的将幻影步与七星步成功的结合到了一起,变成了‘幻影七星步’,面对沮丧的童啼关,缓缓道“你知道你为何会输吗?”
“技不如人。”童啼关有些不服气道。。
“技不如人?你只说对了一半,其实你有机会赢,可是你放弃了,这是习武之人的大忌,你要记住,强者就是要不断挑战比自己更强的人,哪怕对方强出自己数倍乃至数十倍,都要勇于亮剑,因为强者绝对不会退缩,哪怕自己只是一只蝼蚁,也要向天发出自己的怒吼,证明自己的意志,你没有成为强者的决心,所以即便你赢得了比你弱的人,也永远成为不了强者。”叶成无奈的摇了摇头,苦口婆心道,至于对方听不听的进去,就要看对方了。
“我懂了,叶前辈的意思我明白了。”童啼关连忙跪倒在地,若是以前还有不服气,如今是彻底的佩服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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