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丹祖将丹鼎炉盖掀开，用魄力裹着十颗丹药飘在半空。
丹有拇指般大小，漆黑如墨，明明炼制的是江家秘传的补命丹，可是传递出的却是一股死气。
“不是废丹。”小丹祖肯定地说，虽然没有补命丹的那种生之气息酝酿。
可是阴死之气却很浓郁，与他之前所了解过的任何一种成丹都不同，所以不敢断言。
江向阳将一颗丹药招到面前，细细打量。
这丹药虽然是黑色的，但是却很圆润光滑，朝着光亮的一侧能够完美地折射出光线。
有些像水银，可是又有些微的透明，尤其是他包裹着丹药一圈的神识隐隐发冷，像是在这丹药的核心处酝酿着一个可怕的生物，欲要破壳而出。
“太奇怪了。”江向阳只能这么说。
小丹祖点头，将丹收入紫府：“今天先这样吧，等我回去慢慢研究。”
江向阳点头，想问是不是不再炼丹了？
小丹祖像是读懂了他的表情：“嗯”了一声：“这个丹的问题不解决，估计再练也是一样，等我了解效果了再说。”
“好。”
两人先后出门，将洪就站在门口，穿着收袖的白蓝色的丹服，低头垂目，不情愿地开口：“师父让我来拿灵草。”
江向阳笑着将装了小半份低级灵药的乾坤戒递到了他的面前。
虽然小丹祖不能炼丹了，可是这还有人，他的压力总是能轻点。
将洪接过来看了眼，一见全是低品的灵草，眉心稍皱，欲言又止。
江向阳笑道：“八仙道圣近期怕是要服下丹药坐生死关了，这些就麻烦你了。”
将洪以为江向阳体贴，动容道：“将洪定会努力，也谢谢你们兄弟二人割爱。”
江向阳笑道：“各取所需罢了……”
并不是他不想让八仙道圣炼高品的丹。
一来他没有灵草，二来压的他喘不过气的就是上官五元送来的这些低阶灵药。
就算再好练，数量庞大了也让人头疼。如今有人分担，他终于可以将重心放在修炼上了。
离开了八仙道圣府上，两人回到府里一同研究了那个丹药，虽然具体作用还不清楚，但是小丹祖已经将其命名为煞丹，取其阴煞之力为名。
也是这次，江向阳才发现小丹祖行事并非全都恍惚只知道嘻嘻哈哈，若是他有了兴趣，也会兴致勃勃地全心投入。
有时候甚至忘记了身边所有存在，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自己的世界。
此事江向阳帮不上忙，这煞丹对他的神识有些影响，为避免自己越帮越忙，便干脆不再近身。
静心修炼万法圣典，争取早日将境界巩固在凝真一段，免得根基一直不稳，驾御龙图时都有些力不从心。
这次闭关，江向阳心无旁骛，醉心修炼，再加上这小半年断断续续的修炼，终于在一周后将境界巩固了。
心病去了一个，江向阳松了一口气，决定起身走走，看看小丹祖如今的进度。
进了小丹祖的房门，江向阳愣了愣，房间比起记忆中大了十倍有余。
硕大的空间里明亮如昼，四处都堆砌了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些或大或小的笼子，里面还关了一些野兽。
小狼是唯一在外面行走的动物，听见动静便跑了过来，江向阳抬手一颗蕴气圣丹就弹了出去。
小狼轻灵地跃起，一口吞下，落在地上后欢快地摇了尾巴。
江向阳对着小狼笑了笑，想起了碧羽鹤。
当日让碧羽鹤引走红鬼，结果后面又面临惊龙道圣的追捕，预防万一，江向阳让碧羽鹤在他们能够感应到彼此的距离内自由行事，也算是留了一条后路。
小狼通人性，将江向阳领到了小丹祖的身边。
小丹祖正站在一个空地前怔怔出神，见他过来，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转瞬又粲然一笑，虽然还是二哥的容貌，却笑得江向阳也忍不住勾起了嘴唇。
江向阳不再动了，他隐约看出自己和小丹祖中间应该是有个阵法。
那里灵气涌动，可惜不是控阵之人，他看不见阵内情况。
小丹祖传音道：“你猜我发现什么了？”
“什么？”
“这煞丹对于野兽和灵兽都算是毒药，所以想必对于凡人和修圣者也是一样。”
“毒药？”
“但是它凝煞聚阴，却是阴物的大补。”
江向阳的眼睁大了几分。
顿了顿，小丹祖遥遥看着他，笑道：“我昨日吃了一颗，效果不错。”
“难道？”江向阳眼睛一亮。
小丹祖点头：“鬼修并不是不需要丹药，而是在夺体前无法服用普通的丹药罢了。曾经我也研究过鬼修炼丹为何都是废丹，看来重点不是鬼修修的是阴气，而是他们缺少了混沌灵气。”
江向阳想了想，笑道：“所以，你又要成为鬼修中的药圣？”
“若只是鬼修一道的药圣，我可算是降级了。”
江向阳看着那得意的表情，莞尔，正要开口，心神一动。玉牌从乾坤戒中跳出。
悬在半空，发出乳白色的光芒，门外有人找他。
小丹祖摆了摆手：“我这试验还差一点，你去吧。”
江向阳点头。
到了门外，阮柳珺正娇俏地站着，身后跟了个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石榴色的霞衣，头上梳着双螺髻，同色系的霞带从发髻上垂下，衬得模样非常的清晰秀雅，水灵灵的大眼睛锁在江向阳的脸上，盈满好奇。
江向阳笑道：“这是？”
阮柳珺侧身让出小女孩：“我小师妹柳月月，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六岁修炼，年仅十三岁就已经凝真两层。
修的是我师父的成名圣典凤鸾玄天功，已有小成。平日里与我最是亲近，听我谈你，便好奇了起来，闹着我定要来看看。”
江向阳垂目，对着柳月月轻笑，从容地点了点头：“江向阳见过小仙子，当真是天纵奇才，是江向阳见过最快的修炼速度了。”
柳月月咬着下唇笑，几分羞涩，几分好奇，神情还很天真，正是这个年岁的女孩，可和江向阳这个老怪物不同。
“进来坐吗？”江向阳收回目光，看向阮柳珺。
阮柳珺摇头：“今日有事，就不进来了，只是又要麻烦弟弟了。”
“哪里。”江向阳笑道，接过了戒指，神识一扫，里面却有些不一样的灵草：“梨花露，是要炼制圣元丹吗？”
“嗯，八仙道圣已经闭关，三祖门下的丹药都暂时无法供应了，想来分到我们手里的也会少上很多，所以便先来讨个便宜，留作储备，日后弟弟怕是要更加忙碌了呢。”
江向阳叹了一口气：“纵然是老祖吩咐，我怕是也练不出来了。”
“怎么？”
“……也没什么。”江向阳掩饰般的笑了下：“我会优先炼制这些丹药，绝不会耽误了圣女姐姐的修炼。”
阮柳珺眼珠子一转，很开心般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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