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青杨郡,林萧萧第一时间找了家当铺,把一部分结晶兑换成钱。
于老头好说歹说的把碍事的椰子也当了,他拼了命跟老板吹嘘——说这是海岛原生的青椰子,吹得吐沫四溅,青筋暴突,总算多换了几个铜板。
口袋有钱,心中踏实了许多。屠羊州的繁华夜世界也变得可爱起来,林萧萧东瞧西顾,闻着饭馆飘散出的香气直流口水,准备找家上档次的来打牙祭。
“就这家啦!”
她挑了一家大饭庄,店门外挑着两溜儿大灯笼,一面黑色的招牌上写着“丰归饭庄”,四个大字被映得红通通的,看着就喜庆。
什么酒烧香螺、醋赤蟹、五味杏酪鹅、群鲜羹等等,店里的伙计像唱歌似的报着菜名,上了满满一桌菜肴。
在海上漂泊了许久,平时就吃些鱼干和椰子,三人饿得眼都红了。一顿风卷残云,连话都顾不上说,席间经常只能听到他们认真的咀嚼声。
“再来一坛眼儿媚!”
吃饱之后,林萧萧喊博士继续上酒。这种浊酒喝起来就跟饮料一样,酒味不大,透着一股果味的甘甜,让林萧萧想到了果啤。
“西门女侠,你酒喝太多了。”晏科看着林萧萧左一杯右一杯的豪饮,都感到发怵,他有点担心女侠的身体。
“哎呀,不愧是行走江湖之人,酒量非凡。”于老头竖起大拇指赞道。
“哈哈,这种酒喝三坛都不会醉的,来来,你们也喝,今天好好吃一顿!”林萧萧爽朗地笑道。
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古代好汉喝酒像饮水,原来都是这种比啤酒度数还低的甜酒,平时同学聚会也能造两瓶啤酒的林萧萧,喝一坛根本不在话下。
什么李白斗酒诗百篇,小时候读到觉得李白酒量一定不凡。现在才明白人家不是酒量大,是肚量大,可能跟鲁智深一样长着便便大腹。
酒喝了太多,受酒精的影响,林萧萧忽感悲从中来——她想到现实中的自己可能正在打点滴,心律仪上的曲线半死不活地波动着,也许爸妈正在病床前哭泣、叹息……这想象中的情景让她深深害怕起来。
唉,长安虽好,不是久恋之乡!要赶紧打通这个“二周目”,我要回家!林萧萧暗中给自己打气。
“西门女侠,我们接下来要去哪?”晏科问道。
“青丘山!”林萧萧毫不犹豫的说道,她在空艇上时,早已想好了此后的计划。
“青丘山?老朽听闻,山上有九尾狐和一众妖怪,是个凶险去处!”于老头一愣,抬起因为喝酒而泛红的眼睛。
林萧萧斜了他一眼,“咱们定个规矩好吗?以后别在我面前说什么凶险、险恶之类的词儿,我们要去的都是这种地方。你以为我要去哪儿,找个安稳地方挣钱买房过日子吗?”
“等等,我们不是要打听赦龙玺的下落吗?我觉得在这人多的地方可以问一问。”晏科提议道。
“嘁,笨蛋,你别多事了。我其实知道赦龙玺在哪,这事儿稍带着就完成了……”
“啊,抱歉……”晏科大概是又想起了“童男童女”的事,脸上不禁讪讪的。
三人吃饱喝足,林萧萧拿出一块银子,“晏科,去要间上房,本女侠要睡觉了……好困!”她抻了个懒腰,脸红红的趴到桌上。
等晏科回来,却见这一老一少两人已经呼呼地打起鼾来,呼吸间透出一股子酒气。他只好先背起林萧萧,把她送到卧房休息。
隔日林萧萧被窗外的阳光惊醒,她发现自己躺在大床上,宿醉的感觉好像脑袋里塞了一坨棉花。她穿着单衣,因为吃过饭后太累了,没有洗澡,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可脸上却很清爽。她摸了摸脸颊,连日在海上漂泊的污垢已经不在,似乎有人在她睡着的时候替她擦洗过。
难道是晏科?
那小子除了帮她擦脸,没有做别的吧?
她顾及的不是贞洁问题,而是如果在昏睡中被揩了油,岂不是亏大了——因为自己没有揩到美男子的油,如果揩油不是双向的,那就是单纯的耍流氓!
林萧萧披上衣服就冲到隔壁房间,果然老头和晏科睡在这里。因为太冲动,她直接一巴掌把门栓都推断了。
“喂,你昨晚对我做什么了?”她进来就大声质问道。
晏科被吓醒了,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赶忙连声辩解,“我没有做什么,昨晚你吐了,我帮你擦了擦,然后扶你上床。啊,对了,你的外套,我也是找这里帮忙打杂的大娘给你脱的!”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过来和于大爷睡了……不,我意思是,和他一起睡……”晏科急得越说越乱。
于老头也被吵醒了,他不以为然地作证道:“西门女侠不要想太多,我知道女侠在意名节。可这孩子是老实人,绝未对女侠有任何非分之举,我可以拿我这老命担保。”
看着一脸无辜,急得面红耳赤的晏科,林萧萧心想,嘁,这家伙也太表里如一了吧,真的是正人君子一个……她撇撇嘴。
“哼,去让人给我送洗澡水来,待本女侠洗漱干净,我们出发去青丘山!”
林萧萧宣布完,便一甩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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