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花的这些信息实在是太有用了。
楚云浩将拳头捏得咯咯响,现在该怎么办。
打电话!
当得知父亲的具体位置后,带着三位小伙伴们冲下楼,如果乘坐巴士,要走十多分钟的路,几人为了加快脚步,连跑带走,希望有的士出现。
这时斜阳感觉有些阴森,甚至是冰冷的。
在他们前面,行走的是一个捡破烂的老爷爷,而楚云浩望见的,却感受到就像个躲藏的乞丐一样,有那么一张阴郁的面孔,令人害怕。所有不好的预感似乎就在他面前,跌来荡去,就像此时的,汽车不见,时光就像那个绵延公路一样静止了,他跟那个乞丐,似乎没有区别。
车呢,的士呢,在哪。
很快,前面领跑的雷火花向大家招手,他拦住一辆认识的汽车,几人救急的请求开往四邻乡镇医院。
四十分钟不到顺风车就急奔到了四邻乡医院。
此时医院前方正施工中,所以无论是病人还是救急,也只能从侧门边一条小巷穿行。穿过门口的小巷,就在他们身后是静默不语的风水先生,路两旁,摆满了那些算命先生的风水牌位,几位小伙伴一路快跑进了医院。
几位粥品汤阁的管理人员正焦急的或坐或站在的急诊室走廊门外,身边是打点滴的桌椅板凳,跟一群默然的病人,护士在期间穿来起去地忙碌着。
“李红姐,我妈还好么?”当楚云浩总算找到一个目标时,就似捉住了唯一的线索,松了口气。
大堂经理有些慌神,这该怎么说呢,她紧张要不要跟少爷说实话。“老板娘她现晕迷--”
楚云浩捉住李红漂亮的蓝花工装的衣袖问道:“没出血吧。”
“她,唔,流了一些。”
“老板从市里请来了医生做手术。少爷,先做下吧。”
还没听完话,楚云浩双腿一软就要栽向地面,一个楚云浩叫不出名字的保安此时身手敏捷,像抓小鸡一样将他拎了起来。
雷火花等几人连忙护住楚云浩,众人将他安抚在坐位前。有餐馆的高管拿来矿泉水,雷火花将瓶盖拧开,塞进一脸懵逼的楚云浩嘴里。
爸爸此时在哪里?
有人轻声安慰说,老板通过关系找了市里最好的医生来医治,
有人轻咳了一声,轻趴在他耳边说:“不要怕,有我们陪护你。”熟悉的话语声敲醒了发呆的楚云浩,在望向里里外外的人群,几个护士忙碌着给病人送药打针,大厅并不空荡,一时间占据的人将医护通道睹塞了。
楚云浩心中一动,便喊话让这些陪护的人去附近吃晚饭,有几人商议说换着吃吧。
就在第一波人吃完饭,换第二波人去后不久,临时有急诊室改为手术室的房门被打开了。
一位身穿手术服的中年医生儒雅地正走出病房,不知何时出现的楚天明立即上前,还不带他主动询问,医生便问:“手术蛮成功,只是要静待后期病人的慢慢恢复。”
楚天前急切地问“张医生,那她这恢复要多久,她的病情真的很严重么?”
张医生安慰家属的语气说:“手术前,我也告知了你最坏的情况,当然没有发生,现在就是,病人有颅脑外伤,大脑失血缺氧,如果恢复顺利,就不会变成植物人,这个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
楚天明一声惊吓,这比最坏的情况确实是好些,可这也太让人意外了。“医生难道就不能有更好的办法么,救救我老婆。”
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报住了张医生的大腿,一声撒吼声,哭泣中喊道:“医生医生,救救我母亲,我不要她成植物人。”
“你们---哎,这个我也能理解,”医生扶起楚云浩,几个少年过来掺扶他走到一旁,无声安慰。
张医生脱下手术服,让身旁的护士拿走,随后对楚天明说:“那请楚先生先跟随我到办公室来一趟吧。”
看着父亲跟随医生离开,楚云浩恨不能请自问询下,不是说手术很成功么?成功还TM的要变成植物人!
这,这这,她希望母亲还是那个能正常点的,美丽的,温柔的娘。每天即便是打骂他都好,虽说娘从没打过他。可他不想让他成为植物人。
他现在即便想象不出母亲的状况,在他有限的经验里,也能猜测出电视上的镜头,即将在他家上演。
不!绝不!绝不绝不绝不!!!
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如若让他知道是谁指使了这次行凶,他会用他的画笔12万分诅咒,对,就是如巫婆一样诅咒这名行凶者,五马分尸。
当他痛苦的望着,身穿病服的母亲,一脸昏迷地,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自己瞬间就石化了,他,难道来了一座魔鬼城么?
他不能想象完全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的母亲,此时就好像自己是痴呆儿,这这这,就特么的这种感觉!
要疯了。
一串串眼泪快速糊满了他的双眼,有人替来的手拍,也有人过来帮忙揩试。
许久,抽泣声停止,依然清泪不断往下流,许多人看到了楚云浩的脆弱,无肋。童画连忙双臂搂着楚云浩,让他紧靠自己的胸膛,雷火花与俞少白也无声的护着他。
随着楚天明面色惨白的从医护室走过来,来到了众人面前,勉强的挤出点笑意,又在一旁吩咐高管几人,便将他们送出了医院,只留下来一个保安一个服务员,随后又打一个电话,告诉父母,这几天有商业业务,他跟小梅会出趟远门。
县医院也调派了一间专房,派给陈小梅特护处理用。
随着众人的离去,等楚天明去送人这空档,几位少年,便开始了推演。这推演是在楚云浩主导下的,就在几人轻声的嘀咕中,事情的发展进程虽然有些模糊,但经几人你一推,我一推,三位被楚云浩那双血丝般的红眼盯着,便将各自的不断揣摩说出了事情大致,三人嘀咕着,一定要找到真凶。
不断的揣摩案发现场,推测出了真像,只剩下寻找本身。
雷火花压低声音说:“那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可以更具体此。”
楚天明却不知何时出现,接话道:“没你们想象的那样吧,如果你们手上有证据,都给我好了,我给警方处理吧。你们学生不懂这些,别掺合进去,你们的命比那些人金贵。我可不敢赌,也不希望云浩你陪他们一起赌命。”
接着楚天明不由分说的将四个孩子送上了一辆的士车,然后给司机一张百元钞,当汽车发动时,又嘱咐云浩:“别告诉爷爷奶奶,装也要给我装半个月。”
第二天伴晚,当楚云浩与童画雷火花他们结伴而来时,刚下车,便被身后跟随来的楚解放给捉了个现形。
第三天伴晚,学校也派人来看望,陈小梅还是依然晕迷中。即不能随意移动肢体,又怕这样子的长期昏迷,看着眼前的惨景,众人眼眶湿润,面对一个完全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人,那种悲哀,无以言述。
不能说话,一直昏迷,这样的疼痛,楚云浩挨过了十天。
第四天,当学校告诉他获得了牡丹歌会提名奖时,他没有笑,神情淡然的好像早知如此的老手一样。
这期间,来看他的母亲学生也很多,有人也告诉他,学校也有些人离家出走了,他听了也默然,似乎全心不在谈话事物,而仅在意今天他陪着母亲又了哪些吉他曲,即不能高声,只能轻弹吉他,希望他醒来时,不孤单,也期待她能记起,那怕丝毫记忆。
楚云浩这些天,每天都要陪着母亲一会,他弹吉他给她听听,将房门合紧,害怕吵到隔壁,还给母亲梳头发,每天于素芬都给她端来排骨汤,楚天明也找来她喜欢的香水,众人都是想着招数唤醒陈小梅。
他陪着母亲弹了不少吉他曲,有他自己的,也有纯粹轻音乐,知道母亲喜欢小野丽莎音乐,专门弹了不少她唱的一些曲目。
在陪着母亲的这些天,他画了很多画,并且将每幅画都上了色彩分明,调色也很大胆,又找赵小诗制作了画框,最后将整个四面八方墙壁,都挂满了色彩斑斓的水彩画跟油画。这些没有技巧的画作,全是用心之作,在赵小诗看来就很了不起。有些不乏看上去就是印象派的画作,更多的则像儿童涂鸦。他只希望母亲醒来的那一刻,能搜索寻到属于她的记忆,有她曾经熟悉的烙印,就这行啦。
后来,又将艾花与八戒,作为猫狗的形象,挂在房屋一则。
自然,也画了楚解放,于素芬,楚天明跟她自己,云浩就坐在他正中,这幅是新近画的,还有几幅是他家从长海搬迁前画的,后来楚天明认为这样还不妥,又将A味轩客厅的画,全搬进了病房。
这样一个艺术气氛中,母亲怎能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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