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喻儿问这个干嘛？
牧野深吸一口气，后仰靠在了椅背上，说：“我本来也没有收了你。阮喻儿，我知道你不过是被杜先生送来笼络我的，你自己并不想这么做对吧？
所以，你要走就走吧，你可以回你的戏班去，我不拦你。”
阮喻儿瞪大了眼睛，随即，眼角有着盈盈的泪水。
她说道：“少帅可能不知道，我是回不去了。”
“戏班子倒了？”牧野问道。
这来别人家唱唱戏就回不去了，除了戏班倒了，人没了牧野也想不出别的来。
“我们戏子出身卑贱，以前是供别人消遣的工具，现在也是大亨们的玩乐，”阮喻儿说，“我的师兄师姐被看中的，没有一个回到戏班里。他们，他们都被留下来，做了妾或者......”
阮喻儿没有说下去，脸色已经红了大半。
牧野明白阮喻儿的话，这男伶，八成也是沦落为玩物了。
“如果我就此回去，也无戏可唱，还会被贱卖到其他地方，”阮喻儿说道，“到时候师生是死都不是我能掌控的。”
牧野听了微微摇头。
跟现代戏子当道，动辄上千万的薪酬，几百万几千万粉丝的疯狂追捧不同。
这民国时期的戏子，包括以后会出现的歌星等等，他们本质上还是供人消遣的对象。普通民众可对他们品头论足，大佬们能直接享用。
社会地位低得可怕。
还因为高颜值而被肆意的，折磨。做一些，侮辱人格的事情。
这大亨之间的腌臜事情，牧野原主的记忆里太多了。
所以，牧野能理解阮喻儿的担忧。
牧野说道：“那你就留下来，我牧野也不会因为多一双筷子吃饭就被吃穷的。”
“真的？”阮喻儿连忙跪下，“少帅真的肯我留下来？”
“还要我重复吗？”牧野叹道，“起来吧，这一跪我总感觉被人在朝我拜坟似的？”
“不不不，谢谢少帅，谢谢少帅！”阮喻儿赶紧起来，说道，“少帅，真的，很谢谢你。”
“嗯。”牧野也不说什么不用谢的客套话，如果自己留下阮喻儿还真的对她来说是一个新生的机会。
阮喻儿看着灯光下闭目揉着眉心的牧野，心里萌动不已。
从未有过一个如此位高权重的男人对她这么尊敬，从小到大，挨打挨骂，为了学好戏曲被打了多少。长大后，唱得好了，一开始还觉得很新奇。但是接窘而来的就是那些大佬们带着不同颜色的目光。
，侮辱什么都有。
一见面被搂搂抱抱是日常，更甚的，好在自己聪明才躲过一些。
这次还以为注定沦陷了，没想到牧野少帅真的如此绅士。
牧野被阮喻儿热烈的目光搞得有些受不住了，只好睁开眼笑道：“还要盯着我多久，我的脸都要被你的目光烧穿一个洞了。”
阮喻儿这才慌忙收回视线，脸色红的可怕。
牧野深深吸气，招手说道：“过来。”
阮喻儿缓缓走来，直到站着离牧野只有一米多的距离。
牧野抬头看着她，说：“阮喻儿，告诉你。你听到的风流名声不是假的，我牧野的确是风流成性。在我胯下过的女人无数，都是雏妓。媚功了得，开过骨，否则她们第二天也很难站起来，我就是这样的。所以，你不要动不动露出一些脸红的表情，我可是有一段时间没碰女人了。”
阮喻儿心里跳了一下，脸还是不自觉的红了。
牧野无奈摇头，这个年代的姑娘真是太纯真，说几句就变得如此。
突然想起大学室友的女朋友，还跟着他们讲黄色小笑话，一边拍着大腿狂笑，一边撩着其他男生......
“我本就是少帅的人了，”阮喻儿说道，“其实少帅想如何，都，都可以。”
阮喻儿也暗自下了决心，如果说对象是牧野，那她就很乐意。牧野是第一个如此尊重她的男人，是给她如此好待遇的大亨，加上这英俊到了极点，比她过去十六年里看见的所有男人都要英俊的模样。
阮喻儿很难不心动。
牧野笑了一声，说：“你还真不怕我把你办了，万一明天你岔不开腿，可别怪我。”
“岔不开，我，我就在床上休息？”阮喻儿试探性问道。
牧野的眼神变幻了一下，阮喻儿这么说这么做，真的对他来说还是有点诱惑力的。
良久，牧野说道：“去，唱戏给我听，还是那日的贵妃醉酒。我想听......”
“穿着这身？”阮喻儿现在的衣服可是常服，这戏曲身段是看不出来太多的。
“嗯。”牧野说道。
阮喻儿一声“好嘞”，站在了书房中央咿呀软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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