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环境下,看不到半点光亮,偶尔传来的抽气声和呻吟声,才能够判断,这人是死是活。
蓬头垢面下,露出那副锐利如鹰隼的眼神,时不时散发的气息,显示着这人的极不平凡。
若是钱顺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一眼认出来,这人就是失踪了好久的叶腾!想不到,后者一直都是被软禁在了此处。
狭窄的通道,继续往前蔓延,钱顺低头看了一下手表,距离他进来已经有了大约有十分钟了。
“我每两秒走一步,一步大约是一米左右,我按一米计算,十分钟一共就是六百秒,那么我从进来到现在,一共是走了三百米大概。”
这种计算自己走了多少路的方法,虽然略显一些笨拙,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是能够大约给钱顺一个空间感,不至于在空间上处于模糊的状态。
三百米,他一路上可以说是倾斜这走过了这三百米,所以能够感觉到自己在不断下降,但又在不断前进。
越是在这个时候,钱顺心里对于这个地方就越发好奇,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接触这村长背后的东西了。
前面隐隐间好像是有些光亮,这无异于就是说,这条路就要走到尽头了。
钱顺心中暗喜,但脚下的动作却是不自觉的放缓了,谁知道那光亮背后是否有人在,要是有人的话,不就相当于是暴露了嘛。
钱顺的谨慎不无道理,特别是当他抵达那抹光亮的时候,他就看到,有两个人,正把守着另一条通道。
钱顺把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隐藏在黑暗中,不至于被他们两人发现。他看了一眼那两人的背后,那天同样深不见底的通道,看样子,要抵达下一个地方,必须要经过这两个守卫了。
可是这俩守卫,要怎么样,才能够不至于打草惊蛇而过去呢?
钱顺仔细看了一眼里面,光线算不上敞亮,唯一的光源,就是位于边上的那个火烛,这也就是说,如果钱顺能够把那蜡烛给熄灭了,这一瞬间的黑暗,足够他潜进去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样才能熄灭了那火烛。
钱顺手在墙壁部分狠狠地抓了一把,却是落了满手的泥巴,看来这工程还不是很精致,最起码,这顶端的设计就没有弄好,土质太松了,要是禁受点什么重大的撞击的话,指不定就会塌了也有可能。
等一下,一丝精光从脑海中闪过,只要有那么点意外,让这蜡烛熄灭了不就行了吗?
钱顺往那蜡烛看过去,在蜡烛放置的位置上方,就有一些小土块,摇摇欲坠,别说现在钱顺有意让他掉下来,就算钱顺不动手,这蜡烛熄灭也是肯定的事。
不过钱顺可等不了那么久,他把手中的泥巴揉成了一团,虽然说不是特别好,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倒是足够了。
他计算着扔出去的角度,力度,以及高度。并且,他要做好二手准备,要是这泥巴没能打到这蜡烛上方的小土块,仅靠着这泥巴,也能够把这蜡烛给熄了。
某个时刻,手中的泥巴划过一条弧线,没有打到那小土块,但结果还是好的,蜡烛如约熄灭了,钱顺瞅准了机会,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那俩守卫只感觉自己的眼前突然一黑,然后反应过来,蜡烛被熄灭了。不得不说,其中还是有一人反应要快一些,当即拿出了随身的火折子,跑到蜡烛旁边,重新引燃了蜡烛。
他看了看上方的土块,再看看地下躺着的泥巴,光线的作用下,其实两者是很难区分的,当下他笑了笑,道:
“不要紧张,只不过是土块把这蜡烛给放倒了罢了,不是什么敌袭,再说了,我们这是哪,除了村长和他的儿子们知道以外,还有谁知道这的?不要一惊一乍的,继续值岗吧。”
说着,那人也不待后者有什么反应,继续执起岗来。
另一个人想了想,说的也是,这地方如此隐秘,光是进来的入口,要是没有人带领的话,可是很难想象到的。
于是他也就当下心来,刚才发生的事,就只能是一个小插曲了。
钱顺颇为顺利的进去了这条通道。
从进入开始,他就能够明显的察觉到,这里的空气变得潮湿了好多,就连这墙壁处的泥巴,也是湿润了不少。
不知道再往前有了多久,这次钱顺也是没看时间,因为一直都是直线,记录距离没有意义。
眼前的场景终于是豁然开朗,但看到这通道的终点以后,他的拳头,不自觉的攥紧了。
监狱,绝对是监狱。
这里的设施,和一个个牢房,没有半点两样,钱顺慢慢地走过去,他注意到,因为泥土湿润的关系,脚下很容易就是留下脚印,因此他必须要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脚步,尽量不要留下脚印,以免暴露自己。
他边走,边看着这两侧的牢房,监狱的牢房内,关押着一人到三人不定,钱顺能够感觉到,他们的身体机能,已经处于了一个极差的状态,可以想象,他们被困在这里,经受了多大的折磨。
困?应该是叫囚禁更为合适吧。
钱顺往前走过去,看到了他最为熟悉地那道身影。
“叶腾!!叶腾!!”
他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不要太过大声,一方面以免打草惊蛇,被村长他们知晓,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打扰周围已经近乎崩溃的人,要是让他们醒过来的话,这里绝对会炸翻天,声音绝对会把村长他们给引过来的,因此,她只能如此小声地,呼叫着叶腾。
从蓬头垢面下,射出的一抹精光,钱顺松了口气,能够看出来,后者的精神状态,还是可以,没有那种崩溃的现象。
“钱…钱顺!”
兴许是太久没有开口,连说话都有些沙哑。叶腾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的钱顺牙直痒痒。
“我就知道,你肯定回来的,老赵果然听我的话,没有乱来。”
因为身体的机能并不算好,因此每说几句话,叶腾都会有一个很大的喘气,要不是后者的眼中精神状态很好的话,钱顺都以为,后者要死了。
“所以呢,”钱顺看了看左右的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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