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色子回到林府见元篪和妻子子璇正在吃饭便悄悄上前到元篪的身旁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将军,我们找寻了一天一夜了还没找到那孩子的下落。”
“那,孩子的尸首呢?”
“也没找到,估计......沉到海底飘到太平洋了吧。”
“别怎么说,我倒希望他能活着,你再去找找看吧,说不定被居民救了也说不定。”
“是,卑职告退”色子微微鞠了躬便退了出去。
“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
“夫君,听说哥哥家谋反,哥哥被五马分尸了,那,他的孩子了?”
“我也不知道,听说坠崖,下楼不明。”
“偶弥陀佛”子旋双手合十祈祷道。
“但愿能找到吧!”元箎说完叹了口气道。
另一边虎子回到李府,李斌鹤坐在大堂悠闲的喝着茶,虎子快步走在斌鹤微微鞠躬道:“将军,一切都办好了!”
“那两孩子呢?”
“一个跳崖,另一个色子杀死了。”
“真的杀死了吗?”
“是的,亲眼所见”
“你还是去看看,一旦有漏网之鱼你就提到你脑袋见我,还有那男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属下告退”
林峰迷迷糊糊睁开眼只听耳边传来“哦,你醒啦!”之声,林峰模糊之间见一位和自己同龄的女孩背影出现眼前,只见那女孩转身朝屋内喊:“爷爷,爷爷,他醒了,”只听“咚咚咚”之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从卧室出来蹲在他面前,“你醒了。”林峰这才清醒过来起身问道:“这里是.....?”
“这是我家,我爷爷海边捞鱼见了在你躺在岸边全身湿淋淋的而且没了呼吸,他就把你捡回家放在我们家驴背上才把你救回来,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呢!”女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峰儿。
“是呀,我看你不像是这边的人,你是从哪儿来的,父母呢?”老头说道。
峰儿一听父母二字,想起元浩被杀死血溅在梨花上,又想起自己和妹妹分离卷起身体双手搂住大腿嚎啕大哭起来,女孩的爷爷忙上前安慰见无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和身旁的女孩道:“我们走吧,让他休息一会儿。”说完牵着女孩的手掀开门帘走了。
峰儿见他们走后慢慢躺下侧身背对着门,咬着手指头小声哭泣,哭累了便进入梦想......只见他梦到父亲被杀,自己被逼跳崖还有自己亲爱的妹妹被抓,一幕幕自己害怕的瑟瑟发抖。
突然间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瞬间他惊醒过来,“你做噩梦啦!”女孩用袖子拭去他额头上的汗珠接着道:“做好菜了,等你去吃呢!”她的一只小手伸在峰儿面前,峰儿一只伸出握着她手,女孩欢喜的微笑着牵他去了大堂。
只见餐桌上有鱼有肉,峰儿端起碗就狼吞虎咽吃起来,女孩的爷爷看他这副模样担心道“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说着还不时的往他碗里夹菜。
吃完晚饭后,林峰独自坐在门坎上,女孩蹦蹦跳跳的过来坐在他旁边用手肘捅了捅他道:“在看什么呢?”见峰儿没反应指着天上的星星道:“你如果伤心就看看天上的星星,我以前不高兴就看天上星星心情一下子就好啦!”
“真的吗?”
“当然啦,而且我怕听说每个去世的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峰儿抬起头望着北辰星拱似的星空,女孩刚想走被峰儿叫住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坐又回到峰儿的身旁道:“我姓赵名娟小名小风筝,你叫我小风筝就好了!”峰儿点了点头,这时小风筝从衣袖里掏出竹板,竹板上刻着繁体字,他把竹板打乱。
“这是什么?”峰儿问
“哎呀,你先别管,呐,来抽一张!”
小风筝把打乱的牌递在他面前,峰儿一脸诱惑的抽了一张,翻开,只见上面写着“鹹”。
“这是啥意思呀!”峰儿问
“这意思是好运就马上来你身边。”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小风筝接着道:呐,这个,送给你”
小风筝递给他刚才抽的那张竹板,蹦蹦跳跳的回房间。
这是已经是他们找峰儿的第三天,元箎命侍卫们撤退不再查询,可来一步的斌鹤他们却奋不顾身的找大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斌鹤命虎子和沿海口的村庄问问他们退下和侍卫们去查询。
他们查到第二个村庄时,正好村民们正在围着他们显得很热闹小风筝的爷爷赵老头也刚好凑上前去观望,只见虎子拉开画卷询问他们道:“你们见过画中的小孩吗?”画卷中画的正是峰儿。
赵老头看到这一幕腿打着颤儿急忙赶回家中,看见峰儿一把拉住他道:“快走,官兵来抓你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官兵追捕但是你现在赶紧走吧!”
“不要......不要他走。”小风筝带着哭腔说道。
“爷爷没办法呀,他被抓了你我还有他都会被杀,乖!”赵老头说完扭头对峰儿道:“快走吧,官兵还有十公里的距离。”
峰儿对着赵老头俯身双膝跪地道:“恩人,救我一命无以回报,只能来生在来报答。”
“说什么来生,以后遇见我了再报答也不迟!”赵老头笑着说。
“你快走!”赵老头接着说,峰儿刚转身被小风筝拉了住。
“我们会再相遇吗?”小风筝眼眶里喊着泪珠眼巴巴的望着峰儿。
“我想......会的吧。”
“那......有缘再见!”小风筝含着眼泪勉强的露出笑容。
“好!”
“快走吧,不要转身哦!”
峰儿转身离去真的没有回头。
突然不远处有一个士兵喊道:“在这里,那个孩子......”
“不要转头快点跑,因为你转身我会哭的!”小风筝手指交叉着握起小拳头小声道说完眼眶里的泪水还是不由自主的落下。
李峰不知不觉跑到了京城,士兵们也追到了京城,峰儿灵机一动跑到转弯的小巷里,侍兵们并不知道他藏在小巷里于是他们往直方向跑去,过了一个时辰峰儿才慢慢的从转弯的巷子口走出来。
他朝四周望了望,四周不时有一些来来回回巡逻的侍卫,这时他饥肠辘辘衣服也单薄的一件还布满了灰尘。
峰儿见士兵巡逻只能蹲下低着头伸开双手朝上假装乞讨,这时正好走来有三个孩子,三个孩子中其中一位女孩看上去和峰儿一般大正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峰儿。
那个女孩拍了拍身旁的男孩道:“哥,我他怪可怜的,要不......”那男孩用冷冷的瞥了一样峰儿刚想说话就被走过来的男孩打断,他双臂一把搂住男孩还有女孩笑道:“怎么了?杵着不走啦!”
“我们亲爱的妹妹爱心又泛滥了,竟然想把钱给那小子!”
原来他们是李斌鹤将军的公子和小姐。
李斌爵把手臂放下叉着腰从头到脚瞄了一眼灰头土脸的峰儿白了一眼“呵!”的一声接着说:“这年头怎么这么多要饭的,真搞不懂衙门是什么做事的。”
“哥,给他几个铜板吧!”李斌珺撒娇道。
斌爵看一眼斌俊见他漫不经心用胳膊捅了一下他,斌俊像似从梦中惊醒一般说道:“哦......哦,还是给他吧,反正我拗不过她。”
斌爵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铜板放在手上,珺儿嫌不够手掌朝上手指动了几下说道:“再给我四个!”斌爵无奈的再从衣袖中掏出四个铜板递给珺儿生气的走了,斌俊冷冷一笑,珺儿把五个铜板放在峰儿手心里粲然一笑斌俊牵着她的手朝前走去。
峰儿望着他们的背影只有无限感激之情,他前急不可待的到附近的小摊前买了一个包子啃食起来,突然虎子骑着马手里拽着一根绳子,绳子另外一头紧紧捆绑着着三、四、五个人他们手脚都捆绑在一起像似串在一起的蚂蚱,就这样的一排人经过在峰儿面前,后面还有一个侍卫时不时抽打着走的慢的捆绑的人们,当然峰儿的母亲婴子也在其中。
他们对视了,峰儿小声的重复说着:“娘,娘,娘......慢慢握起小拳头全身发抖眼泪也不敢留下只停留看框中。
虎子注意到这情景立即命令他们停下,他下马走到峰儿面前手指着他的母亲道:“小孩,那位是你母亲吗?”
碰巧珺儿他们刚好也走了过来“虎子哥!”珺儿见虎子兴奋的挥手喊道,虎子看见他们微微鞠躬道:“小姐,少爷!”
李斌爵走到虎子面前气傲的道:“唉,你在这里干嘛呢,他们是干嘛的?”斌爵示意着朝那群看去。
“大公子,这群人是压制到官府里的官婢,还有......我们在找人。”
“找何许人也?”
虎子把画卷拉下道:“请问少爷您见过此人吗?”
“这不是......这个讨饭的吗?”李斌爵手指着峰儿道。
这时的峰儿咬着嘴唇以至于让眼泪不流下。
“您确认吗?先把这小孩抓起来!”说完五、六个侍卫用牢牢的用手摁住峰儿。
这时珺儿冲了对着斌爵说道:“哥,你认错了吧,他怎么是画上的人!”
“我没看错,明明是呀!”
虎子看他们争论也出不了一个结果,他想出来一个法子捡起地上的石头递给峰儿道:“她是国家的谋反之人十恶不赦,你如果不认识她就用石头扔她,没事!”他握着石头的手动了一下示意着峰儿接过石头,峰儿颤抖着接着石头。
突然婴子扑向虎子用手抓住虎子的衣领左右摇晃着道:“你把我儿子怎么了,他还怎么小呀,你怎么这群狗杂种,你把我儿子怎么了为什么杀了他!”她转身转向峰儿抓住他的肩膀咆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我儿子!”虎子一把顶住峰儿,把婴子推倒在地上。
峰儿再也忍不住哭道:“她好像疯了!”
斌爵身旁的侍卫问他道:“少爷,您确定是他吗?”
“是呀,画上和那个人多像呀!”
“才不是呢,是你看错了!”珺儿嘟着小嘴道。
“扔吧!”虎子催促道。
峰儿慢慢举起石头手颤抖着,“扔吧,娘没事”婴儿微笑看着峰儿心理说着。
峰儿把石子举过头顶扔在婴子额头上,瞬间她的额头处鲜血直流,周围的群众都惊呼不止。
雨突然下雨,好像苍穹都跟着哭泣,虎子看自己看错人骑上马对着侍卫道:“我门走,去躲雨。”
本来还围得水泄不通的群众销声匿迹般纷纷散去,留下还在雨中的峰儿,他的依然低着头雨水顺着他头发一颗颗落在地上像滴血一般。
珺儿看着淋雨的峰儿想去拉他去躲雨,但因为斌爵拉着她只能无可奈何的离开。
峰儿像失了鬼一样穿过树林,来以前的村落,但那村落已经成为废墟,他走进自己的家中此时的家乱糟糟的,地上全是砸碎的家具还有瓷罐。
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瓷器碎片走到院后的梨花树下,白色花瓣纷纷飘离,他抓着瓷罐碎片在树上刻上令他终身难忘的“耳口”二字。
峰儿看到这字好像又看到自己父亲被杀害、五马分尸时刺耳的马鸣声,想起元子,手摸在刻的字上道:“爹,本来孩儿带着妹妹去那家就好了,但是......我不会忘记,我一定会把杀害的爹爹的凶手抓在你面前跪在您面前求您原谅。”
突然“吱啦”一声门被打开,珺儿一边打着伞,一边扶着一位老太太进来,峰儿听见声音急忙躲在树后。
“真是的,我要住在谋反的家中,啧啧啧......真晦气!”珺儿的奶奶满脸嫌弃用手在空中挥了挥像似空气中都是赶不走的污垢一般。
“但是奶奶,你看那梨花多好看呀!”珺儿手指着峰儿所在的梨花,欢快的跑到梨树下,峰儿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雪一般的花瓣如同精灵一般纷纷落下。
珺儿的奶奶朝珺儿喊道:“珺儿,我去屋内看看,你也来看看!”
“好的,我来啦”珺儿一边飞奔过去一般道。
珺儿的奶奶拍了拍肩上的水珠不满道:“这鬼天气,突然下大雨,”搓了搓手接着道:“会不会下雪怎么冷,”一旁的婢女说道:“那我扶您进屋瞧瞧!”说完她们进了屋。
躲在树后的峰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雨这时毫无预兆的停止了只剩下灰暗的苍穹如同洒了墨水,疾如雷电般变成了令人瞬息的暗黑色,他搓了搓在风中颤抖的手紧接着全身佝偻起来一双手紧紧抱着大腿,他觉得哭累了便爬上树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第二天,峰儿被冻醒当然也被吵杂的声音惊醒,他头疼的厉害揉揉眼睛,只见梨花和雪花融为一体纷纷落下,这时珺儿推门而入她打着伞踩着雪中发出“吱咯,吱咯”来到梨花树下,正好看见在树上的峰儿,峰儿见到珺儿吓了一跳差点跌落树下。
“你怎么在我家里,你干什么?”珺儿质问道。
“这......这里梨花太美了,所以......”峰儿紧张的断断续续说着。
“你是街上的那位男孩吧,还有,这是你的家吧。”
“你怎么知道的?”峰儿惊讶的说道。
珺儿眼珠一转道:“哦,我是无意间城里的公告栏上看到的。”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我叫我父母把这里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你以后如果想来就可以回来。”
“谢谢你.....”峰儿还没说完突然远处传来喊珺儿的声音。
“小姐......小姐!”看上去比珺儿大几岁的婢女喊道,说完打着伞急冲冲的跑到珺儿跟前责备道:“这么大的雪小姐怎么好在这里呢,淋湿了衣服夫人会责罚我的,说完左右查看珺儿的衣服上是否有淋湿。
“我,我是看见这里的雪太美了所以来这里的!”珺儿语气里有些委屈地说道。
那婢女一只手搀扶着珺儿道:“夫人要我们回去,我们先给老夫人跪安,”珺儿点点头扭头望峰儿刚才在的树枝上看去,发现他此时已经离开了松了一口气。
峰儿翻过围墙因不平稳摔了个狗吃屎,他揉了揉一下膝盖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家不舍的站起往前方走去。
雪还继续下着,冰冷的雪花打在峰儿脸上不时瑟瑟发抖起来,他双手抱紧双臂不时搓了搓,峰儿不知走了多久不知穿过京城的多少条大街小巷,头发已被雪花淹没像似行走的雪人。
此时的京城,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峰儿低着头缓慢行走着仿佛随时跌倒一般,他不知不走到一户人家门口他抬头看了一眼匾额,匾额上大大的字写着林府二字,他这时脑子会回放气元浩和他说的话:“如果爹惨遭不幸,你带着妹妹到京城的林府家,跪着也要让他们收留你知道吗?”
峰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说道:“爹,孩儿无法带着妹妹来这里了,爹......”说着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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