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心向恶,只是吃东西快一些,也能落个没教养的罪名。
“程小姐,你什么意思?”想到夏翔旭对程欣悦的态度,时之瑶就没什么犹豫的,目光射向了那个笑意盈盈的程欣悦,直接发火。
程欣悦迅速慌张起来,“嫂子,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呵,就你教养好。既然是故意说的,哪里叫说错呢?”时之瑶嗤了一声冷笑,目光仿若一把刀子,语气更是丝毫不善。
夏翔旭虽然并未有任何表态,眼神却一直跟随着时之瑶,注意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这时程欣悦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嫂子,对不起啊。我真的没有恶意,没有注意到嫂子敏感的心思,不过怎么都是我的错,我还是要说抱歉的。”
明面上道歉,实际暗戳戳的把原因归咎于时之瑶过于敏感。
她表现堪称完美,圆眼惊慌失措,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惜。
相较之下,时之瑶的咄咄逼人就像有意在刁难程欣悦一般。
从小时之瑶就被教育要低调谦让,可这几天碰到的贱人太多,都没办法维持自己的温和了。
狗急了都会跳墙,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
时之瑶眉宇里的怒气渐盛,想要继续发火,却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可以很好地对付程欣悦。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悦悦哪里说错了?不过给你面子道个歉,你倒是不依不饶,真是不识好歹!”夏景林首先看不下去了,要为程欣悦出头。
见到程欣悦那委屈的小脸蛋,夏景林心里就一揪一揪的。就算她时之瑶与夏翔旭结了婚,这夏家,也轮不到她来作威作福。
面对夏景林的发难,时之瑶再是气愤,也不敢反驳。毕竟是夏翔旭的爷爷,直接顶撞,可不知道会不会把金主大人给得罪了。
她没有说话,双手于桌子底下攥紧了拳头,指甲扎到掌心里带来的痛感,帮助她在暴怒之下平静下来。
“我也父母早逝,平时也不知道谁在教养,欣悦你刚刚可是也在说我?”
低沉的嗓音仿佛大提琴一般,从夏翔旭的薄唇倾泻而出,放慢了的音调带着几分威胁。
程欣悦一怔,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对自己说话。那话里的威胁意味,更是让她心头一紧头皮发麻。
夏翔旭这还没完,眼神冽过夏景林,“爷爷,你宠爱程欣悦我无所谓,可不能欺负到我的女人头上来。”
这般维护,无论他是基于什么原因,时之瑶都万分感动。
夏景林被夏翔旭气得喘不上气来,只得伸出手指指向两人,然后又气急败坏的甩了甩手臂,转过了身子,不停地叹气。
那一声声叹气也把发怔的程欣悦唤过神来,赶紧扶住了夏景林,在他背后轻拍。
反倒是身为孙子的夏翔旭不为所动,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个场面,脸上看不到任何着急的情绪。
时之瑶注意到,夏翔旭看向程欣悦时,露出了几不可见的厌恶。下一秒,他转头看着身边的她,眼里深情款款。
程欣悦这时彻底成了柠檬精转世,整张脸都泛着酸气。
她一直是天之骄女受人追捧,在她眼里,时之瑶就是一堆地上的烂泥。可这堆烂泥,却是夏翔旭的妻子。
纵是程欣悦再优秀再貌美,对她而言,夏翔旭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天边明月,可偏偏时之瑶,轻而易举就可以伸手摘月。
时之瑶看着程欣悦脸色由红变黑,由黑变白,这才领悟到,发脾气不是对付白莲花的好办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她得不到的东西,不断的刺激她。
虐人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如此!
时之瑶低下了头,嘴角不自觉的牵起了浅浅的弧度,在夏翔旭的角度看过去里,竟觉得有股邪魅的气息。
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夏翔旭狐疑的看着她,想要猜测她下一步行动。
只见时之瑶抬眸看着他,盈盈一笑,“老公,算了。身为你的女人,我也该学着大度一点,既然程小姐知错了,那,我就原谅她吧。”
原谅个鬼!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叫他吃了一惊。夏翔旭头上冒出了黑线,心里感叹,她看出自己想要赶跑程欣悦了。
他这个老婆,还真是个宝藏女孩,为了达到目的,软的硬的都无所谓,没有一点原则可言。
不过,这倒是更有意思了。
不等夏翔旭回话,她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而且,我到底也算这里半个女主人,自然也不能跟客人计较太多。程小姐,我刚嫁过来,也不懂收敛自己的脾气,请你多包涵。”
半个女主人,这五个字是一支支利箭,扎向程欣悦。而客人两个字则是最后的补刀,戳进她的心窝,剐了几个透明的空洞。
“……”程欣悦脸色更差,嘴唇动了好几下,却憋不出一句话。
夏景林完全傻了眼,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这夏家大宅,还是他在当家,她哪里来的脸称自己是半个女主人?
“时之瑶,你……”夏景林瞪着时之瑶,气死了气死了,可是孙子那个护犊子的态度,让他也没办法说出太难听的话来。
那感觉,非常不好。
仿佛憋了一口老痰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对别人造成不了任何影响,光恶心了自己。
“老婆说得对,程小姐是爷爷请来的客人,我们确实不能计较太多。”夏翔旭也开口说话了。
两人一唱一和,真可谓妇唱夫随,其乐也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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