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听风听到声音,很快赶到了那茅草小凉亭。
“可算找到你了,大半夜的跑出来也不说一声。”
“怪我,怪我,刚才与马叔邀我出来,忘记跟你说一声了。”
许朝升说着怪自己,手里却是将宁不凡给他的那个信物,死死的攥住。
“你没事就好,咱们回去吧!”
赵听风见许朝升没有什么事情,一颗提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好,辛苦大家了,咱们回去。”
许朝升朗声说着,而后带头往回走。
回到监察司的许朝升,将所有人都打发走了,赵听风本想和他讨论明日招募人手的事情,许朝升也一自己疲乏为借口,将其打发走了。
自己成为了宁不凡的人,这事说来有些奇怪,不过更为紧要的却是保密,如果这事情被别人知道了,哪怕是赵听风,许朝升都不敢保证,对方会守口如瓶。
许朝升将袖口里的那个信物取出,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东西就是个普通的红绳编制,不过编制的到是巧妙精美,即使挂在身上做个装饰,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不过许朝升却是不敢这么做的,宁不凡虽然说除了他的人,没有人认得此物,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这种东西,还是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就好了。
。。。
马育林将许朝升带去之后,就转身走了。来到刘矮虎与杨义吃酒的酒馆,外面是自己的那两个手下,里面是喝的有些醉醺醺的刘矮虎和杨义,杨义的那个手下到是很节制,此刻依然十分的清醒。
“师叔,我的事情办完了,咱们回去吧!”
“我就说吗,这事你一个人也就够了。”
刘矮虎说着,拿起面前的酒杯,递给马育林:“来,育林,喝一杯。”
“师叔,我还得回去向掌门复命,哪里能喝酒啊!”
马育林接过了酒杯,不过却是将酒杯放在了桌上。
“没意思,没意思。”
刘矮虎眉头皱了起来,从马育林的脸移动目光,到了杨义的脸上:“杨义啊,他不喝,你来喝。”
“好,我喝。”杨义将马育林放到桌上的那杯酒端起,而后一饮而尽。
“哈哈哈,你看看,这才叫英雄。”刘矮虎非常高兴,手比大拇指冲着杨义,脸却是冲着马育林,对其“教导”。
“行,我明白了,咱们回去吧,师叔。”
马育林刚才就因为给那位“太子殿下”办事,耽误了许久,现在想快些回去,好向佛山派的掌门复命。
“交接的事是你办的,复命你一个人就够了,拉着我干嘛!”
刘矮虎显然是还不想走。
“师叔,还是回去吧,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啊!”
“切,这是什么话,难道杨义是坏人吗?难道他会加害于我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马育林说着,脸却是冲着杨义,对其拱手。杨义那边一脸笑容,显然没有将刘矮虎刚才的话,当做一回事。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刘矮虎功夫不行?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师叔,你喝多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马育林说着,示意身后的两个手下,来搀扶这刘矮虎。那两人也是心领神会,立刻上前,嘴里说着师叔慢点,手上使劲,将刘矮虎架了起来。
刘矮虎今天确实喝的不少,话还能说得明白,不过动作却是已经很迟钝了,他本想挣脱,却是没能做到。
“刘前辈,改日去我南山,我定好好招待你。”杨义也有些晕,不过还不望向刘矮虎发出邀请。
“好,我一定去。”刘矮虎听到杨义的声音,随即回应,说完这句话之后,却是没了动静。两个架着他的人,赶紧检查一番,原来是睡着了。
“哎...”马育林一声叹气,摇了摇头,想杨义道了声告辞,带着人离去。
“会长,咱们也走吧!”
“好。”
杨义起身,不过这一起身,身形却是晃了晃。不由的他一手扶了桌子,一手扶了额头。
“会长,你怎么样?”
“今天喝的确是有些多了。”
杨义一声苦笑,他之前与刘矮虎见面,虽然时间短暂,不过对于刘矮虎这样性格的人,还是很喜欢的。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而且对方又是佛山派的长老,结交之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今日又见了,本来就存着结交之心,喝的自然也没有那么多顾虑。
“伙计结账。”
陈直树先生扶了杨义坐下,而后叫来了店伙计,结账的时候还要了碗醒酒汤。
不多时醒酒汤上来,杨义喝了两口,才算缓过来些。
“直树,明日早些叫我,免得我睡过头。”
“嗯。”
陈直树答应着,扶着杨义离开这酒馆。
走不多远,就是客栈,两人入驻,一夜无话。
第二日起来,杨义还稍微有些头痛,洗漱过后,才算精神了些。
吃过早饭之后,两人原路返回,路程慢走两日,快走也许一日半。风雷会中最近运转顺畅,两人也是不急。
“白前辈,这两日应也快回去了吧。”
杨义口中的白前辈,说的就是白英雄。
“算日子,应该差不多了。”
陈直树一笑,杨义也明白对方为何会笑,如果不是陈小妹给安排了那么老的一匹马,白英雄应该在他们走之前,就已经回去了。
“这里是哪?你可曾来过?”
杨义问着,之前来的时候,走的比较快,没有仔细欣赏沿途风景,现在两人走的慢了许多,对这周围景色,自然也就看的更加仔细了些。
“我也没来过,不过我可以寻人问问。”
“好,前方那几个人在做什么?”
杨义看到前方有几人,单看打扮,应当是朝廷的人。但是这几人身上却都是伤口,没有寻常见到的那样神采飞扬。
“这几人怎么如此狼狈。”陈直树也是一声感叹,不过他感叹的同时,也发现了不寻常。这几人虽然身上狼狈,不过却是在众人之家压着一个人,这人显然很让其他几人忌惮,上枷带锁不说,还用粗绳捆了好几圈。以至于这人走路都只能一点一点的蹭着往前移动。
“这家伙,也太滑溜了,弄得咱们几个真是狼狈。”
“可不是,要不是黑子哥敢来的及时,咱们几个怕是都没办法将他捉住。”
“行了,你们几个消停会吧!”
开口的正是黑子,他对于这种恭维,想来瞧不上。
被绑着的那人,神情萎靡,显然是对自己之后的人生,已经没了盼头。
说话间,杨义与陈直树与这些人擦肩而过,但黑子这边的人手比较多,为了捉这人,几人的马也全都丢了。此刻都是步行,看到杨义和陈直树,有人就起了歪念头。
“你们两个站住。”
“嗯?”陈直树回头,望着说话的那人。
“将你们的马卖给我们。”
这人说着,从怀中掏出几个铜板,往地下一扔。而后就要上前,去牵回杨义和陈直树的马。
“你就算是官府的人,也不能这般强买强卖吧!”
陈直树很气愤,这些人如此狼狈,居然还有心思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官府算个屁,我们是朱雀府的人。”
这人的话前后自相矛盾,须知朱雀府也是官府。不过他说完之后,却是得到了他身后人的呼应,一起哄笑。
黑子在一边,他没有参与其中,不过他也没有阻止。这些时日,郑波都在教导他,要与手下人打成一片。不能再像之前一样,什么事都由着自己性子来。这话虽然之前郑波也说的很多,不过却是没有这次来的重。之前郑波手下,还有三人,也都非常值得培养,那就是虎子、棒槌和木头。但在前几日,这三人却是一走两死。让郑波心中莫名的阵痛。如今郑波的手下,只有一个黑子还算当用。其他再无能够独挡一面之人了。
对于这种情况,郑波培养黑子的心思,就更加重了,每日都是苦口婆心,有时候黑子要打马虎眼,郑波就将脸色一板,严厉训斥一番。
在郑波这种“软磨硬泡”的攻势下,黑子的心里也悄然的发生了许多转变。之前如果遇到手下的恭维,黑子绝对会冷言冷语的回话。但是今天他只是让这几人消停会。
而若是以往,有手下人做这种不要脸面,强买强卖的事情,黑子早就一脚过去,将这人踹倒。但是今天他还是忍着,没有动作。
“怎么样?怕了吧!”这人哈哈大笑,报出朱雀府的门户来,还真是管用。他加入朱雀府时间不是很长,对黑子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不过臭毛病到是没少学。
其他人在他身后哄笑,但这些人却是知道黑子的脾气的,所以虽然看到了这两匹马,但是也没敢说话,更没敢动手。如今这个新来的,如此“气魄”这些人都是存了看戏的意思。想让这人也知道知道黑子的脾气。
不过今天的黑子,却是一反往常,没有第一时间上来阻止,这也让很多人,有了些意动。毕竟人都是会改变的,这位黑子哥,说不定已经改了秉性。而朱雀府中的人,也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东西是谁抢到的归谁。就算是骑尉大人,也只能等着别人孝敬,不能向手下人直接开口要。
两匹马,定在路中央。陈直树一双大眼,冷冷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厚颜无耻之人。
“哼,朱雀府的人的又如何?我们的马不卖。”
陈直树说完,扭回头要走,那人一见这情况,赶忙赶上两步,一把拽住了马尾巴。
“哪里走。”
这边他高喊一声,而后回头对其他兄弟们示意,让他们赶紧过来。做坏事也是需要同伴的,毕竟人多力量大。
这些人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不过已经过了这么久,那黑子也没有动作,这两匹马可都是好马,每一匹都价值不菲。就算是大家伙平分,那也是一口大肉。
“站住!”
“别跑!”
有一个人向前,其他人就甘于落后,一时间这些人蜂拥而至。
“哎哟!”
那抓着马尾巴的人,一声惨叫。原来陈直树这边催马,马力向前,但对方拽着马尾,不肯松手。马哪里会惯着他,后退一蹬,直接将这人给踢飞了出去。
“杀人了,快将这两个凶顽给拦住,别让他们跑了。”
受了马蹄一脚,这人虽然痛苦,但毕竟是习武之人,只是吃痛,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不过这面子可是丢大了,躺在地上就嚎叫开了。
刚才这些人强卖这马,还没什么道理,不过现在自己这边有人受了伤,这就从没理变成了有理。谁还会不上。
“站住,不许走。”
“把马留下!”
“人也不许走。”
“伤了我朱雀府的人,还想跑?”
这些人将杨义和陈直树,团团围住,不过却是没有人敢第一个上前。毕竟对方的打扮也都是江湖人,在没摸清对方实力之前,谁第一个上,心里也不踏实。
还是那个新来的愣头青,虽然刚才被马踢了,不过仍然不惧,爬起来之后,大步上前,一把就要把陈直树拉下马来。
陈直树显然早有防备,脚从马镫中抽出,一脚提出,这人一间这情况,也赶紧变招,从拉该为了抓,一把抓住了陈直树的脚。两人这边还没进行下一次的交手,杨义开了口。
“你们谁是领头的?”
虽然喝酒是昨天的事,不过宿醉头痛,可不是那么容易缓解的,刚才杨义还是有些不舒服。直到此刻,才开了口。
“我就是!”
这愣头青说话不经大脑,张口就来。
“你不是!”
杨义哪里会信他,这人无论是气质还是作风,哪里像个领头人的样。
“嘿,你小子凭什么说我不是?”
这人放了拉着陈直树脚的手,扭头问着杨义。
“因为你一副蛆虫相,根本不配。”
杨义说完,也是用脚,不过他的脚可比陈直树的灵活的多了,只见这只脚如同一个巴掌一般,来来回回的在这人脸上抽了十多下,这人也是被踢的有些懵了,这十多下之后,才发出一声惨叫。
“哎哟!你打我!”
这人伸手向腰间抹去,不过这一摸,却是没有摸到腰间的刀。再回头,一口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原来杨义不知何时,已经从马上下来,手中拿着的也正是这人腰间的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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