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同那边开始按照规划,在西边按照规划好的石灰路线动工挖掘泥土,疏通普通百姓家中小型下水道,连接中型下水道,再灌石填泥打造后世江南风格房屋建造地基。
数万劳力均都渐渐忙碌起来,秦千岁站在新城空旷正中心土地上,举目眺望,日后便要以此处,修建二十万平方米左右面积为皇宫,供自身居住,以及楼兰颜面所在。
熊靠山身上肌肉经过开山取材锤炼,变得更加硬实,此时脖上挂着条脏乱粗布,赤裸着上身,来到秦千岁面前拱手拜道:“陛下,老熊采料归来,闲来无事,前来探望陛下。”
秦千岁渡步走到阴凉之处,看熊靠山上气不接下气,没由得好笑道:“老熊你还有心前来探望朕,正好朕也打算寻你有事相商,先过来坐下喝口凉水解解渴再说。”
熊靠山面露难色,不继续开口说话,怂搭着脑袋来到秦千岁身旁坐下,端起瓢瓜大口喝水。
秦千岁手中拿着摇扇,加大力度扇风,对熊靠山开口道:“皇宫修建光靠水泥填充自然不够,小喜子命朕吩咐,前往山中寻找巨石原料,择日便返,朕见你等办事有力,红砖水泥原料堆积如山,两口烧窑起码还可再烧整月才能将其烧完,朕要你等停下手头工作,前去搬运巨石,供朕使用。”
熊靠山在山中目前有约摸两万劳力,本是为寻找操作水泥红砖原料而成,开凿搬运巨石砍伐木材等等当乃本分之事,熊靠山抹去嘴边水渍,义不容辞答道:“陛下放心,老熊这便回去下令。”
秦千岁轻嗯一声,见熊靠山还不退下,疑惑道:“熊靠山,你说前来看朕,又说这便回去下令,这看也看完了,你还有何事?”
熊靠山支支吾吾,黝黑脸上泛起潮红,秦千岁看出端倪,是这熊靠山还有话未说完,于是开口道:“还有何事如实说来,在朕面前不必遮掩拘束,还借探望之口,都跟谁学的,变得如此滑头。”
犹豫半晌,熊靠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刚要开口述说心中烦事,许久不见的李望川从小路绕进新城,快步来到秦千岁面前,瞪了熊靠山一眼,阻止口中言语。
见眼前情景,不用熊靠山多说,秦千岁自然看出此事与李望川有关。
李望川不需熊靠山多言,主动道:“陛下,是臣失职,苦了老熊。”
“嗯?”秦千岁疑惑出声。
熊靠山见此情况,心生后悔,连忙挥手道:“陛下,若无他事,老熊没有其他话要讲,这便告退。”
“故弄玄虚,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瞒朕作甚!”秦千岁暴吼出声,吓得熊靠山顶着烈日站在原地,不敢擅自离去。
李望川怕熊靠山不会说话,惹恼秦千岁,只得再次主动开口道:“陛下,由于贩卖精盐受阻,城中劳力俸禄发完,再加以百姓吃食,熊靠山等人初月便无俸禄可发,此事与熊靠山无关,是臣失职,还请陛下责罚!”
“贩卖精盐受阻?山中劳力无俸禄可发?此等大事怎不提前让朕知晓,熊靠山怕是山中劳力不服受于压迫,这才敢来朕之面前汇报,如若不然,再大困难他也绝不会主动开口,真是气煞朕也!”
秦千岁自是气恼无比,前世的他本就痛恨那些拖欠薪水的烂人,特别是拖欠到最后还跑路者,自身付出劳动,凭甚换不回所需,天理何在。
前世秦千岁身为正义键盘侠,没事儿便上微博等网站狂喷此等新闻,如今执掌楼兰,绝不允许此种事件,发生在自身手下。
建城才刚刚开始,这就便拖欠山中两万劳力俸禄,更何况城中劳力皆有俸禄可发,唯独山中劳力没有,同为皇家做事,对比之下,岂能不心生怨恨。
再者说,第一月答应得好好的俸禄不发,日后必定失去民心,何谈后续建设。
此事发生非同小可,秦千岁迅速冷静下来,吩咐熊靠山道:“你先去安抚山中劳力,镇压带头闹事者,国库中还有多少存蓄便给朕拿出多少,绝不可找借口不给山中劳力发放俸禄,若是国库不够,告诉他们朕必发放双倍俸禄!”
熊靠山脸上一喜,口呼陛下圣明,转身急冲冲赶往国库,如秦千岁所言,熊靠山手下劳力均是不满,在有心人带动下已经罢工半日,熊靠山重情义又头脑简单,不得已才寻到李望川,再报秦千岁此事。
等熊靠山走后,李望川苦涩开口道:“陛下,国库发完城中劳力俸禄,已然空虚,熊靠山此行恐怕是白去了。”
秦千岁瞪了眼李望川埋怨道:“明知国库空虚,还要戏耍老熊前去受气。”
李望川摸摸鼻头没有反驳,谁叫熊靠山刚寻他时,扬言不发俸禄便要砸了李望川木屋,以此威胁不说,还不听李望川劝告,不想与之商议,非要来秦千岁面前汇报,李望川逮着机会,自然是要戏耍一番,出口恶气。
秦千岁将手中摇扇交给李望川,揉揉太阳穴躺在木椅上开口道:“李望川,上月关于精盐贩卖所收回利润,经过你等细算,口口声声与朕说绝对足够几万劳力发放俸禄,如今到底是何等情况,国库居然会发不出俸禄,你再好好给朕将此事来龙去脉说明。”
李望川轻轻晃动着手中摇扇,为秦千岁带来清风,张口解释道:“按照计算,精盐利润填满国库,发放本月劳力俸禄自是足够,甚至还有多余,只是月初时精盐贩卖受阻,原本可拿回的五成利润,如今收回还不到两成。”
“臣迫不得已,只得先把城中劳力俸禄发放完毕,便再也无力给山中劳力发放俸禄,从而导致如今情况。”
重点在于精盐贩卖受阻,不需秦千岁多说,李望川继续往下说道:“原本有车诗土著眼红,各部落在码头上拦路抢劫精盐,臣怕陛下劳累,所以未报,亲自领兵前去围剿,将其驱散暂得安稳,到后来精盐贩卖太过明显,水路上又引人嫉妒,已让胡狐国派兵拦截数次,光明正大掠夺而去,所以必走水路白日不敢行船,只有到晚上才能偷偷运送几艘。”
秦千岁口中喃喃自语:“胡狐国?”
李望川肯定答复道:“臣已查证,确实是胡狐国所为,此国国力不大,人口只有几万余人,但以岛屿为国,专行那水上掠夺之事,另数国头疼不已,最近发现本国贩卖值钱精盐,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贩卖精盐航线上,加重力度拦截本国商船。”
“由于胡狐国常年以水上掠夺为主,占据一方,国众人人精通水道,只要上了船乃无敌存在,多数小国无力与之抗衡,只能改动运输航线改为陆行,尽量避免与其冲撞,对于本国而言,如今夏季涨水红泽无法通行,只能走水路运输精盐去其他小国分散贩卖,臣最近也在想办法,或者可以重新规划航线,选择绕道而行,避免与其发生冲突。”
秦千岁闭上眼睛,在脑海中虚拟地图上,勾勒出胡狐国所在岛屿标记,如李望川所言,胡狐国占领水面优势,卡于运输精盐商船航线出口,若是冒然改变航线选择绕道而行,起码得多走三倍路程不止。
李望川建议道:“陛下,本国正在修建新城,情况特殊不宜出兵与其争斗,上了水面,臣也不敢擅自领兵前去围剿,依臣所见,倒不如减少劳力俸禄支出,选择绕道而行稳定国情,将利润再给贾兴旺降一成,命其加快速度,咱们只取四成利润,也可维持。”
秦千岁拍桌起身,大为不满道:“何故要怕匪远行,胡狐小国区区几万水寇,朕还不放在眼里,李望川莫要多说,去传马小二来见!”
李望川张口又闭口,生生咽下口气,知晓秦千岁倔强脾气,不再劝说起身告退。
不是秦千岁非要惹事,他也知道如今本国情况,是处于发展期间关键所在,贩卖精盐航线上,面对他国骚扰,最好办法为改变航线,或者直接前往楼兰方向改为陆行,以此忍让下去,可等秦千岁研究完胡狐国水面地理位置,内心想法悄然改变。
在罗布泊水航线上,车诗东临楼兰,西临龟兹,而胡狐,刚好卡在龟兹下游,商船想要通往其他小国,必须经过龟兹胡狐两国之间水域,临湖靠水路而行。
可在一路众多码头下货贩卖精盐,方便快捷,若是改变航线往楼兰方向行船,还需经过长长一段无人沙漠地段,再可绕行到其他小国进行贩卖,如此甚不划算。
更何况贩卖精盐半月,湖上本国商船,目前与龟兹连岸上多数小国尚未发生冲突,渐渐建立其良好关系,基本只要商船临近,便会有其他小国大批商人,前来码头采购精盐,换掉航线,人生地不熟还需重新摸索,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存在。
放弃湖上航线以陆行,更加不可,路面沿途比起湖面商船速度缓慢数倍,同样不排除有其他小国会抢夺精盐,就算可安全抵达,这一去一回也要数月,秦千岁与急需补充劳力们根本等不下去,百姓也要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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