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故事,或许现在才开始。——题记
我是桎梏的亡魂。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当年欠下血债的罪人拖到我君面前清点罪孽,清算审判。——赛伦斯
一月的最后一天,赛伦斯重新穿好了蓝色的大衣,戴上了他的臂铠。今天晚上,他要继续进行他自己的“工作”。
是的,他的工作,就是去刺杀那四名将军中剩下两人的其中一个。此前死去的皮尔斯和琼斯,也都是他的所作所为。而今天,他已经决定好,要对第三个人下手了。
今天夜空中挂着一轮残月,闪耀着暗淡的光芒。微风吹拂,一片薄薄的云彩遮住了这微弱的月光,整个街道上漆黑无光。
赛伦斯的脚步声在街道中轻轻回响着,他的深蓝色大衣掩护着他,在黑夜中无声无形地前进着。不一会,他远远地驻足在了一个被铁栅栏高高围起的别墅前。大门旁的门牌上刻着这样的两行字:与历法1028年5月,赠与护国将领萨顿·巴尔斯(Saton·Bals)。
“呸,他们真的通过屠杀毫无关联的遗族人来让自己荣华富贵吗?”赛伦斯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把大衣的兜帽戴上。他的身影,逐渐模糊,与黑夜融为了一体。他轻松地穿越了门前的岗哨,不声不响的翻过了大门。虽然门有微微的晃动,但是这并没有引起卫兵们的警觉。相反,他们还以为是夜风有些大,导致了大门被吹动了。
在灯光昏暗的走廊里,赛伦斯轻轻地走着。只要他不发出巨大的声响,以及碰倒什么东西,在他的大衣的加持保护下,即使他就站在普通人的身边,他们也不会看到赛伦斯的轮廓。穿过了几个楼梯和走廊,他终于摸清了将军的房间。就在一个佣人走出了房间后,赛伦斯目送着她离开,然后打开门,走到了早已烛火熄灭的房间中。
“嗯……?”就在萨顿还在疑惑,谁会在未经他允许进入他的房间的时候,一把飞刀从他的脸旁边略过,“梆”的一声嵌到了墙里。他吓得不敢在有什么动作,就这样半躺在床上,“谁,是谁!护卫!护卫!!!”
“你不用喊了,这个房间里的声音根本不会传出去的。”说完,赛伦斯又掷出了一把飞刀,不偏不倚的插中了萨顿。萨顿惨叫着,一下瘫倒在床上,紧捂着涌血的伤口。“你……你是刺杀,呃,那些将军的……”“没错,正式不肖在下。库尔德·琼斯,瑞德·皮尔斯都是我杀的。现在,轮到你了。”赛伦斯抽出了背在身后的黑色长剑。银白色的剑刃边缘在窗帘缝隙中透进的月光下闪着寒光。
萨顿忍着剧痛,从枕头下摸出了燧发火枪。他惨叫了一声,扣动了扳机。“砰!”赛伦斯侧头闪过了子弹,顺势挥剑,一下砍下了萨顿持枪的右臂。“呃啊啊啊啊啊!”看着伤口喷涌着鲜血的赛伦斯,皱紧了眉头。刚刚那一枪,虽然自己本能性的闪开了,但是因为子弹还是击穿了身后的木门,这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又被打开了。他所能控制的“沉默”,已经被这一颗子弹打破了。很快,就会有细小的声音传出这个房间。
“该死的……!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杀,呃,护国的将军……!”赛伦斯怒不可遏,上前一步,一耳光把萨顿抽到了床下。他打着滚,躺在了自己的血泊中。“呸!亏你们还有脸讲自己是护国的将军!你们屠杀了多少无关的遗族的百姓你知道吗!你自己被人骗了多久你知道吗!”赛伦斯一口唾沫,吐在了萨顿的脸上。
“不……不可能……遗族,遗族是深渊的帮凶,是……恶魔的拥趸,不可能……”萨顿一边念叨着,一边痛苦的挣扎着。然而,赛伦斯毫无怜悯地长剑一下刺穿了萨顿的右腿,把他钉在了地上。这次,萨顿已经连哀嚎的劲都没有了,他哼哼着,最后眯着眼,看到了兜帽下死神的面容。
“你……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怎样……”
“我?我是桎梏的亡魂。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当年欠下血债的罪人拖到我君面前清点罪孽,清算审判。”随着赛伦斯眼中闪过最后一道寒光,他拔出了刚刚插在萨顿腿上的长剑,对着萨顿的头砍了下去,了结了他的性命。
夜晚的宁静,被清脆的击碎玻璃的声音打破了。正在卫兵们警觉的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将军的窗户,已经被人打破了。当他们来到将军房间前的时候,敲开门,面对他们的只有地上被砍下右臂的萨顿的尸体。鲜血早已经染红了地板,刚刚打在木门上的弹孔还尚有余温。一名年轻的士兵没忍住,一下跪倒在地,呕吐不止。而老道的士兵也被眼前的惨状震惊到仿佛灵魂都在颤抖。
而赛伦斯呢?他早就远离了现场,逃之夭夭。在微弱的月光下,他坐在某个楼的楼顶,摘下了带血的臂铠,用还干净的右手取出了大衣口袋中的香烟和打火机。在月光下点燃,倾吐着自己的忧愁与焦虑。
“他们真的用一个完美的谎言抢走了我族的功劳,又暗地里将我族屠戮殆尽,还给我族扣上了洗刷不净的罪名。”他长叹了一口气,青白色的烟雾从嘴中顺势呼出。“带领他们的人究竟是谁,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毫无怜悯地屠戮遗族。”仰望着夜空,虽然赛伦斯仍然有许多疑问需要去了解,但是今天也就到这里了。他已经刺杀了第三个将军了,无论怎样,密劳伦特也不可能在第三个将军遇刺后仍然佯装和平和“安然无恙”。
“可别怪我杀了你们。当初你们在屠戮我们的族人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怜悯。我现在,只对你们下手就是最大的怜悯了。”“但是,真的是这样的吗?”不知何时,卡缪已经站在了赛伦斯的身后。“你觉得对他们的虐杀真的能够换回遗族的荣耀吗?”
“闭嘴!你这没用的狗腿子!”赛伦斯额头的血管已经鼓了起来,他的表情也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眼中也布满了血丝。“你如果真的有时间在这里站着跟我吹填侃地,不如去给我干点实事出来!”卡缪叹了口气,“萨奇,你也是知道的,我们界外神是无法过度干预这个世界的事情的。”
“你是个屁的界外神!你只是个破神使!”面对愤怒地赛伦斯,卡缪依旧微笑着,看着面前这个血气旺盛的年轻人。“无貌并不反对你的行为,当然也不赞成就是了。我要告诉你的事情是,你无法回避我们的宿怨。我们的真正敌人是虚空深渊,而不是人类。你这样的迁怒,没有任何……”
“真是叽里叭嗦!难不成我就要放任这些人继续迫害我们的族人?无貌也真是脑子不好使了!哦,更正,它这个东西根本没有脑子。”终于,刚刚矜持的卡缪稍微皱了下眉头。
“注意安全,萨奇,当然,也不要忘记你的使命。”说着卡缪在赛伦斯的注视下消失了。
赛伦斯虽然还有些生气,但是也没有地方发作了。他把烟头随便一丢,在屋顶上跳跃前进着,回到了安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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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第二天,萨顿将军的死亡让整个密劳伦特炸开了锅。从2月份开始,密劳伦特街上巡逻的警察开始多了起来,每逢可疑的人士就要盘问调查。严重的甚至要带到局子里面坐坐。“这臭小子又闹得这么凶……”安赫尔透过窗户,看着街上往来的巡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是一直很乱来吗?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艾萨珂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修剪着指甲评论道。虽然神遗小队的诸位都懂,赛伦斯为什么要这样去做,但是他们还是免不了给自己的队长捏一把汗。
“喂!赛伦斯馆长,您听说了吗?”一大早,夏伦就跑到了赛伦斯的图书馆里。“怎么了?这么着急?”
“您知道吗?昨天晚上护国四将之一的萨顿将军在家中被人残忍杀害了!”
“哦,这样啊,”赛伦斯挠了挠自己下巴上的黑色胡茬,“现场呢?凶手呢?”
“现场一片狼藉……萨顿将军虽然开枪反抗了,但是不确定是不是成功了,现在城里的警察们都在对今早的受伤者们进行盘查,看看有没有人受到枪伤。现在将军家的佣人和卫兵们都被带去做调查了。”赛伦斯点了点头,没有回应什么。
“如果,这种连环杀人魔到了我们学校怎么办……那,同学们的生命岂不是……”
“别担心,有事你就带着同学们往我这里跑。”赛伦斯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手搭在了夏伦的肩膀上。“我会站在你们的前面,做你们坚实的保障的。”
此刻,夏伦依然觉得,赛伦斯是那样的可靠。却永远也想不到,他要笑出来,是多么的费劲和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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