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虽然有些人并没有希望自己委之大任,但是面对命运,他们别无选择。——题记
“跟我聊聊吧,你当初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跟随其他的人的部队一样,清算恶魔的拥趸,摧毁邪恶的祭坛呢?”
“因为,我觉得这样做根本说不通。我根本没有屠杀遗族的必要。”
“哦?那你当时是有何高见?”
“最初,我们只是被告知要去和遗族一起去讨伐深渊。但是,等我们到了以后,沃尔夫(Wolf),却开始了对遗族的问罪……”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沃尔夫?是狼人(Lycan)吗?”
“不,是我们曾经的右辅臣,沃尔夫·汉姆斯顿(Wolf·Hamston)。”
赛伦斯听到了这个姓氏的时候,只是头部感到一阵眩晕。
“然后,我们的部队突然就被深渊的某个白痴直接正面攻击了。沃尔夫说他早就听说遗族和深渊沆瀣一气,他被深渊的那个家伙袭击了以后,直接下令镇压遗族……”
“所以,镇压的意思,就是不留活口咯?”
“……之前,沃尔夫就提前私下找过我,邀请我与他共成大业。如果我同意的话,就在下一次的作战中‘好好表现’。结果,下一次的作战,就是对遗族的单方面屠杀……”
“我们之前与遗族也有签订过和平停战的协议,但是我们在没有任何调查的情况下就开始了作战,还是用这种冷酷无情的手段……我当时觉得这一切不太对劲,所以,我没有任何举动——没有动遗族人民的一根毫毛,没有毁坏一砖一瓦,没有抢走一针一线。”
“这一次的主谋,或者说,领导你们的人,应该就是沃尔夫吧?”
“是的……就是他带领的我们去桎梏去清剿遗族的。”
“他是那个孩子,夏伦汉姆斯顿的父亲吧?”
“我不清楚他女儿的名字,但是他确实有一个女儿。”
赛伦斯陷入了沉默。那个喜欢自己的女孩,她的父亲却有着屠杀自己族人分割不开的关系和嫌疑。他虽然想找他也算算账,但是,沃尔夫已经消失,甚至已经死掉了。就算说他罪孽再大,他也不可能找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人算账。
“好了,没有你的事情了,赶紧休息吧。”赛伦斯伸出了左手,梵塔西变成了一股能流,飞进了赛伦斯的衣袖中。
“你,真的不准备处决我吗……?”
“如果我想,我早就做了。而且,你们的援军已经来了,我虽然也可以大闹一场,但是完全没有必要。”赛伦斯走到了窗前,推开了窗,“我已经了解了一些真相,所以就放过你了。你手上没有人命的事,我也是亲眼所见的。”
赛伦斯跳上了窗口,回头对视了皮特姆一眼:“你只要不是滥杀无辜和为非作歹就是无罪的。我的复仇之剑,在无罪之人面前只是仁慈之剑。”他的眼睛闪过了一道寒光以后,一下跳下了窗口。
赛伦斯刚跳下去,皮特姆房间的门就被士兵们打开了。“皮特姆将军,您没事吧!刚刚的犯人呢?”
“他已经宽恕了我的罪过,然后没有对我降下惩罚。”当他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虽然膝盖疼的要命,但是自己的身体轻快了许多。
后来好几天,赛伦斯一直闷闷不乐的。无论做什么他都提不起劲来。到头来,他复仇了这么长时间,却连罪魁祸首都不能亲自手刃。而他也因为复仇将自己,甚至是同伴们置身于危险之中。他也在反思,但是这也都是后话了。
皮特姆的宅邸再次被闯入后,乌斯曼再也不能对此事坐视不理。他下达了确切的命令:彻底搜查任何实力超群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嫌疑去刺杀皮特姆。
很快,他就拿到了一份清单,上面写着所有密劳伦特已知的精英和天赋异禀的人。虽然人数众多,但是乌斯曼还是决定一个个搜查。
二月马上就结束了,密劳伦特的树叶也变黄和凋零了。走在萧瑟的秋风中,赛伦斯带着艾萨珂来到了LalaLand。因为,他现在确实需要一个人去倾诉,或许也是两个。
“请给我来一杯勇气之火。”“我要一杯彩虹桥(IrisBridge)。”赛伦斯长叹了一口气,抬着头,盯着酒吧的天花板发呆。
“所以,你是不是又到低潮了,需要我给你开副药调养一下吗?”艾萨珂看了看脸色极差的赛伦斯,假装漠不关心地问了一句。
“我大概是蠢,那种无药可救的蠢。我一个人把整个队伍都拖到了危险之中。”
“你是指你的复仇吗?别介意,反正我们的存在也不为人所知。”艾萨珂从口袋中取出了烟盒,“你要来一颗吗?”
“不了,我自己来就好,你的烟劲大的连大叔都不回去碰。”赛伦斯摆了摆手,从口袋里取出了打火机,帮艾萨珂点着。然后从自己的烟盒中取出了一颗烟叼在了嘴里。
“稍等。”艾萨珂从后面搂住了赛伦斯的脖子,把他的头往前一拉。两根烟触碰到了一起,然后同时燃烧了起来。
“好了,你继续说。”艾萨珂把烟夹在了手指间,吐了口烟雾。
被这种特殊方式点烟赛伦斯也并没有收到什么影响,依旧是气色十分之差。“你们上次与我一同受勋了,所以你们的档案也有记录。如果那帮人找你们的麻烦……”
“你怕什么?我们这里人生地不熟,他们问我们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毕竟我们可没怎么出过门。”
“啊,烦死了……”赛伦斯搓了搓自己的头发,他披肩的茶色长发很快就乱得和鸡窝一样。“我复仇了这么长时间,完全就是在做无用功。做到最后,那个幕后黑手也都死无对证了!”
这时候,两个人的酒也都端到了他们的面前。艾萨珂说了声“谢谢”以后,把那杯还燃着蓝色火焰的就推倒了赛伦斯面前。
“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就不要考虑别人会因此怎样怎样。尽人事,听天命。你在担心我们,就是不信任我们。”艾萨珂看了看面前七彩色的酒,端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啧啧,有点甜。”
“我作为队长,我必须要做得更好才行……但是,现在看来,我完全实在特立独行,根本没有与你们商量就在这里瞎搞……”他直接一下趴在了桌子上,垂下来的头发还差点被杯口上面的火烧焦。
“怎么了,赛伦斯先生,您又遇到麻烦事了?”这时候,忙完的布莱克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啊,我完蛋了。”赛伦斯闷闷的说了一句。
“他只是需要些时间。”艾萨珂对着酒保笑了笑,“酒保,你跟他很熟吗?”
“您是第一次来吧?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布莱克,是这个小酒吧的老板兼酒保。您是……?”
“我叫艾萨珂,是这个笨蛋的女友,呃,更正,前女友。”艾萨珂笑了笑,但是这个笑容有些尴尬。
“艾萨珂?”布莱克有些惊讶面前这位漂亮的女性竟然有着一个男性的名字。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什么……我是说,赛伦斯先生又遇到什么问题了?”
“他只是觉得自己能够做好一切而已。”
“你看面前的这个酒保都能一个人打理好这么一个酒吧,我却连我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赛伦斯趴在柜台上,声音闷闷的。
“并不是你所见到的这个样子的,赛伦斯先生。我这个酒吧运行起来也是需要别人的帮忙的:我还聘了一名清洁工打扫卫生,还有朋友负责帮我管理进货,以及装修和内饰我也要找人代办。”
艾萨珂把烟灰弹了弹:“你要知道,你的图书馆也不是你一个人在运营的。亚莎应该也在其中帮了你许多的吧?所以,不要把自己压的太狠了。你完全有权利让别人与你一起共渡难关,分担风雨。”
赛伦斯抬起了头,趴在桌子上看着面前酒杯上跳动的火焰。“我是不是欠你们一句抱歉呢,作为队长却把你们队员忽略在外。”
“你确实欠一个抱歉啊大笨蛋。”艾萨珂弹了一下赛伦斯的太阳穴。
赛伦斯笑了笑,抖擞了一下精神,端起面前的酒杯,把带着火焰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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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姆,关于那天晚上究竟是谁强行闯入了你的房间,你真的一点线索都不能给我们吗?”
面对着面前的两个审问官,皮特姆虽然什么都不想说。但是,他却总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压迫着他。
“我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脸,也没有听清楚那个人的声音——他戴了一个金属的面具,所以看不到长相,听不清声音。”
“那么,身高呢?体型呢?”
“都是正常和平庸的数据,给了你们,也没有多大帮助。”
……
就这样,审问和回忆了三个小时以后,审问官们给乌斯曼的,依旧是放满废话而且毫无价值的审问答卷。看着这些没用的信息,乌斯曼的心情也有些烦躁。
“陛下,您有一封加急的信件。”这时候,信使来到了乌斯曼的书房,把这封信交给了他。
乌斯曼接过信件——这是个绿色的信封,还带着淡淡的青草的味道;上面还盖着一个紫色的火漆邮戳。
打开了这个与众不同的信封,其中的信件,只是一张白纸。在正中,用乌斯曼感到熟悉的笔记书写了一局让他毛骨悚然的话:
凶手是遗族的遗孤,而且就在城内,就在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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