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亮了,经过一夜远筹帷幄还有零星的争斗中,演习场也在不眠中将掀起最后的高潮,三天的演习已经打了两天,无论如何,今天要决出胜负了。
临时更多的警卫战士走出了营房,他们在警惕地监视,也有更多的分队加入了巡逻,只要周围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即扑上来。
赵磊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行动,心情紧张又兴奋,脸上的肌肉不听地抽着。
呼延风用胳膊肘捅捅他:“别紧张,一会就有好戏看了。”
赵磊咧咧嘴:“我不是紧张,是怕挨揍,你没看到那些警卫战士,个个五大三粗,来咱们特大都够格。”
“哈,你还是紧张。”呼延风笑笑。
战士们正在掀开一架飞机上的伪装网,接着,穿着蓝色飞行服的飞行员走出了昂头挺胸的米八直升飞机。
“大鱼可能要出现了。”呼延风冲李青呶呶嘴。
李青正紧紧贴着镜筒,他一动不动如一尊趴着的雕像。这家伙确实不一般,他训练的时候,廖勇让他保持瞄准姿势五个小时,他不仅做到了,而且中间还曾有一条蛇爬过它的枪管。
直升飞机发动了,嗡嗡的引擎带动螺旋桨高速旋转,发出了啾啾的声音,重要人物还没出现。
直到第一架直升飞机飞走,飞机上再没上一个人。
空载飞走,什么情况?呼延风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莫非这只是一个陷阱?
赵磊也在纳闷:“他们玩什么呢?”
巡逻队走了过来,像打草惊蛇般小心地搜索着草丛。
“完了,闹不好这次要出身未捷身先死了。”呼延风有些沮丧地嘀咕了一句。
是啊,现在撤退根本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在这里等着。
这时,士兵们又掀开了第二架飞机上的伪装网,这是一项非常费力的活,呼延风飞了一年的米八直升飞机也从没想过会给它弄伪装网,很多时候,只是用蒙布包住螺旋桨。
伪装网刚刚撤下,飞机还没发动,从一座帐篷里走出五六个人,他们穿着新式冬季迷彩服——
“目标出现,已经锁定。”李青低声说了一句。
幸福来得太突然,仿佛梦里的那个谁一下子从天降落到眼前,呼延风问了两个字:“确定?”
李青没再回答,而是扣动了扳机。一个已经双手攀住舱门的人后背冒出了红烟,他回头看了一眼。
呼延风举起望远镜,只看了一眼,就确定是他,D集团军谭晓天谭大军长,一个清瘦的但精神的老头!
不过,呼延风还没涌起兴奋,却有些哀伤地看着谭军长,他懂得打仗,是个人物,可两次都被自己搞掉。
哈,真是妇人之心,这就是打仗。呼延风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心头还是涌起了激动和兴奋。
“赶紧跑啊!”呼延风刚抱起枪,十个多个士兵便围了上来。
三个人左冲右突,还没跑出去,又几十个士兵围了上来。
三个人不跑了,赵磊自觉地抱住了头,李青满不在乎地看着他们,呼延风赶紧从兜里掏出了烟,呵呵笑着递了上去。
烟被一巴掌踢开,接着有士兵喊了一声:“打他们啊。”
七八只穿着作战靴的臭脚跺了下来,李青愤怒地抬手就打,呼延风将他压在身子下面,自己抱着头:“别还手,都是自己兄弟!”
“谁跟你们是兄弟?”雨点般的拳头打了过来,身上还被踢了无数脚。
李青气得要拔匕首,但他被死死地按住,呼延风和赵磊抱着头一声不吭。
跑来一个上校军官,喝令士兵们住手,并命令将他们带过去。
已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呼延风、赵磊、李青被拉起来,有士兵弯腰捡起他们的枪。
李青真的火了,挣脱抓着他胳膊的士兵,抬腿伸右手拔出匕首,瞪着通红的眼睛,左手抢过了10大狙:“谁再动,老子就弄死谁!”
一个三期士官偏不信邪,上来要抢走10大狙,呼延风赶紧上前拦住:“兄弟,兄弟,他的枪就是他的命——”
“滚开——”三期士官拨开呼延风,伸手夺过枪。
“住手——”上校大喊了一声。
李青的匕首已刺向了三期士官,呼延风赶紧用身体撞了一下李青,匕首偏了一下,刺啦将三期士官肚皮上的迷彩服扯了一个口子。
三期士官吓得脸色煞白:“你,你他么玩真的?”
呼延风也火了,一脚将三期士官踢翻在地,也腾地拔出匕首:“你们他么的也太过分!”
上校赶紧命令身边的连长:“把这个兵抓起来,先关三天禁闭!”
“是!”连长赶紧叫人把三期士官带了下去。
上校又对呼延风说:“小伙子,别生气,当兵的哪能没点血腥,好了,没事了,带着你们的枪,跟我们走,我们谭军长要见你们,你们都把他狙杀了,这点面子总得给吧。”
呼延风气呼呼地把匕首插回右小腿上的刀鞘,整整作战服和赵磊、李青气哼哼地跟在了上校后面,走向了已经关车的直升飞机。
谭军长穿着迷彩大衣,坐在帐篷外面的椅子上,刚才的事已经有参谋报告给了他,老爷子微微摇了摇头,看见三个人抱着枪走过来,又坐直了身子。
三个人站在了他面前,谭军长看着呼延风,虽然脸上涂着油彩还是认了出来:“好啊,又见面啦,老伙计。”
呼延风咧咧嘴,没说话。
谭军长又微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败军之将,应该站着和你们说话,但这两天净在直升飞机上了,老腰都快折腾散了,只好坐着喽。”
“那我们还是救了您老人家,不然您又在天上了。”呼延风有些轻浮地说。
“怎么说话呢,你叫什么名字?”那个上校瞪着呼延风。
呼延风呵呵笑了两声:“漫说您是一个两毛三,就是这位将军叔叔,也无权问我们的名字。”
“你小子还挺牛——”
谭军长摆手制止了上校:“不怪他们,他们有纪律。怎么样,我想听听你们的感受,能说给我听听么,小伙子?”
呼延风背上枪,拿出烟来点上一支,抽了一口,又舔舔被打破的嘴角:“首长,您的兵不会打架。”
谭军长点点头:“是,打人不打脸,这个我会狠狠的处理他们,王处长,立即通知下去,凡是参与打架的士兵全部紧闭三天,那个士官关七天,连长暂时停职反省。”
呼延风又抽了一口烟:“首长,不用这么重,他们也是好兵,换做是我们,估计狙杀您的人都已经爬不起来了。”
“吹牛。”谭军长伸出食指和中指:“好久没抽烟了,我想来一根。”
“好嘞。”呼延风赶紧跑过去,给谭军长夹上,又点上。
“打架的事就算过去了,我代他们向三位道歉。”谭军长说。
“妥嘞,有您老这句话,我们什么都说了。”呼延风乐呵呵地说。
“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谭军长问。
呼延风扭头看看飞机:“昨天下午飞行的时候,我们就潜伏在你们下面。”
谭军长微微点点头:“你们真是挺可怕,不过,我告诉你们,我只是一个诱饵,真正的指挥所你们并没找到,所以,演习还在继续。”
赵磊、李青摸摸脸,低声骂了一句:“艹,这顿揍白挨了!”呼延风冲谭军长竖起了大拇指。
这时一名参谋跑过来,弯腰在谭军长耳边说了几句话,谭军长听后,摆摆手,然后镇定地看着呼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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