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车撞击很重,安全气囊打开来,贴在黄广为的脸上,不得已,他弃车而逃。
心中的怒火和绝望让他还想射杀郭东明,但等他想找郭东明时,却发现郭东明不见了,轻卡另外一侧还有在路灯下晶莹的血迹。
他转身打开后座车门,取出徐芳给他带下来的木盒子,里面有一把走私进来的svd狙击步枪。
花园小区再往北,就是一片待开发的荒地,已走投无路的黄广为一头向北跑去。
徐芳在他后面大喊着:“等等我呀——”
“去你他么的,老子都顾不上自己了。”黄广为连头都不回只顾自己往前跑。
警车追上来,明亮的灯光照在徐芳身上,但警车停了下来,这片荒地坑坑洼洼,无法通行。
警察跳下车,追赶黄广为,黄广为却不见了踪影。
支援的警察陆续赶来,并开始搜捕。
徐芳交代,黄广为手里拿着狙击步枪,杨局长得到消息后,立即指示警察封锁该区域后停止搜捕,同时调派特警和“飞龙”战斗小组进入该区域。
呼延风带领队员感到花园小区西侧时,吴组长迎上来:“王队长,郭东明负伤了。”
“伤在哪里?”呼延风问。
“肩胛骨中了一弹,已送医院。”吴组长说。
“那还不碍事。”呼延风问:“那混蛋呢?”
吴组长回答:“就在北面这块地方,地形比较复杂,原来是个村庄,刚拆迁不久,有砖瓦,树木,还有一幢三层的小楼没拆掉。”
“他有什么武器?”呼延风问。
“一把狙击步,还有一把六四手枪。”吴组长又笑笑:“不过,他只有狙击步枪,却没有狙击弹。”
原来,黄广为逃得太急,没来得及拿子弹盒,徐芳取出来,追着要给黄广为,黄广为却把徐芳当成了累赘。
“枪上没有弹夹吗?”呼延风的话音刚落,“砰”一声响,朝天飞去的橘红色的曳光划破了黑夜。
随即传来黄广为歇斯底里的吼声:“同事一场,不要逼我出手哇——”
接着又一声枪响,打在了地上。
子弹是从二楼打出来的,借着曳光能看到楼前有一堆瓦砾还有一颗泡桐树。
“我现在就想活着,好好活着,你们谁也别惹我——”黄广为又怒吼着。
“锁定目标。”李青和单晓斌同时报告。
呼延风看看吴组长:“请领导指示。”
吴组长立即向杨局长报告:“特战小组已锁定目标,请求指示。”
杨局长回答:“那就请特战小组决定吧,但最好是抓获的。”
呼延风笑笑:“我们也想遵照黄局的意思,让他好好活着,请吴组长将警察撤下来,剩下的交给我们了。”
吴组长点点头:“小心,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呼延风一挥手:“02,带领队员从两侧封锁小楼,狙击手进入作战位置,等到天亮我们再抓活的,行动!”
呼延风一挥手,低姿向小楼移动。
吴组长趁机向黄广为喊话:“黄局,您是老干警,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请您放下武器走出来吧。”
黄广为气急败坏地说吼道:“吴狗子,你也配和我说话,是老子干刑侦副局的时候把你调入重案组的,现在成人了啊?”
吴组长不气不闹,拿着扩音喇叭轻柔地说:“黄局,我知道你生气,可我也是没办法啊,我记着你的恩情呢,所以才请你下来自首。”
黄广为骂了起来:“去你个王八蛋,老子做的事老子清楚,如果你们抓住了我,我什么也不说了,你不想让兄弟们流血吧,那就放我走!”
杨局长也赶到现场,拿过扩音喇叭:“老黄,你不要再知法犯法了,赶紧回来,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代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黄广为气得跳了起来:“老杨,你就别猫哭老鼠在这里假慈悲了,争取宽大处理,那就是让我去坐牢,里面有多少死缓、无期的重犯都是老子亲手把他们送进去的?再让我和他们在一起,还不如现在就枪毙我!”
杨局长大声斥责道:“但是你现在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两样,你别忘了,你还是警察?”
黄广为也火了:“你不就等着这一天吗?我告诉你,老子不服你,你破过多少案子抓过多少逃犯?你他么也就会玩阴的,不他么扯淡了,让你的人放马过来,让你也见识一下老子的枪法!”
杨局长关了喇叭,这个时候不能再刺激黄广为了。杨局长低头看看手表,还有两个小时天亮,那就按特战小组的计划,等到天亮再说吧。
现场安静了,这种安静又是那么的难熬,市里面的路灯下还闪着警灯,这真是一场战斗,打击黑恶势力的斗争,等到天明后,天空会更加明净。
黑色变成了昏黄,昏黄又渐渐褪去,李青和单晓斌仍眼睛不眨地盯着小楼。
黄广为已躲在墙后面,八八狙击步枪不一定能打穿水泥砖墙,而且呼延风交代过,要打黄广为的肩胛骨。
呼延风交代他俩:“他打了老郭一枪,咱就给他两枪,他打中了老郭的肩胛骨,咱就必须来而不往非礼也!”
红彤彤的太阳跃出了地平线,草叶上的露珠更显的晶莹,一只虫子飞进了单晓斌的眼睛,单晓斌强忍着,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呼延风感觉到了不对劲,一闪而过地拿过了单晓斌手中的枪,对准了小楼。
杨局长和吴组长有些沉不住气了,还想喊话,但看着特战队员没有动静,也只好忍耐着。
黄广为也沉不住气了。半夜他想借助狙击步枪的火力逃跑,却发现只有三发子弹,他懊恼万分,早知如此,就把徐芳带过来了,不光是子弹,说不定还能把她当做人质。
无论如何他也冲不出,他看着周围都是警车,大喊一声:“该来的总该回来,兄弟们,没死的都好好活着啊——”
他闪身趴在阳台上举起了狙击步枪。
呼延风和李青手里的枪先响了,两颗子弹精准地打中他的肩胛骨,狙击步枪掉落下来。
埋伏在小楼两侧的郑志国带着队员据枪冲了上去。
黄广为躺在地板上,双臂已不能动,他刚才也是求死,他不想接受审判,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看见身着特警作战服的郑志国等队员据枪指向了自己,他龇牙笑笑:“念在我曾是你们领导的份上,给我个痛快吧。”
郑志国弯腰取下他别在腰上的手枪,问:“后悔了?”
黄广为摇摇头:“你觉得现在这三个字还能形容我的心情吗?说什么都晚了,说什么也回不到十年之前了,兄弟,就当我是个死人,给我一枪,求你——”
郑志国也摇摇头:“对不起,我们现在没这个权力了,我们打你的肩膀只是给我们的战友报仇。”
“什么,你们是?”黄广为惊异地看了郑志国一眼,又笑了:“是啊,自作孽不可活,我还指望你们把郭东明永远地闭上嘴巴,结果你们的子弹却打中了我。”
郑志国笑笑:“还有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好好想想吧,你活着或许还有用。”
黄广为眼角湿了,他看了一眼已经明亮的太阳,喃喃地说:“天下人都应以我为鉴啊,自私自大贪婪贪图享受只能落到如此地步。”
“虽然第一句话说的还是有点大,但你还是清醒了不少。”郑志国冲黄广为笑笑,接着用耳麦喊道:“找副担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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