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我签了,以前打工做保安,累死累活,一个月还挣不到三千,到现在连媳妇都没娶上。”呼延风第一个跳了出来。
华向东心里笑道:“好家伙,撒谎都这么认真,那个真真假假的呼延风又出现了。”
“好,请到对面办公室,里面有人。”胡四方乐呵呵地说。
其他人也立即站起来,冲了出去。呼延风白白眼:“行,行,你们先签。”
胡四方笑呵呵地说:“不急,不急。”
呼延风走过去,递给胡四方一支烟:“胡经理,不,胡哥,这活我干定了,只是我俩来的晚,不太了解,咱们公司都生产啥牌子的产品?”
胡四方似乎相信了呼延风的真诚:“麒麟牌化肥啊,这是主打产品,另外还有三十多种麒麟牌农药,当然,我们有时也用其他厂子的商标。”
“哦,这个好,我俩能参观一下厂房吗?”呼延风说。
“你们参观厂房干什么?”胡四方脸上露出了警惕。
“看一下生产线啊。”呼延风微笑着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马上成为公司员工了,我们需要了解自己的公司。”
“了解这么多干甚,重点是把产品卖出去。”胡四方丢开他俩,转身走了。
“你——你什么态度,不是制假贩假公司吧?”呼延风大声喊道。
“你说什么,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胡四方扭脸生气地问。
“我们就是来应聘的,但我们不想干违法的事。”华向东梗着脖子说。
“说什么呢,如果觉得我们违法,你们可以走啊,真是傻子,有钱不知道赚。”胡四方嘀咕了几句。
“那为什么不让我参观生产线?”呼延风已经暗地拿出手机,开始录音和录像。
“你们是老几啊,这是商业机密,你们被开除了,可以走了。”胡四方瞪着大眼睛喊道。
“你要这么说,那你们肯定在制假贩假,对不起,我们要去告你!”呼延风大声问。
胡四方气急败坏地吼道:“哎呦喂,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野小子,告诉你,就是爷们干了,你又能怎么着?我看你们像在社会上混的,来这里碰瓷,真瞎了你们的狗眼,告诉你们,你们打错了主意,我老胡在这里是干什么的,没有两把刷子敢在这里开工厂?再胡闹,就卸了你们的胳膊!”
“嘿嘿,你还是制假贩假的坏蛋。”呼延风笑着说。
“你们,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来人啊,把这两个家伙抓起来,问问到底是什么来路?”胡四方大吼起来。
话音未落,从各个办公室冲出了四五个人,接着又从厂房里冲出一班人,大约有十几个。
呼延风低头叹口气:“我不想打架,真的,咱们有话好好说。”
“刚才你怎么不好好说,给我狠狠打,打坏了记我账上!”胡四方一挥手,十几个人抬腿伸胳膊围了过来。
刚才去签合同的人从办公室里探出脑袋,胡四方大吼一声:“看啥!告诉你们不好好卖东西,挣不了钱,也这么收拾你们!”
胡四方冷笑一声,走进了自己办公室。被当做教室的办公室内,传来叮当咣啷的声音。
过了一会,声音停止了,传来哎呦哎呦的声音,胡四方觉得不大对劲,刚要出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衣领。
他抬头,竟然是戴着太阳帽的华向东。呼延风正打电话报警。
“说,你是不是卖假化肥的?”华向东厉声问道。
“你们,你们是——”胡四方半举着双手,战战巍巍地问。
“我发现你真是个棒槌,还没看出来我们是干什么的,再不老实,让你做一辈子牢。”华向东瞪着眼睛说。
胡四方开始还有些怀疑,新的麒麟农业科技有限公司向外卖的假化肥、农药均没有印着麒麟商标,他们只是为了贪图挣钱而以假乱真,现在市场上还没有反应,更没有工商、质检部门调查。
但伸头看看屋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公司员工,胡四方已确信华向东和呼延风是来卧底的警察,也已吓得魂不附体:“我全说,全说。”
“带我们去厂房看看。”呼延风冷峻地说。
“这,这个——”胡四方胆颤心惊地说。
“嗯!”华向东瞪着他,手稍微用了一下劲。
“哎——哎——去,这就去!”胡四方不敢再怠慢。
呼延风抬右手,微微摸着屁股,那些被打趴下又挣扎着想起来,却以为呼延风带着枪,个个又吓得坐在地上不敢动。
两个厂房中,有一个厂房正经八百地生产印有麒麟商标的产品。胡四方眼巴巴地看着呼延风和华向东:“我们是良民,哦,不是,我们是做合法生产的。”
“你他么抗日神剧看多了是吧?”呼延风和华向东瞪了胡四方一眼,又推着他去了下一个厂房。
厂房内摆放着各种牌子的编织袋和药瓶子,很明显,这就是一个造假窝点。
华向东举着手机将车间内的物品拍摄了一遍,又让胡四方拿着编织袋拍了照片。胡四方很规矩地站着,脸上拧成了苦瓜,也更老实了:“我交代,我全交代,我们以假乱真,以次充好,还有些农药是假的,上面写着无毒其实不是——”
呼延风听到外面的警笛声,笑着说:“行了,带回你跟警察说吧。”
“什么?”胡四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不是警察?”
“至少现在还不是。”华向东笑笑。
“你——”胡四方差点跳起来。
华向东挥挥胳膊:“怎么,还想比划一下?”
“不不不,”胡四方摆着手说:“两位兄弟,需要多少钱,您吱声。”
“钱?你想干什么?”华向东瞪着胡四方问。
“兄弟,把我送进去,你们有什么好处?”胡四方看着华向东说。
“没啥好处,但心情美丽。”华向东说。
“如果我给你们一百万,心里更美丽不?”胡四方说。
“然后我们把你放了,你心情也美丽了,是不?”华向东问。
“那是当然,一百万,行不?”胡四方紧张地扭着头,警笛声已似乎进了公司的大门。
“对不起,放了你,我们心情真就不美丽了。”呼延风冲胡四方龇牙笑笑:“跟你说实话,好几个月了,心情从没这么美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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