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突如其来的短信,打断了温馨的浪漫。呼延风的神经也一下绷紧到了极点。
郑志国也说过,如果他的死了,让呼延风为他报仇。但那不过是开玩笑。但华向东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呼延风连忙拨打华向东手机号,却是关机状态。他打开了微信,看到华向东发来的信息,马虎,恒泰房地产集团老总,涉嫌指使杀人,陈振,海归,留学后为获取留学国家的国籍而参加该国军队,曾在国外特种部队受训,涉嫌杀人。
但华向东并没有说他想做什么或者怎么做。
呼延风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他必须赶到华向东哪儿去。
他先去找两位报告。谭晓天和父亲还在客厅里聊着天,两人似乎有永远聊不完的话题。
呼延风简要说了华向东发来的信息。
谭晓天问:“你战友在哪个单位上班?”
“刑警总队。”呼延风回答。
谭晓天扭头看着父亲:“这事你得问你爸,他是专家。”
父亲想了想说:“至于发生了什么,我也只是猜测,我的估计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报复寻仇,还有一个原因是华向东没有任何授命,准备单独行动,但这个概率不大,你们都是当兵出身,不会这么无组织无纪律。”
“那我该怎么办?”呼延风问。
“立即赶过去,越早越好。”父亲说:“最好我跟你一起去。”
呼延风摇摇头:“有您这句话就行了,我自己去,随时向您报告。”
谭晓天也点点头:“这样也好,及时向你爸请教,千万别擅自行动,否则好心做了坏事,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呼延风点点头:“明白,我一定小心,另外我还会向其他战友求援。”
谭雨已经给呼延风收拾好了行李,三人送呼延风到门口。谭雨轻声地说:“银行卡给你装进包里了,有备无患。”
呼延风冲谭雨笑笑,又挥挥手:“两位老爹,我走了。”
“走吧,注意安全。”两位父亲冲他挥挥手。
呼延风转身,走向了路灯下的光影中,忽然,他有了一种出征的感觉。
背后的谭晓天也说:“小风还是兵心未泯啊。”
父亲点点头:“恐怕这辈子他都这样了,小雨,你要担待些。”
谭雨凝视着呼延风的背影:“爸,我就喜欢他这种性格。”
华向东所在的省会城市是X市,赶往哪儿,有高铁也有民航,但现在这个点已经没有直达的高铁票了。
呼延风火急火燎地搭乘最后一班能到达距离X市最近的城市,然后又换乘普通火车,在天亮之前赶到了X市。
他又拨打了华向东的电话,竟然通了。
华向东似乎也没睡觉,听筒里听到他的笑声:“什么,你来了,别那么紧张好不好?”
呼延风被他无厘头般的话给气的半死:“你到底在搞什么,给我过愚人节么?”
“这个一会再说,我先去火车站接你。”华向东说。
“不用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呼延风说。
“那也好,你打车直接到中山路和华夏路交叉口,我去接你。”华向东又笑出来声。
呼延风稳稳神,走出了火车站。他不相信华向东会骗他,但他确信华向东肯定遇到了难以解决的情况。
果真,匆匆赶到中山路和华夏路交叉口时,他看见了带着口罩的华向东。华向东二话不说,拉着他的手,匆匆走了十几米后,钻进了一条胡同,然后又饶了拐了两个弯,来到一处独立的小院里面。
华向东锁上大门,走进了屋里,又紧紧地关上房门,才摘下口罩,笑嘻嘻地对呼延风说:“队长。”
呼延风挥了一下手:“别叫我队长了,到底有什么事,我那边可忙着呢。”
华向东笑呵呵地说:“我辞去公干了。”
“为什么?”呼延风惊讶了一下,又接着惊讶地问:“是因为有人寻你报仇么?”
华向东摇了摇头,又神秘地说:“不是,是我想干一件大事。”
呼延风急了:“哎呦,你就别神经兮兮的卖关子了,赶紧说。”
华向东却不急不躁,他请呼延风坐下来,才慢慢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华向东进入刑警总队后,工作一直勤恳努力,工作之余也一直写作。两个月前,他们小组接了一桩杀人案,这个案件曾惊动了省市两级。
死者是华泰房地产公司的老总谢明方,一个四十多岁便拥有了亿万资产的人,他死的很离奇。案发当天晚上,谢明方应酬回来,刚回到别墅前的家门,一把钉子枪便瞄准了他的咽喉。
他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喉咙,挣扎了几分钟,便没有了生命迹象。
从作案原因分析,案件还不算太离奇。谢明方的发迹之路并不完全走的康庄大道,他曾涉及行贿、强制拆迁等,曾被请到市局询问,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谢明方没被追查到底,与一个人有关,那就是他的“拜把”兄弟马武,马武家大业大,势力也大,但被人外号善良哥,也就是朋友有难就挺身相救的狭义之人。
马武第一时间赶到谢明方家中,哭得痛心疾首,不仅发誓一定要照顾好谢明方的妻子和儿女,还指着刑警总队的大吼:“如果一个月破不了案,给我兄弟报仇,我就控诉你们!”
他有途径,甚至也有资源。他经常资助困难干警家庭,由自己的公司出资,制作学法懂法维护社会治安等一系列宣传影片,再加上他的声望,他甚至差点成为省公安厅特邀监督员。但他与两位特邀监督员关系非常好。
面对案件,组长和刑警们却感到了棘手。凶手行动几位缜密。他们调取了所有附近的摄像头,时间推到案发前后四个小时,没有发现任何有嫌疑的人员。也就是说,此人实现经过仔细侦察,已经找到了所有摄像头的死角。
副组长华向东带着三名刑警又调取了之前所有能看到的影像资料,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关注过摄像头。
这个途径已无可用。刑警们又对与谢明方有焦急的人展开了调查,结果显示,虽然谢明方之前不是守规矩之人,但与其他人并无深仇大恨,就是他公司近两年的业务,也没有与其他人进行恶意竞争。
谢明方的妻子也提供证明说:“老谢这两年收敛了很多,每天十点之前都回家,几乎没有彻夜不归过,就是被害当天,他和马武等朋友一起喝酒,才回来的晚一些。”
组长曾怀疑过谢明方的妻子,因为就作案时机来说,只有她有这个机会。但后来又被自己否定了。两个人没有任何矛盾,还相濡以沫,而且谢明方也很爱自己的老婆,基本不沾花惹草。
案件成了解不开的死局。
马虎三天两头地打电话询问案情进展,甚至他让两位监督员跑到厅长和总队长办公室,给专案小组施加压力。
一个月过去了,马虎气急败坏,直接跑到专案组办公室,对刑警们说:“都悬赏两百万了,还没有一点线索,你们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就向你们省厅建议换人。”
其实马虎也在努力搜集线索,他已经放出风去,凡是能提供有价值线索的人,他都重金酬谢。
华向东并没有罢手,而是将怀疑目标对准了催促破案的马虎。
为此,他还辞去了公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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