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原本以为自己想走就走,没人能拦得住他。他飞快地绕过办公区,跑向了后面的山坡,过了山顶,山脚下就是公路,他可以劫持车辆,而后逃之夭夭。
但没想到,他刚跑上山顶,对面就打来子弹,他脖子一缩,就势钻进山顶上修建的水泥楼上。
水楼楼就像一个炮楼,平常也没什么用,就是给亚马逊带有装点用的,目的是让整个亚马逊更像战场。
但就连陈振也没想到,这里真成了战场。他快速爬上了楼顶。
“来吧!”陈振狠狠地咬着牙,架上了两支枪。
他发现拦截他的队员并不多,也就四五个人,他又改变了主意,他还是想逃出去。他端起AK冲锋枪,向着公路的方向,准备扫射,继而冲出去。
他刚露出头皮,子弹便啪啪地打了过来,溅起的水泥块刺破了他的眉头。
他再次缩起脖子,舔舔沿着脸颊流下来的血,绝望地骂道:“枪法还他么的挺准,特警也这么厉害?”
真的逃不出去了,他索性扔掉AK,拿起狙击步,冲下面大喊:“那个姓呼延的,给老子出来!”
呼延风和华向东刚换好特警战服,穿上防弹衣,就听到了喊声。
“叫你呢。”华向东推推呼延风。
呼延风笑笑,拿起特警给他俩提供的九五突击步枪,低姿跑到山脚下,找到掩护,挥了一下手:“别喊了,你朋友我在这儿呢。”
“狗屁朋友,是老子瞎眼了!”陈振大声骂道。
“你说你也是的,出国慌了那么几年,就忘了咱们古话,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呼延风大声喊道。
“所以,你就是小人!”陈振真的气急败坏了。
呼延风笑着说:“哈,你还他么骂我小人,你就是见义忘利的小人,还想着从自己的国家挣了钱,再到国外享受,可你忘了,你就像狗一样,被人家踢出国门了,你最他么不要脸!”
陈振咬了咬牙:“行,我不要脸,那你来啊,我还有一件事没给你说,老子是狙击手,你敢和老子来最后的对决么?”
“哈,在自家门前,还怕你不成。可你得等会,我换一把狙击步枪。”呼延风大声说道。
“好,我等着!”陈振还是咬着牙吼道。
一位特警看到了陈振的头,想偷袭陈振,可他刚一举枪,陈振就开火了,子弹打中特警的肩膀,还好子弹只是擦着骨头飞过,而且是7.6mm口径MK11-0型狙击步枪,不然特警的胳膊会被打爆。
“所有人都不许动!”呼延风大喊一声,又冲不远处的特警狙击手嘿嘿笑了两声:“兄弟,把你的狙击枪用一下。”
狙击手回头看了一眼他们队长。
处长低吼了一声:“给他!”
狙击手点点头,将八八狙击枪扔给了呼延风。
呼延风接过来,低头检查了一遍,伏在地上,抬头看看即将暗下来的天色,心底犹豫了。
他很久没打过狙击步了,手生了很多,但这还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不能一枪毙命,否则,另外一个坏人马虎就可能逃脱法律的惩罚了。
他拍拍自己的脸,冲华向东说:“如果李青在就好了,肯定能抓活的,我们也必须抓活的,不是吗?”
“李青远在一千五百公里之外呢。”华向东叹了一口气。
“没有一千五百公里,只有十五公分。”身后传来李青的声音。
“哎呦,妈呀,我幻听了?”华向东扭头,果真看到了李青冷峻的脸。
呼延风也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李青,就在自己面前,他伸手捏捏李青的鼻子:“你小子空降下来的?”
“不是,我们昨天晚上就来了,队长,张佑亮向您报到。”又一个熟悉的身影爬了过来。
华向东又惊又喜,学着田永明的声音说道:“咦,俺地娘类,你们咋都来了?”
“老田没来。”张佑亮回答道。
“他干嘛去了?”呼延风问。
“嘿嘿,这会估计在旅会议室挨骂呢,这次考核有十个队员没及格。”张佑亮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艹,他干什么吃的,咱们鹘鹰中队让他带成什么样了,老子也要收拾他!”呼延风气得拍拍自己的头。
“唉,先别说这个,你们怎么来的?”华向东问。
“是不是队长给徐副打电话了?”张佑亮说。
“是啊。”呼延风点头。
张佑亮笑着说:“你给徐副说了,徐副给旅长说了,旅长给我说了,让我带一个战斗小组来支援你,我又通知了我们的首席射手,李青同志。”
仿佛一下又回到鹘鹰中队,呼延风高兴地都觉得是在做梦。
他拍拍自己的脸:“好,青啊,给我抓活的。”
“是!”李青还是那样,不问为什么就立即抱着八八狙击步枪,侧滚着寻找合适的射击位置去了。
等李青准备好,呼延风冲他举了举大拇指,李青也举了举起大拇指。接着,呼延风又向张佑亮示意了一下。
呼延风开始喊话:“喂,朋友,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啊,你说该打吧?”
“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站起来射击,怎么样?”陈振大声喊道。
“哈,你不怕我们人多欺负你啊。”呼延风调侃地说着。
“不怕。”陈振大吼着。
“那来吧。”呼延风笑着,摘下了头盔,放在枪上。
“好,一,二——”陈振开始数数。
数到三的时候,呼延风猛地将头盔举了起来。
“啪啪——”两支枪几乎同时响了,呼延风举起的头盔被打飞,而陈振右肩中了一弹,倒在了楼顶上。
山那边就是特战小组的队员,他们已经悄悄摸到小楼下,听到枪响,便飞身上楼,接着向楼顶扔出了震撼弹。
陈振正在破口大骂,还想用左手举起AK,要特警拼命。
一道亮光伴随一生巨响闪过,陈振立即头晕眼花,几乎不能动弹。
他伸着手,摸索着还想去拿枪,特战队员冲上来,将枪踢开,然后按住了他的胳膊,然后检查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武器。
呼延风等人也冲上了小楼。烟雾散去,右臂还汩汩往外冒血的的陈振瞪着血红的眼睛,冲呼延风破口大骂:“小人,你就是小人——”
呼延风笑着说:“你就是个棒槌,在国外混了几年,你也忘了什么叫兵不厌诈。你现在该懂了,打仗不光靠科技、火力、人力,更重要的是要靠不怕牺牲的勇气和临阵应变的智慧,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就想着怎么摇着尾巴祈求人家收留你了。”
“混蛋,你就是小人,你骗得我的信任,你——信不信我杀了你!”陈振大声骂道。
“你已经杀过一个人了,没机会了。对了,你为什么要杀死谢方明?”华向东问。
陈振咬牙挺了一下肩上的痛,又抬头歇斯底里地说:“哈哈,他就该死,他抢朋友的生意,还他么看不起我,好啊,我没别的本事,但我想让哪一个人死,那他就活不了。”
“朋友的生意,你是说马虎吗?”华向东问。
“那你问他去!”陈振咬着牙,猛然一甩胳膊,挣脱了押解他的特警,并伸左手顺势从特警腰带上取下了手枪,咔地上膛,对准自己的脑袋。
陈振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对呼延风说:“即便你赢了我,你们也不配杀我。”
枪响了,却不是陈振打的,是身后的张佑亮扣动了扳机,九五子弹打断了陈振的手腕,陈振左手握着的手枪也掉在了地上。
特警再次控制住陈振。跪在地上的陈振绝望地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呼延风蹲在陈振面前,哀叹地说:“你本是聪明之人,可惜脑子里灌进了国外的脏水,变得愚蠢愚昧又可怜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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