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阿娘说了。”
“是要跟女皇陛下说好,不然,她会担心的,儿行千里母担忧。”
魔烈微笑的点头,伸手拂过雪的脸庞,柔顺的秀发从指尖划过,流水一般,无法挽留。
“待会是不是少儿不宜的?我要不要先去给你们铺床?”
阿菱双手捂着眼睛,脸颊飞着红晕,一步一步的往这边挪,眼睛透过指缝往外看,颇为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之意。
“这次轮到你了,快去伺候太子。”
雪抓着阿菱便不愿松手,拉着她往魔烈的寝室去,一路上,各种的嬉闹声,这里又复以往也笑语。
“异树有香,奈何不古。”
魔烈拍拍大树,在树下深吸一口,细细品味。
“终于要离开了,我看这世间有谁能够拦我,浮空城的小崽子,等死吧!”
一只白色的肥猫嘴里叼着一条刚从御膳房偷来的烤鱼,气势汹汹。
三日以过,女皇素衣简朴,在远离皇宫的草原上送别魔烈。
来的人也不多,阿雪,阿菱,以及守护女皇的若雪。
身穿血染白衣的少年背负精灵长弓,一头白虎在身侧,凶猛安静。
“太子爷,这一路可要当心一些。”
平日里最欢快的少女先红了眼,抹抹眼睛,露出一点笑容来,太子历练,她了不想在离去的场合哭出来。
魔烈微笑着向前,手指穿过碧绿的长发,抓着那细长的耳朵。
“以后可要听雪的话,要是出了什么事,拿我房间里的那块玉,别再让人欺负了。”
阿菱不舍,抱紧魔烈,抽噎两声,便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
“太子爷,出门在外,可不要花心,阿雪姐姐可在等着呢……我也在等着呢。”
目光如水,柔了一颗坚毅的心。
“嗯,很快,我会回来的。”
“太子,一路当心。”
雪也上前,伸手停了一下,抱住欲哭的阿菱。
“是啊,出门在外,一切可要以自己为重,不惹是生非,也别让人欺了。”
女皇含笑说着,怀中的雪白小兽恋恋不舍的跳到魔烈怀里,嗷呜的对女皇叫唤。
“去吧,闯荡一番,累了就回来,都还等着呢。”
魔烈应着,拥入女皇怀抱,那慈母的关怀总是那么的让人迷恋不舍,想放又不愿放下。
“去吧。”
女皇将魔烈推出怀抱,雏鹰要长,必历风雨。
魔烈笑着,最后,还是将两个少女拥入怀中,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有她们,很幸运,能够遇到她们,也是他的幸运。
“阿雪……”
魔烈在她耳边轻声的呼唤,带着温热的嘴唇轻触她如玉的脸庞。
许久,魔烈才松开两位少女,俏皮的对若雪说道。
“若雪大将军,我寝宫可就剩下两人了,你可不能再针对了。”
若雪嗤鼻一声,没有理睬,想到他要远去历练,也不想再和他计较什么,声音冷淡的说道。
“知道了,你自己注意一点。”
魔烈一声告别,翻身上了噬白虎,一声轻叱,坐下白虎漫步向前,回头看去,她们还在原地挥手告别,往远处看去。
隐隐可见,皇宫中,一位麻袍老人漂浮于空,再往这边瞧,魔烈亦是挥手告别,面有微烫。
这位隐世前辈教他精灵箭术,可愚昧如他,学了半年,也只是堪堪会射箭而已。
“又上路了,归宿在哪里,何时可以停下。”
彻底脱离了那位隐世强者的威压,噬白虎放声咆哮,似要宣泄这些的不快。
一道白影闪过,在万兽匍匐中极速略过,按照魔烈的指引而去。
一处山巅之上,面笼白纱的少女手持一把水晶大剑,看着脚上烟云笼罩的山林,忽的有种飘然逸仙的韵味。
“走吧,穿过大羽之国,便有传送之阵,主上见了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等待了几日,魔烈终是来到这里,还没等他停歇片刻,尹依依便开口说道,接着便往山巅之下跳去。
几个时辰的时间,他们横穿了大半个的大羽皇朝,所过之地,战乱不休,血染红了大片的土地。
沿途,皆可以听到大羽皇族休矣,已是在皇都之中背水一战。
“我要过去一趟!”
步伐停了,魔烈策动身下的噬白虎往皇城而去,大羽公主与他也算是相识,一起在御膳房同餐共饮,在他最潦倒的时候还愿与他帮助。
“我魔烈一身前来,助大羽!”
魔烈手持红白长刀,身下噬白虎踏空而去,皇城之中在经历最后一场的对决,大羽所有的皇族都在围拢在大殿之中。
大羽之皇与太凡宗掌门在高空对决,打碎一片又一片的云彩,底下,由大羽公主为首的化源强者在与太凡宗之人进行最后一场的对决。
太凡宗的发难太突然,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一处处要塞的沦陷,凡镇守之人除却战死,便是投降。
现在才知,原来,大羽之国已是千疮百孔,过半的武将竟早已背叛,入了太凡宗。
“叮……”
一把红白长到从天而落,恰巧钉死一位欲要偷袭大羽公主之人。
“哈哈哈,公主近来可好,有空去我那做做客。”
魔烈从空而落,拔起长刀,与大羽公主背对背对敌。
如今的大羽公主,已不是昔日可比,眸中少了一点天真,多了一点的坚毅与不屈。
噬白虎如入无人之境,一口口白光从他口中吐出,完全没有忌惮,若不是这里早已没有多少大羽皇族之人,绝对两方都是血流成河。
尹依依叹息一声,也是出手,三位化源的加入,原先的局势早已不复存在,太凡宗之人很快就逃的差不多,只留下几位化源在此。
对于他们来说,再多的杂兵也是无用,化源不死,依旧是未解难题。
只是,这里的人也不多管用,臻于化源巅峰的魔烈以他们为石,给沉寂年许的心开刃,助他再次适应这种喋血的生活。
几刻钟后,刀枪痕迹满步的石板地上,流淌的鲜血填充那些凹陷。
压抑到极致的黑色天空终是飘起了细雨,太凡宗掌门见大势以去,叹息一声,脱离战场,向远处飘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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