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一个家庭的凝聚点儿。
悠然的失常,让家里的人员关系变的冷淡起来。
庚辰的一家人,在心理上是疏远分散的。
因为悠然的喜怒无常,一家人之间没有甜言蜜语式的交流。家里的气氛永远是压抑的。
兄弟三个人的个人人品性格,已经有了各自的雏形。
马福旺因为一直有庚辰的偏爱,就像富人家里的大少爷一样,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生活。
永远认为家里的每个人,都是应该为他一个人服务的!占有欲、贪欲特别强。
“贪得无厌”注定了,让马福旺失去身边所有的人。
马泽宽是家里唯一一个被边缘化了的人。从小得不到庚辰的关注,而悠然又一心的扑在倒霉蛋儿的身上。
内心孤独的马泽宽,只能选择做了马福旺的跟班。这个选择也是明智的。
可是马泽宽的内心对此是不甘的,他也希望得到父母的认可!
所以他是进取的!
那份不甘和进取,使得马泽宽无所选择的,在平日的学习上勤奋了一点儿。从而慢慢地得到了父母双方的喜爱。
在马福旺的影响下,马泽宽的思想又是自由而独立的。
思想独立,又有进取心,马泽宽的未来不管会是怎样,被自己在意的人所认可!
这是马泽宽一生都在苛意地追求的目标。
倒霉蛋儿在悠然的控制下,麻木的活着。从小就在为家里的每一个人服务着。
他是不甘心而又无可奈何的。
他的两个哥哥都觉得倒霉蛋儿的将来,都是必须要得到自己的扶持,才能活的像个人样儿的。如果自己将来不扶持他,倒霉蛋儿将什么都不是。
他们都忽略了一点儿:他们所说的将来,也可能永远只是将来!
他们利用这个“将来”,可耻的向倒霉蛋儿索求着他们需要的一切,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倒霉蛋儿两个哥哥的想法,在倒霉蛋儿看来是多么的好笑!
他们兄弟之间的相互扶持,只是要建立在倒霉蛋儿的不断妥协之下。
一旦倒霉蛋儿不妥协,他们就会拿出这个可能的“将来”,来逼迫倒霉蛋儿。
他们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向倒霉蛋儿索取,这是庚辰和悠然教育出的悲哀!
也是倒霉蛋儿的悲哀!
倒霉蛋儿和马福旺在家里的地位,简直就是仆人小厮和少爷的关系。
两个人之间的冲突,在倒霉蛋儿很小时就体现出来了。
旺儿从小就是肆意妄为的。调皮、捣蛋、恶作剧是旺儿在这个家里特有的专利。
他仗着父母的宠爱把激怒倒霉蛋儿、然后侮辱倒霉蛋儿,当成他的一个乐趣。
马福旺常常故意激怒倒霉蛋,然后就脱下自己的脏内裤、脏袜子逼迫倒霉蛋儿来给他洗。这种下作的行为,往往会气的倒霉蛋儿把他的脏东西扔到一边去。
马福旺就趁机向母亲告状。
在从小的教育环境里,福旺的心里觉得倒霉蛋儿就是应该伺候自己的。
在悠然心里觉得,自己一身的病痛是不能洗衣服的。倒霉蛋儿就是替代自己向家里人尽义务的人。这些活儿,倒霉蛋儿是必须要帮自己来做的。
我不能干,你再不干,那让谁干?你还不想帮着我干活儿了,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孝顺的儿子呢?
悠然每次都是不加思索的,恶狠狠地呵骂着倒霉蛋儿道:“洗!你不洗你打算让谁洗?你哥哥的衣服你就应该给他洗,你知道吗?不听话我收拾你!”
由于母亲经常的呵骂和责打,她的话倒霉蛋儿是不敢反抗的。
当倒霉蛋儿垂着泪,无可奈何的只得去给马福旺洗内裤时,马福旺在旁边又是笑、又是拍手、又是跳的。
父亲庚辰的盲目宠爱,导致了马福旺的变态纨绔
对于马福旺来说,这只不过是能满足,他可以奴役别人而让他自己膨胀了的一颗心。
这也只是一个恶作剧!
但对于倒霉蛋儿来说,自己那里有心情陪着他玩儿,这就是一个大的耻辱。
在庚辰和悠然的教育模式下。
两个人的心态两极化了的不同,在看待事情和对待事情上,那是双方都不能理解对方的。
当这样的事情屡屡发生了数次之后。
有一次,一家人在院里的小低桌上吃饭。
当福旺第二次去厨房舀饭时,倒霉蛋儿在后面跟了过去。
把自己和大哥关在厨房,拿起灶前的小板凳,狠狠的砸在马福旺的膝盖上。
疼的马福旺抱了膝盖倒在地上,因为太疼的缘故,虽然马福旺大张着嘴哭,却发不出声音来。
当马福旺缓过那口气来,就要哭出声时。倒霉蛋儿拎着板凳站在旁边,冷着声音道:
“你给我哭一声试试。”
吓的马福旺,硬生生地把哭声憋了回去。
庚辰和悠然就在门口吃饭。
他们那里知道,厨房里有一场压倒性的大战已经落幕了!
当马福旺从厨房出来后,倒霉蛋儿也跟了出来,两个人平静的外表都没有显示出什么。
可是在两个人的心里,都埋下了对对方的恨意。
这是两个人的第一次交锋。
当时倒霉蛋儿八、九岁。
因为悠然只是遵从了庚辰的意念,偏袒旺儿。对这件事儿的处理数次不当,都缺乏公正,导致了倒霉蛋儿的报复。
没有父母正确的引导,两兄弟的心越走越远。
在倒霉蛋儿十二岁这一年。
村里关于倒霉蛋儿的话题;与他母亲悠然的话题。
成了村民口里炽热的话题。
“同情倒霉蛋儿,口罚杨悠然”成了每个村民彰显自己是正义化身的借口。
仿佛只有每天嘴里说几句“惋惜心疼”倒霉蛋儿的话;再骂几声杨悠然的“好吃懒做”,他(她)们就成了大善人。
没有人在乎悠然的病情如何;没有人关心倒霉蛋儿需要不需要他们的同情,只是为了他们自己的所谓“善”、所谓“义”。
为了让别人都知道他们自己是多么地高尚,多么地大义凛然。
几个“善人”打着“正义”的旗号找到庚辰的老家、康辛花的门前。
向倒霉蛋儿的奶奶康辛花,替年幼的倒霉蛋儿“申诉指责”他的母亲杨悠然“虐待”儿子。
此时距离庚辰一家搬到村东,已经是八年之久。
在庚辰搬家的第二年,辛花给梓辰张罗了一门亲事。
等梓辰结了婚,已经六十来岁的辛花是一身轻松。觉得自己的孩子们都成了家,自己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辛劳了大半生的辛花,心思一下子散淡起来。
地里也不去了,自己单过。
常常约了几个老太太在家里码码小牌儿、玩会儿“胡胡儿”。
小日子过的是悠哉美哉的!
大儿子家里的情况,辛花也早就清楚。只是辛花觉得自己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何必再给自己找麻烦呢!
谁不是从苦日子里边熬过来的呢!
儿子家里的日子苦,那就苦着过吧!反正住的这么远,自己也不去他家串门,就当是不知道吧!
已经有了一把年纪的康辛花,她的想法也是合情合理、无可厚非的。
可对于这几个人的到访,辛花是不喜的。
暗骂这几个人多事儿!
我儿媳的身体情况你们眼瞎吗?
你们现在找我说明了,我还能装作不知道吗?
偏偏我的身体这么硬朗,你们这几个王八羔子!你们这不是把我往风口浪尖上推吗?
看来我的好日子又要到头了!
受到了这几个人精神绑架了的康辛花,心情郁闷地随着几个人,来到大儿子家的附近。让其他人等在外边,辛花自己进了庚辰的家中。
这让因为病痛,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家门的悠然,对于婆婆辛花的突然来到,也感觉到了几分新奇!
“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的身体还是这样时好时坏的。以后家里的脏衣服就让我来洗吧!倒霉蛋儿这么小,而且还是个男孩子。老让他干这些,叫别人看了笑话。把家里的脏衣服收拾收拾,让我带走吧!你以后就别让倒霉蛋儿洗衣服了昂!”
面对已经年老的婆婆辛花的一番好意,悠然一开始是推却的。
当婆婆辛花向悠然略略透露了几句,乡亲们“可怜”倒霉蛋儿的话时,悠然才无奈地顺从了婆婆。
当辛花走出儿子的家门,众人围拢过来。
辛花向大家说明了一下悠然的身体情况。
明明知晓内情的众人,这才装作恍然的样子。
“怪不得呢!看来是我们错怪悠然了。啧!啧!大家伙儿看看,这奶奶当的!这么大岁数了还要伺候儿媳妇,世间少有呀!”
当时没有个什么娱乐,除了自己家里的那点儿田地,也没有什么额外的工作。
村里这些男男女女们,都是闲的蛋疼!
刚“可怜”了倒霉蛋儿、骂完了杨悠然,转眼又奉承起了倒霉蛋儿的康辛花。
在回家的路上,辛花万分无奈地在前面走,后面一群马屁精!
几个人招摇地穿过了几乎整条街!好像是因为她们几个的功劳,倒霉蛋儿的苦日子已经是过眼云烟了!
生活有时候会给人开玩笑,只有身陷其中的人才知道什么是罪恶、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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