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伦一边笑,一边挣扎着从地上坐起。
只见他每动一下,四周阁哲然的手下便后退一下;等到他坐直身子时,原本团团围住他的人已经退到了平台边缘。
柏伦瞧众人动静,便知他们是打心眼里害怕自己。于是他坐在地上,闭目作运气状,然后手提在胸前,交叉猛地地推出。这架势不摆倒好,一摆竟把站在旁边的阁哲然吓得连连后退,最后不慎摔倒在地,脸上尽是恐惧之色。
“吃我化血神功!”柏伦叫道。
“啊!”阁哲然尖叫着,慌忙查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奇怪的血印;等到确认无事,正欲说话,又听得柏伦大叫一声“吃我神功”,吓得阁哲然又是“啊”地尖叫一声。
柏伦见状,即便胸前剧痛,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阁哲然也不管柏伦耻笑,只缓缓地从地上爬起,啐道:“你胸前中我鹰爪“裂心击”,只怕活不了多久了。你就尽管笑吧!待你死后,鹰爪爷杀凛冬火之事自然会在江湖中流传。赢家到底还是我!”
“我自然要死......但我死后,江湖上流传的却不会是鹰爪爷杀凛冬火的事迹。”柏伦强忍胸前剧痛,笑道:“嘿嘿......江湖上只会说‘好威风的鹰爪爷,竟被一个毛头小子耍得团团转’!”
“你说甚么?”
“我瞧你刚才吩咐手下,叫他们到江湖上散播你杀了凛冬火的消息。哎呀,难道你就不怀疑,江湖上是否真的有凛冬火这号人物吗?”
“你......你!”
“甚么菖蒲,甚么小霸王,都不过我是说大话唬人而已。这大话破绽百出,连小蕊妹子都蒙骗不了;可偏偏这位鹰爪爷是个脓包,竟被我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最后不惜放走四个到手的女奴,只为求凛冬火大侠让他一招!哎呀,真是笑死人了。”
阁哲然听罢柏伦调笑,才发觉自己因畏惧化血神功,竟被柏伦戏弄而不自知。如今看着柏伦这幅轻佻的模样,阁哲然气得是险些吐血,嚷道:“谁也好,快给我杀了他!”
手下们得令,却又见柏伦笑道:“你们看,我都奄奄一息了,这鹰爪爷还怕我使化血神功。他自己不敢冒险,才叫你们来将我拿下。唉,可怜你们大好青年,竟跟了个脓包老大。你们与其杀我,倒不如依鹰爪爷所说,到江湖上散播今天之事。嘿嘿,好让天下都知道,与凛冬火相比,你们的鹰爪爷是如何了得!”
其手下听罢,无不面面相觑,都觉阁哲然确实不堪。
阁哲然见手下不动,骂道:“你们还站着还干甚么?还不赶紧给我杀了他?这人三番五次地戏弄我,你们做手下的难道也没有察觉?废物!”说罢伸手,一巴掌刮在身旁的一个手下脸上。
今日阁哲然屡次出糗,本就失了威信;如今他迁怒于人,更加激起了手下们的异心。只见他们纷纷收起刀剑,默然离场,不肯再为鹰爪办事。
阁哲然见下属心散,叹道:“想我鹰爪爷一生英明,竟因你的捣乱而坏了买卖,跑了女奴,最后连手下都离我而去。唔......从此凛冬之上,恐怕再无我立足之地。”
柏伦咽了两口血,接话道:“你买卖人口,丧尽天良!少了你,当真是凛冬之幸!”
“嗯,我是脓包,确实无面目接待主顾了!”阁哲然突然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可我丢脸如此,全因你从中作梗......我若不把你杀了,只怕死也不瞑目!”他不等柏伦再出言嘲笑,便铆劲伸手袭向了柏伦。
其实,柏伦从昨夜起,便只想着解救女奴,并不顾虑个人安危;他自己不会武功,却三番五次地戏弄阁哲然,早料到要遭鹰爪报仇了。
再者,他为了让小蕊等人骑马离开,自愿吃了鹰爪一击;他身子并不强壮,中招后已是奄奄一息了。他卖了命地戏弄阁哲然,也只望为她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显然,他成功了。
“凛冬火不会武功,还是个......嘿嘿,但却也死得其所!”柏伦如此想着,便面露微笑,正眼也不瞧狰狞的阁哲然,只泰然受死。
“不!”突然,自远处传来一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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