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见了，继续说道，“自己有名字，干嘛还要压着我给你起？玩我？”
小黑抿了抿嘴，“不是玩你。”
“我不知道，那个名字，算不算我的名字，所以想让你给我重新起一个。”
“起你个毛线球球。”沈年翻了个白眼。
这个人真的是，气死他了。
“我分不清，所以想让你给我重新起一个。”小黑皱着眉头，放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沈年说道。
沈年呵呵，“我看你分得挺清楚的。”
“分不清。”小黑走到沈年面前，两只并不大的手握住沈年的手。
“我分不清了，沈年。”
“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一条蛇，还是一个人了。”小黑这样说着，言语间竟有些发颤。
声音还是阴沉得很，却让沈年心悸了一下。
“什么意思？”他不安的问道。
小黑听了，突然笑了，他说，“我还以为你想起来了，原来没有想起来。”
“你也只是记得苏墨这个人而已。”
沈年猛的把手抽走了，头感到了些微痛处。
楞楞的看着小黑，沈年说，“你是谁？”
小黑的笑容，越加的狰狞了起来，琥珀色的竖瞳似乎散发着些微寒光，“我是谁？我也不知道啊，记忆太混乱了。”
“虽然混乱，但无一例外的，不管我是蛇的时候，还是人的时候，我的世界里都有你。”
“这个世界里，你没有死，也不会死。”
沈年听着小黑的话，觉得格外渗人，立时离开了。
小黑看着沈年仓皇逃跑的背影，瞳孔稍微暗了暗，笑容一直保持着，有着越来越狰狞的趋势。
继续开始做菜，稍微闻了闻，觉得可以了，就盛上了碗里。
他身上没有鳞片了，所以也不会有那种掉鳞片的情况出现了。
这次，沈年应该没有理由拒绝他了吧。
……
沈年坐在亭子里，吹着冷风，揉着不断发疼的太阳穴。
Blue也发现了不对，“宿主，你没有想起来？”
沈年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我以为他是苏墨的，结果好像……还不止。”
Blue听了，顿了一下，“……为什么会觉得他是苏墨？”
明明小黑和苏墨的性子实在是隔了老远。
苏墨的气质明显是比小黑舒服得多的，没有那么阴沉，最多就是看着恐怖。
而是……苏墨也不是攻略目标。
沈年见Blue在乱想，便提醒道，“你没听见他刚刚说了什么吗？他自己都承认了，只是不确定罢了。”
“两个人的记忆混在一起，怎么确定？”
Blue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明明不是攻略目标的人，却能和是攻略目标的人的记忆混在一起。
沈年越加的头疼了起来，低声说道，“Blue，有时候，我真的是觉得，你以前在系统空间的时候一定是少听课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多事情都不知道呢。”
Blue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落课了，便犹豫的应了一声，“……可能是少听了。”
少听的他是没有办法补上的。
主神授课，是不会重复前面的内容的，讲到哪就是哪，不然那么多系统，哪里等得了。
至于不听课的原因，Blue有点想不起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Blue以前还以为自己是没落过课的，但现在这情况，还真是不像没落过课的样子，便歉意的对沈年说道，“抱歉，宿主，我以后会看着点的，回去后我会去拜访其他系统，让自己清楚一点。”
“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们过好自己的就好了，知道你不习惯和不认识的人说话，不为难你。”沈年头疼的说道。
Blue颇为感动，“宿主，其实你有时候真的挺好的。”
“好就好吧。”沈年无力的说道。
“Blue，头疼，不想说话了。”
Blue心疼的说道，“疼就睡一下吧。”
“睡不着……”
其他地方疼尚且还能睡着，但是头疼，沈年至少是睡不着的。
鱼的鲜香充斥着沈年的鼻腔，沈年也懒得动了，随小黑把鱼汤放在桌子上。
两只手揉着太阳穴，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睛微闭着。
看着沈年这幅样子，以为沈年是在生气，小黑便说，“不想重新起名字就不起了吧，你认为我是谁我就是谁，可以吗？”
并不回答小黑的问题，沈年说，“你自己认为你是谁？”
“我认为我是谁，这很重要吗……”小黑说着，语气顿了顿，冷笑了一声，“呵……”
“我不是说过了吗？沈年，我分不清。”
“决定权在于你，你认为我是谁我就是谁。”
鱼汤推到沈年的面前，小黑狰狞的笑了笑，“我没有尝过，因为我知道，你这种吃个果子都要洗三遍的人，是绝对忍受不了别人吃过的东西的。”
“不过，我闻过了，应该是不错的。”
沈年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忍着头疼，沉声说道，“你也就对我吃东西的习惯了解了。”
小黑笑容加深了，“那当然，毕竟也养了你半年之久了。”
把筷子递给沈年，黑蛇又说，“你不防尝尝，应当是合乎你的胃口的。”
沈年并未动筷子，“你会给我吃洗髓丹吗？”
他真的是怕了那洗髓丹了，每次吃完就要疼上一整晚。
小黑愣了，笑容收敛了下去，低头思索了一下，神情似乎有着些微挣扎。
再抬头，小黑笑了，“你尽管吃，这次我不会给你吃洗髓丹的。”
沈年眼睛亮了，“你没骗我？”
似乎看到了当年急于出门的睡鼠，小黑笑容渐深，神情也越加的狰狞了，“嗯，不骗你。”
看着沈年终于开始动他做的菜了的时候，小黑心里闪过一阵欣慰。
这也算是没有白忍吧。
虽然知道沈年饿不死，但总归还是不想让他饿着的。
那种感觉，他在是苏墨的时候感觉不到，但是在还是一条蛇妖的时候，却是感觉得透彻。
记忆混杂在一起，搞得他都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不过，是谁也不重要了，对吧？
小黑撑着自己的下巴，琥珀色的竖瞳闪过一抹愉悦的情绪。
反正，不管是小黑还是苏墨，都是希望沈年好好活着的。
是谁又如何呢？
反正现在，这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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