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怀孕了。”
景逸的态度完全不是佳怡预期的那样,在重复这句话的时候,佳怡有些没有底气。
“多久了?”
“已经三周了。”
佳怡轻抚着腹部,一想到自己肚子里现在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她的嘴角又一次上扬了起来。
“打掉。”
“你说什么?”
嘴角的笑容凝固了,佳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把孩子打掉。”
景逸冷着脸,回答的不留一丝余地。
“为什么?!这可是我们两个的孩子啊。”
佳怡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其实有想过景逸有可能会不太想要这个孩子,但是没想到他会说的这么直白,这么残忍,这么不顾忌她的感受。
“我们还没有结婚。”
虽然发现了佳怡的情绪变化,但是景逸却一点都没有打算让步。他甚至都没有想过要安慰一下佳怡。
“那就结婚啊。”
“我还不想结婚。”
“宋景逸,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么?!”
景逸冷漠的态度深深刺痛了佳怡,在一起这么久了,她第一次和景逸翻了脸。
“我只不过在阐述事实,有什么过分的。听话,去把孩子打掉,对你对我都好。”
“不,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不行,这个孩子必须打掉!走,我现在就陪你去医院。”
说完,景逸立刻拽着佳怡准备出门。佳怡当然不肯,于是两个人就开始拉扯起来。
“我不去,我说了我不去,你放开我!”
佳怡用尽全力向后退着,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
嘭!
哐啷当!
两人坚持不下的时候,因为手汗的缘故,两人的手滑开了,没了牵引力的佳怡直接向后仰面倒了下去。
“佳怡!”
当景逸想要伸手去扶住佳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佳怡撞到了茶几的角尖上,一块玻璃插进了她的后脑勺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景逸完全懵了。他看着躺在地上,不停流血的佳怡,大脑一片空白。
……
“发什么呆啊,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吴悠一直没有离开。她就像一个在看重播剧的观众,虽然已经知道了结局,但情绪还是会随着剧情走向起伏波动。
……
景逸没有叫救护车,也没有做任何急救措施。他就这样站着,看着自己女朋友的生命之火一点一点的熄灭。
“是你自己不小心,是你自己点子背,一切和我没关系。”
当佳怡的身体慢慢变凉的时候,景逸突然开口了。接着,他那双空洞的眼睛慢慢恢复了神采。
……
“人已经死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吴悠走到了景逸的旁边,和他用相同的角度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佳怡。
……
景逸又看了佳怡几眼后,心中有了打算。他回房间换了身衣服,然后直接出了门。
没过多久,景逸拎着一个大袋子回来了。
……
“小子,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啊。”
看着景逸袋子里的清洗液、双氧水,还有一把新买的剁肉刀,吴悠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
景逸将佳怡拖进了卫生间,然后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穿上了买来的一次性雨衣。
处理好自己后,他又将佳怡的衣服全都给去除了。接着拿起那把剁肉刀,朝着关节处砍了下去。
景逸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更没有停下来犹豫过,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机械地完成了全部的过程。
在把变成一块一块的佳怡分别装进几个黑色袋子里,并且塞进冰箱里后,他开始清洗客厅里的血迹。
清理完血迹,他又回到了卫生间,把所有沾到血的衣服和擦布全都用火给烧成了灰烬。最后打开莲蓬头,将这些灰烬冲进了下水道里。
将这一切全都做完后,景逸已经累得连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因为身上还穿着不透气的一次性雨衣,浑身潮乎乎的感觉更是让他非常的难受。
但是他还不能松懈。
最后将客厅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一滴血迹后,景逸这才洗了洗手,去卧室的衣柜里拿了干净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洗完澡的景逸直接回卧室休息去了。因为刚才的一切太过消耗体力,刚一躺下,景逸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滴答、滴答……
就在景逸睡着的一瞬间,客厅墙上的时钟突然出现了异响。
刚才还在正常运转的秒针突然开始在6那里来回跳动,而时间刚好停在了3点45分。
趁着景逸在睡觉,吴悠去除隐身,走进厨房打开了冰箱。
冰箱下面是冷冻室,平时大部分地方都是空的,但是现在已经被黑色的塑料袋挤满满的。
关掉了冷冻室的门,吴悠接着又打开了中间的保鲜层,这里依旧还是塞满了黑色的袋子。
最后是冷藏室。
“诶哟我去。”
打开门的时候吴悠愣了一下。
冷藏室原本应该有三层加一个抽屉。但是景逸抽掉了第一层的隔板,让最上面的空间一下子大了一倍。然后,他把佳怡那颗带血的头颅放在了里面。
至于第三层和最下面的抽屉,依旧还是被黑色袋子给塞得满满当当。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就在吴悠准备关上冰箱门的时候,佳怡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亲,得亏是我啊,这要换成别人会被你吓死的。”
吴悠挑了挑眉毛。
冰箱里被砍下的脑袋突然开口说话了,真是刺激。
“但是你却一点都没有被吓到。”
佳怡奇怪得看着吴悠。虽然头已经和身体分开了,但是她的表情却依然生动。
“我是鬼神嘛,像你这种的,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你是来抓我的?”
阎罗王和黑白无常的故事早已深入人心,佳怡立刻就想到了他们。
“差不多吧,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乖乖跟我回去吧。”
吴悠看着佳怡的头颅耸了耸肩。
“那是当然。”
“你还在等什么?或者说还在期待什么?这个男人刚刚做的一切我全都看见了,别告诉我你在等他向你忏悔道歉。”
“他从来没有向我道过谦,无论是他错了,还是我错了,最后先服软的永远都是我。”
佳怡自嘲地笑了笑。
在这段感情中,她让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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