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或许每个弱小的男孩心底都有一座沉寂的火山,等到有朝一日它喷涌爆发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在他的脚下颤栗。”校长低声说:“陈一鸣拥有这样的潜力!”
第一章大周未亡
东北春风至,飘飘带雨来。
2019年的春天,大周雒邑,一处五环开外的居民楼中,少年正戴着耳机四仰八叉地躺在电脑椅上,口中轻轻哼着歌。
“想回到过去
试着抱你在怀里
羞怯的脸带着一丝稚气
想看你看的世界
想在你梦的画面
只要靠在一起就能感觉甜蜜
……”
雒邑乃是大周的王都,虽然时至今日,诸侯图霸,礼崩乐坏,大周王朝已是名存实亡。但所谓“天子脚下好乘凉”,即便是在五环开外,少年现在所居住的这片小区,其房价也在每平米五万周币以上。
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醒醒,大周都已经亡了两千多年了!”
——虽然很想这样告诉自己,但怎么说呢?在少年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中,大周王朝它其实真的还活着!
少年名叫陈一鸣,年方十七,按照正常人生轨迹来走的话,此时的他应该在学校里读高二才对。
但大概在五个月前的某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他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穿越到了这个与现实世界存在着某些微妙区别的平行世界中来了。
具体来说的话就是——尽管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还跟原来世界差不多保持一致,但时代背景却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在这里,大周未亡,而诸子百家的格局也一直延续到了今天,并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比如原来天朝最出名的那两位富豪马,老马成了儒家的内门弟子,并且是当代儒家“七十二贤人”之一,口才出众,实力高深。
而小马相对之下则显得凄惨了一点,成了墨家的“关门弟子”。而此“关门弟子”非武侠小说中所指的那种“老师最钟爱最器重的小师弟”,就真的只是字面意义上的“每天负责关门的弟子”!
但小马还是凭借自己非凡的天赋和才能获得了墨家巨子的认可,以“关门弟子”的身份,一手创立起了能与儒家老马的阿狸帝国相抗衡的企鹅帝国!
其实这两马之间的比拼,也是儒墨两道暗地里的较量。在这个世界中,这样的事情几乎都摆在了明面上来讲,是大家口中津津乐道的“百家争鸣”。
少年在穿越过来的第一时间,就从邻居阿婆那里知晓了关于这个世界的大致背景,再之后就心安理得地逃起了课,每天都呆在这套死鬼老爹留给自己的老房子里,当起了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
反正不管在现实世界还是在这个平行世界,他都是在寸金寸土的大城市里拥有六套房和八个门面的“小房东”,这辈子光靠收房租都不愁吃穿的了。
身为高贵的穿越者,陈一鸣自然也不甘心一直当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但你说他这样一个身无长物的高中生,穿越过来又能做啥呢?而且偏偏他娘的还是这样一个跟原来世界的时间线保持一致的平行世界,他连当先知傍大款泡明星走上人生巅峰的机会都没有!
算了算了,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当一辈子的小房东吧,虽然没有出息了一点,但也落得个清净舒坦不是?
“唉!”
念及于此,咸鱼陈一鸣翻了个身,又继续哼他的歌去了。
……
……
正当少年在为自己离奇的穿越以及灰色的未来而唉声叹气的时候,有一名身着淡蓝翠水薄烟纱的曼妙女子,打着一把白底印桃花的油纸伞,踏着三月纷飞的春雨,挪着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向着他的住所款款行来,并为他带来了一封足以改变其命运的“合同”。
女子出了地铁口后,打着油纸伞一路行过天桥和公园广场,路上行人纷纷被其国色天姿给吸引了目光,甚至停下脚步注目观赏。一名正在跳广场舞的大爷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就被旁边老伴儿用手指给戳瞎了双眼。
要是在陈一鸣原来所在的世界,女子若这般打扮的话,不会被人当作古风coser就会被人当成脑袋瓦特了的神经病,甚至还会被热心大妈指着鼻子一通批评教育。
但在这里,她却并不显得另类,毕竟放眼望去,这大街上男男女女穿什么的都有,整个一巴黎时装秀外加二刺螈动漫节……这种时尚与古风的混搭,先不说画风违和与否,但的确很养眼就是了,可以完美展现各种服饰装扮所带来的不同文化风情。
由此得见,这个世界的民风还是十分开放的,甚至比陈一鸣原来所在的世界还要更加开放。
女子收获着周围行人向自己身上投来的火热目光,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十分愉悦。
无论在哪个世界,长得好看的人似乎都天生自带光环。就连去路边小摊上吃碗牛肉面,老板都会给碗里多加几块牛肉!
但这种光环在门卫大爷那里却并不怎么好使。
女子在要进小区门时,本来是想跟着前面刷卡的人一同混进去的,却被眼尖好似名侦探的守门大爷给阻拦了下来。
“站住!”
大爷将脑袋从门卫室里探出,朝她喊道:“你哪个单元的?来找谁?外人要登记的知道伐?”
背对着他,女子从衣袖里滑出一张造型古朴的黑色令牌,夹在双指间朝他晃了晃。
保安大爷脸色立刻变了,甚至从椅子上站起,朝着女子的背影脱帽敬礼,挺胸收腹,满脸严肃。
……
……
“叮咚!”
门铃响了一声,正戴着耳机的陈一鸣自然是没听见。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随即是一连串犹如催命的声音,从频率来判断的话,恐怕对方的手指比东瀛的加藤桑还要灵活。
这次陈一鸣终于听见了,摘下耳机,缓缓朝门口挪去。
“来了来了!别按了!”
他以为是楼下那个卖印度神油的中年油腻大叔又来找他这个小房东借钱江湖救急了,心中颇有怨气。
打开门,面对闯入视线的这道靓丽的风景线,他忽然呆住了。
《诗经·硕人》里有诗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大概描写的就是面前的这位美人。
哪怕陈一鸣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勉强也能算作是“见多识广”,但纵观天下之大,这样的绝代佳人也实在是不能多见的。
她没有化妆,只因妆粉只会破坏她的美好,这样的一张脸,著粉太白,施朱太赤。
她只是这样安静地站在这里,就自成一道风景、一副名画,陈一鸣就可以看上一整天都不带眨眼睛的!
女子对他微笑,朱唇轻启,声若流泉:“请问,这里是陈一鸣先生的住所吗?”
“啊,鄙人陈一鸣,敢问小姐芳名……”
刚说完这句话,陈一鸣就后悔地捂住了嘴巴。
醒醒,都TM2019年了!虽然面前女子穿得很古风,但并不代表自己就该用这种从电视剧里学来的蹩脚台词跟她交流吧?
女子似乎觉得陈一鸣的反应着实有趣,于是也捂嘴笑了笑,接着自我介绍道:“您好,我叫林琪池,是你爸爸的债主的姑妈的女儿的同门师姐。”
“我爸?债主?姑妈?女儿?师姐!?”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陈一鸣满脑子的问号。
女子脸上依然保持着最亲切动人的微笑:“能让我进去说话吗?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怕是说不太清楚。”
“哦哦,好的,请进。”
陈一鸣赶紧让开了道。
林琪池脱了鞋进屋,先是四处张望,打量了一番陈一鸣的居住环境后,脸上浮出满意的神色。
毕竟陈一鸣虽然宅,但平时里还是挺爱干净的,什么东西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甚至还有点轻微洁癖和强迫症。
陈一鸣用一次性纸杯为她接了杯热水,隔着茶几二人相对而坐。
林琪池缓缓开口道:“没想到陈言归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我刚听说你的名字时,还以为只是个几岁大的小孩子呢。”
陈一鸣愣了愣,问道:“你认识我爸?”
陈一鸣那个死鬼老爸三年前就人间蒸发了,他从小没娘,而他那个老爸是个不怎么靠谱的家伙,没有一份正经工作,整天游手好闲吊儿郎当的,就靠家里祖传的这几套房子和门面混日子。
陈一鸣读初二的时候,有一天老爸喝了两杯小酒,搂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告诉他说:“一鸣啊,其实你爸,真的不是你面前这个不靠谱的男人!”
这句话到现在回想起来时,还是觉得有点心肌梗塞。
小时候大人们都爱对自家小孩子开玩笑说“你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充话费送的”“超市里买来的”……于是小孩子就会惊恐不已、甚至哇哇哭泣。
但当时陈一鸣正值中二病最严重的时期,于是直起脖子说:“我其实是隔壁王叔叔的儿子是吗?小花其实是我的亲妹妹!”
小花是王叔叔家那位貌美如花的女儿,与陈一鸣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也是陈一鸣的“初恋情人”。
老爸呆了那么五分钟才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倒霉孩子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呢?我是说你老爸我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你爹当然是你亲爹了!无论在哪里都是你亲爹!”
“哦。”陈一鸣有点小失望,毕竟当时流行“德国骨科”,而他对隔壁小花有那么一点点的非分之想。
“哎,你是不知道你爸我为了你这个小兔崽子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为了让你度过一个安稳快乐的童年,我差点把命都丢了好伐?还有你妈,要是她还在的话,其实应该她来带你才对,这样子或许你能过得更加幸福一些,也能多体会到一些家庭温暖。对了,我没跟你说过你亲妈的事情吧?过来听好了,你妈她啊,她真不是一般人,那是天上的神女啊!既高贵又美丽,她叫做姬……”
再然后那个不太靠谱的男人就发动了独家秘技——倒地就睡,而且一倒地就开始打呼噜,雷打不醒。于是这场戛然而止的父子谈心也就没有了下文。
又过了不久,他就人间蒸发了,警方找了三年都没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但一切都是“那个世界”的设定,陈一鸣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一切是不是还跟原来一样。
所以当茶几对面这位美女提到自己父亲名字的时候,他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动了动,随即产生了巨大的期盼。
“你认识陈言归?你认识我爸?”
面对陈一鸣表现在脸上的急切和期盼,林琪池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抱歉,我没有见过你父亲本人。”
“哦。”陈一鸣瞬间焉哒了下来。
“但我同门师妹的表哥似乎认识你父亲。”她又说道。
“???”
陈一鸣实在有些缕不太清楚这层关系网,于是问道:“那您今天过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林琪池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热水,似乎在心里仔细斟酌了一番措辞,然后才说道:“我是来收债的。”
“收债?”
陈一鸣傻眼了。
“啊,这是你爸签署的借贷合同。”
她像变戏法一样,从衣袖里变出来一份热乎乎还带着淡淡香味的文件夹,打开来,将里面的合同纸张一一摊开在茶几上,让陈一鸣查看,并讲解道:“简单来说的话就是,我有个同门师妹欠了我很大一笔钱,而他表哥又欠了她很大一笔钱,你爸又欠了他表哥很大一笔钱。而你爸早在很久之前就与别人签订了这份借贷合同,借贷金额是五百万周币,月息是7.5%。所以从法律意义上来讲,现在他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转移到了其债主的手里,然后再一层层传递过来,现在就到了——我的手里。”
陈一鸣看着合同上面那熟悉的签名,以及盖着的红彤彤的印章,下面还写着日期——2000年8月17日,瞬间石化了。
“也就是说……”他咽了口唾沫:“在这个世界,我爸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欠下了很大一笔债。十九年间利滚利,然后现在这笔债就转移到了我的头上?”
“是这样的。”林琪池点头。
“而现在,你要拿走这套房子来作为抵债?”
“嗯。”林琪池还是点头。
“……”
陈一鸣抓头,感情刚刚女子在进屋之时,之所以会用那样满意的眼神打量这套房屋,不是在欣赏陈一鸣的爱干净,而是在欣赏自己的财产啊!
坑爹啊!
呸,是被自己亲爹给坑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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