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青和慕容则在廊下对视一眼,心道这怕是玉真公主有意安排。天授元年,则天太后受禅称帝,睿宗子女献舞明堂,玉真公主是要以此旧事,唤起明皇手足之情。
忽听不远处,两个千牛卫低低私语。一人道:“看甚么!这二位公主舞得虽好,难不成你还想做驸马?”
另一少年正是那日被李延青夺刀反制的杨洄,答道:“我便作此想,有何不可。”
那人喃喃道:“这些贵主可不好伺候!”
杨洄笑道:“我母亲就是,也未见不妥。”说着盯住场中佳人舞姿,满眼倾慕。
待到舞毕,两位公主向明皇和玉真公主下拜祝颂,明皇大笑,吩咐赏赐二女五华八展裙,温玉七宝珞,咸宜公主和建平公主谢恩归座。武惠妃看了咸宜公主一眼,微带责备,咸宜公主一吐小舌,乖乖低头坐好。
只听荆山长公主道:“记得昔日,皇祖母在明堂大宴群臣,我姊妹弟兄各自献艺。”说着看向寿昌长公主和代国长公主,“长姊和四妹华婉,便是对舞《西凉》,当时华婉年方四岁,还未有华琼。情景依稀,对舞之人却换做琪儿姊妹。不想眨眼之间,大哥两鬓微霜,我等俱已中年了!”
玉真公主笑道:“三姊说的是!岁月催人,华年不待。想先帝子女众多,到如今,也只剩在座兄姊,还有我和小妹。人道天家无情,骨肉血亲,不及近侍;谗言间语,可断手足。今观圣人,友爱如此,与我等手足情深。谗言不侵,天下称羡,若先帝有知,也当含笑。”
明皇微微一笑,道:“华琼所言,为兄有愧!”
玉真公主忽然敛容而出,起身长告道:“兄长何愧!小妹打搅诸位兄姊兴致,才是有愧。但事关重大,虽有犯颜之举,却也不容不告。”
席上王公贵主,见玉真公主神情郑重,不禁面面相觑,都猜她所告何事。
公主从道袍袖中取出李义珣血书,并一封奏表道:“日前泽王以‘冒认皇亲,妄图袭封’之罪削爵下狱,泽王狱中血书,求救于我。小妹心知事关重大,未敢妄奏,详查之下,才知是许王李瓘和李璆兄弟二人,因利泽王爵邑,而加陷害。详情具表,请皇兄御览,还义珣公道。”
高力士慌忙上前,接在手中,呈送明皇。明皇看罢血书,又观奏表,凝声道:“所查属实?”
玉真公主道:“如有丝毫捏造,华琼愿意领罪。”
明皇又向宁王李宪和申王李捴道:“二位兄长以为如何?”
宁王迟疑道:“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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