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雯和苏瑾花了好几分钟时间才弄清楚该怎么协力让小船前进,她们终于能缓缓驶离码头,往目标前进。
两个人划得很卖力,身体跟着手的动作一摇一晃,看来是非常乐在其中。冯凝坐在船尾悠然自得,船在睡眠上下起伏,有种找回童年的乐趣,觉得就这样让她们俩划到海岛去也不错。
但这时游艇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就算两人拼命加油也赶不上,本来慢慢晃过去也是不错的选择,但两人对被甩在后头这件事很在意。
“她们已经到岛上了,我也落后太多了吧。”
“她们速度快啊,而且我们起步晚,没办法赶上她们。”
“那也不能让她们等我们太久,绝对会被嘲笑的。冯凝,你过来帮划一下。”
“啊?”
突然被叫到弄得冯凝措手不及,她不知道这时候换人能有什么用,自己绝对不会比已经熟悉方法的苏瑾划得还快。另外慢慢地前进,同时享受在海上漂流的感觉也不错,其实没必要非得加速不可。
但冯凝也不认为自己的意见会被采纳,还是听从指挥来到船桨边,苏瑾就跑到船尾,一只脚踏在船舷,手掌收到腰间。
意识她要做什么的冯凝赶紧抓住船桨,苏瑾一掌击出。这包含魔法的掌击打出一发空气炮,平静水面被打得凹陷进去,水花四溢,反作用力就将小船往前面推。
但是这反作用力却没发挥出想象中的效果来,小船不是直线向前,而是快速在水面上转圈,晃得冯凝脑壳晕。
“啊啊啊啊!要晕了!”
“不会翻掉吧!”
小船一侧高高翘起,另一侧就快要没入水里,已经有一些水涌进来,但因为三个女孩的重量又落回去。
冯凝紧紧抓住船桨,但它并不是被固定住不能动的东西,船身摇动的时候它就跟着晃,导致冯凝在船舷和座位上来回撞。苏瑾“咣当”一声倒在船里,尝到自己行为的恶果。
待船稳定下来,冯凝的心还怦怦直跳,与船舷亲密接触的胳膊肘很疼。
“太恐怖了,差一点就翻掉喂。”
“抱歉,我没想到会是这种效果。”
苏瑾抬起头,额头上有一片红红的印子,她是摔得最惨的人,还没办法爬起来。
“有这种实力为啥劈不开椰子!”
“大概是因为椰子比水硬吧......”
至此苏瑾暂时失去战斗能力,冯凝顶替她的位置和晓雯一路划过去。苏瑾的努力只让小船前进了一米多一点,离海岛还远着,而且还给大家的身体增添了伤痛,实在是得不偿失。结果三人花费了比正常人划船多得多的时间才和其他人汇合。
上岸之后,冯凝一边扭着又酸又痛的手臂一边走向其他人,穿着沙滩短袖的工作人员在帮忙回收小船。
这并不是一个无人岛,而是有工作人员和娱乐项目的游乐场地,其他人已经穿上深色的胶皮紧身服在等待。
“我看到船在半路上晃得很厉害,你们没事吧?”
琴美迎上来,脚上踩着巨大的鸭掌鞋,在沙滩上踩出滑稽的脚印。
“如果没翻船就算没事的话,那就没事。”
冯凝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后面两个也跌跌撞撞地走上来。她们在后面交谈什么冯凝不想去在意,她走到工作人员身边,拿上潜水服去设立在一旁的更衣室里换衣服。
在来之前已经提供过身高和体重,所以拿到的潜水服很合身,不需要再挑选。这是湿式潜水服,穿上去是紧紧贴在身上的,潜水服里外两层都是尼龙布,中间则有发泡橡胶来保证潜水时的体温不流失,所以厚度比平常的衣服厚一些,给人一种充实感。与露出度很高的泳衣相比较起来,冯凝更喜欢潜水服封锁到脖子和手腕脚踝的设计,提供了更多安全感。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可以毫无顾忌地叉腰站在别人面前。
下水之前,工作人员向她们介绍了潜水的注意事项和呼吸器的使用方法,又经过一段简短的培训,便乘船到小岛另一边开始潜水活动。
按照工作人员的说法这边的水比海岛另外一侧深,但是却更加清澈,在船停下的地方可以看见水底五彩斑斓的珊瑚和各种鱼类,还没下水,心中就已经生出对那里的向往。
潜水过程中有两个类似救生员的工作人员陪同,其中一个在大家下水之前先下去,冯凝学着他的样子带上呼吸器,空气瓶背在身后,以向后倒的方式进入水中,另外一名工作人员会在大家下水之后跟在后面。
空气瓶很重,下水之后冯凝就感觉自己被往下拽一段距离,然后就挥动起手脚,让自己取回身体的控制权。冯凝是会游泳的人,虽然背着空气瓶潜水是第一次,但依靠从前的经验还是很容易保持住平衡。
她慢慢地划水,从呼吸器中汲取氧气,努力想象自己和在岸上一样自由。
一个人影拍打脚板流畅地从面前游过,回头来向冯凝挥手。是琴美,她不是第一次来海边,也不是第一次潜水,所以比其他女孩都得心应手,游起来像生活在水中的美人鱼一样来去自如。
冯凝去看其他人的状态,晓雯和苏瑾都轻易掌握了窍门,剩下的人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也渐渐熟悉起来,没出什么问题。
似乎不需要担心,冯凝开始沉浸于自己的潜水之旅。
下水之前工作人员说过这附近最深只有十米,新手可以放心游玩,但冯凝下降两三米之后就觉得耳朵疼,照着在岸上学到的耳压平衡法做几次,觉得缓和一点后才继续下潜。
为了让耳朵承受压力不要太大,冯凝下潜到的水底大概只有四米,不过这下面已经有非常多美丽的珊瑚和热带鱼。珊瑚像缩小的树丛一样覆盖在沙石上,几乎看不见海底的真面目。
一些珊瑚随水流飘动,一些珊瑚已经变成硬壳伫立。在岸上的时候听工作人员说硬的珊瑚都是尸体,只有软的是活的,并且还特意嘱咐不能偷偷把硬珊瑚取下来带走。
的确有一些人会想“难得来潜水一次,就带些纪念品回去”,然后偷偷摸摸把珊瑚取下来藏着。但冯凝认为它们留在这里更好,它们留在这个地方比待在人类的家里更能显示出价值。活着的和死去的混合在一起,竟然能构成如此美妙的画面,同样的情景在陆地上是不敢想象的,也是只有在大海里才能出现的神奇景象,若是硬要它们分离岂不是在暴殄天物。
黑白斑纹的热带鱼穿梭在珊瑚从中,冯凝拿手去轻轻触碰,但还没碰到它们就转身逃走,速度之快令人完全反应不过来。
那两只鱼游走,又有越来越多的鱼游过来,不知是不是对突然出现的大家伙感兴趣,不过在快要和冯凝接触的时候就立刻转变方向离去。由于数量太多,眼睛应接不暇,冯凝已经不知道该追去哪个方向了。
这时有人轻轻拍肩膀,冯凝转身,迎面而来一个深色晃悠悠的东西。冯凝反射性地接住,那东西表皮柔软还滑滑的,被握住之后突然喷出一道白色粘液,喷得冯凝手和头发上都是。
冯凝赶紧放开,它晃悠悠地离开,那大概是一种游泳方式。
制造这个恶作剧的人也早就离开,但冯凝尖锐的目光已经捕捉到她的踪迹。
晓雯!
现在找到应该追的方向了,虽然不是鱼,但对于在水下也要皮的人就应该追上去施与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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