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还是在其他销售人员的引导下买到了气球和彩灯，然后她们手里抱着需要的材料心中怀着对伊芙琳前途的担忧来到多莉的收银台前结账。
“居然真有，之前都没见到。”
多莉拿着一串彩灯，用扫码器在机器上扫出价格。
“因为平常不会有人买，所以被放在货架里面，没有人说的话的确不可能注意到。”
“看来要去向别人请教请教，再熟悉一下这超市里的货物。”
“那不是收银员的业务范围了吧，不用那么着急也可以的。倒是伊芙琳，要是有你这种积极的态度就好了。”
晓雯从钱包里数出零钱递给她，她们的购物方针是暂时由买东西的人垫付，最后再凭小票大家分摊。
“让伊芙琳主动学习这些东西，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对了，刚才里面的骚动难道说和她有关吗？”
“嗯，她和顾客吵一架，然后别人去投诉了。”
“唉……”面对预料之中的事情多莉也还是得叹息。“看来她这回是凶多吉少。”
“不是经理凶多吉少就好咯。”
这三人都认为伊芙琳有可能在被辞退的时候吵起来，但愿把她惹怒之后经理还能毫发无损地看见第二天的太阳，不过在伊芙琳快要发作的时候多莉应该会及时地出手阻止吧。
女孩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对这个问题做更多的谈论，有人在晓雯身后排起队，她必须给后面的人让位置了。
“那么再见咯，下班之后可别跑去哪里玩，直接回家啊。”
“嗯，期待你们的圣诞晚会，会及时赶到的。”
互相道别之后两人走出超市大门，从被空调热气所包围的温暖空间走到寒冷的大街上，仿佛瞬间穿过了两个世界的界限，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颤抖一下。在超市里两人的衣服被热气烘得差不多干了，为了快一点再次回到温暖的出租屋里，她们用比开始更快的步伐往回走去。
与此同时，在这城市的另一边。
“姐姐快看，是圣诞老人！”
玖雨瞪着两只闪着光芒的眼睛冲三三大喊，同时把她拉到商业街的一家大型商场门前，那里有个穿着红衣服红帽子办成圣诞老人的人，他手里拿着很多气球，还有一个敞开的盒子里是糖果，这算是商场为小孩子们发的福利。
“慢点，慢点，玖雨，我要倒了！”
三三步伐很不稳地被拽过去，她手上抱着一个大纸箱，里面是两人刚买到的圣诞树。而玖雨则提着其他的装饰品，也是两个大塑料袋，对于她还能这么活泼三三表示非常难以置信。
“我们也去要气球和糖果吧！”
“只有小孩子才会得吧，话说我们俩哪里还有手可以拿啊？”
玖雨无视姐姐的意见走到圣诞老人面前，两个小孩刚拿到奖励离开，她把两个塑料袋都提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向对方伸出去。
“给我糖。”
圣诞老人看了她一眼，眼睛眯起来，却没有把要求的东西给她。
“小妹妹你不是小学生了吧。”
他说话时假胡子被吹得翘起来，听声音里面是个年纪不大的人。
“没有规定说圣诞老人只能给小学生礼物，而且我年纪不大，今年才初二而已。”
“是吗？那你个子长得很高，看起来像是高中生一样。”
按照正常的情况发现应该是高中生才对，不过现在玖雨要把它当成自己的优势据理力争。
“外表长成什么样不是我能选择的，而且只要是好孩子就能从圣诞老人那里得到礼物，我说的没错吧。”
“那怎么证明你是好孩子？”
他露出感兴趣的的笑容。
“嗯……”玖雨冥思苦想，最后摸着脸颊小声说“拯救这个世界好多次。”
三三实在是看不下去，走上去拉玖雨的衣服。
“我就说行不通的，快走吧。”
这是脸皮薄的姐姐忍受不了妹妹在别人面前犯傻于是出手阻止，但在让人眼中，一个矮小的孩子靠近更高的孩子并拉住她的衣角，就是妹妹在向姐姐撒娇。而且这个妹妹手里还抱着个自己身体差不多宽的纸箱，如此可爱又可怜的模样让圣诞老人动了恻隐之心。
“这么小的孩子就能帮姐姐拿这么大的东西，真是了不起，看在小妹妹的份上给就给你们糖吧。”
圣诞老人从糖盒里拿出两颗糖给玖雨，又把一个气球拴在三三的手臂上。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套动作，他本人对自己的慷慨很满意的样子，但三三就郁闷了。
“等等，我不是……”
“谢谢！您真是个大好人！”
担心姐姐把真相说漏出去，玖雨赶紧拉着她从圣诞老人身边离开，直到跑到这条街道的转角才松开手。
两人先是停下来大口喘气，绑在三三手腕上的气球晃来晃去。
“还有天理吗？他居然把我当成小孩子。”三三不满地说“谁要这个破气球啊！”
她想把气球解开，但没弄明白打结的方法，结果把活扣弄成死结了。
“哎呀，不管怎么说有礼物就好嘛。”
“明明我才是姐姐！”
“哦，那姐姐就不要糖咯。”
玖雨吃掉其中一颗，三三盯着她活动的嘴巴，默默伸出手。
“要，给我。”
然后两人吃着肩并肩走去街道中间的车站，由于气球线变成了死结，它就一直漂浮在三三的手臂上方，经过人群时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要是能收到真的圣诞老人送来的礼物就好了。”在等公交车的时候玖雨看着站牌这么说道“那样就可以想什么要什么，不仅仅是颗糖而已，今晚睡觉之前把袜子挂上去吧。”
“到现在你还相信圣诞老人的说法吗？”
“不要说得那么现实嘛，生活就是得抱有幻想才有乐趣，要变成没有死板的大人对我们来说还早了点。”
“要我说，我才不愿意让个白胡子老头在我半夜睡觉的时候进我的房间，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合适。”
不过在和晓雯她们经历了那么多超现实的事情之后，也不能说所有的幻想都是空想，说不定只是自己不知道，没有亲眼见识过，却真实地存在于世界上的某个地方。
三三抬起头，看着被阴云遮挡的灰蒙蒙天空，想着哪里是否会有个人坐在驯鹿拉的马车上正向下看呢？
“玖雨。”
“嗯？”
“如果真的有圣诞老人你想要的礼物是什么呢？”
“把姐姐打包送到我床头。”
“啥鬼，放不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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