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甘的琅殊
“此子绝不能留!!”
琅殊派大殿,詹长老的咆哮声,震的殿梁上的灰尘都扑扑而落。
“当初在九渡城,狄师弟就不该答应那个小子的挑战。这下好了,自己搭上性命不说,还赔上个袁师弟。本就是一个无名小卒,一拥而上就是了,他哪里会有什么还手之力。”张锲最擅长的阵法没摆开,败的窝囊无比,心中愤恨难以言喻。
“别把过失全怪到死去的狄师兄身上。”吕环雁在几位师兄弟中与狄逑走的最近,听得张锲抱怨忍不住道:“张师兄你早早到了柘岐峰,自己疏忽大意连阵法都没摆下,也要怪狄师兄么?若不是乾师兄及时赶到,你少不得也是条剑下亡魂!”
“你!”张锲涨红了脸,腾地站起了身子:“谁知道那个云若会赶来的如此之快!再说了乾师兄不也还裹着缚灵带对阵,若是一开始就解开,哪里会让人占了便宜去!”
哗!座椅离地的声音。下首主位的乾墨低着头,抽身站起。
“詹长老,我身有不适,先行告退了。”乾墨言语平淡,语气却是冰冷。说完之后也不等詹长老回答,转身就走出了殿外。
“乾师兄你……”见乾墨如此大反应,张锲有些摸不着头脑,乾墨是半途加入琅殊的,而且向来是独来独往,虽是并称为琅殊七子,可众人对他的来历背景了解也十分有限。
“够了!”詹长老目送着乾墨走出大殿,忍不住又咆哮出声:“让你们聚在这不是来讨论谁是谁非的!事已至此,该如何解决这个云若?你们倒是拿个章程出来!”
“他一个无名小卒……”
“还无名小卒?!”詹长老募然打断发声弟子的话:“几个月前他确实是个无名小卒,可你们看看现在。他是一步步踩在你们头上,一飞冲天!如今宣岩上下有谁还不知道七玄门云若?你们还将他当无名小卒看待,我看你们十年之后,不!也许根本不需要十年,你们在他面前也许连提剑的勇气都不会有!”
“此子绝不能留!否则你们就等着十年之后他拔出碑石中剑,断下你们一个个的头颅!”
詹长老言语如重锤擂心,殿下弟子顿时死寂一片。
半响之后,吕环雁才出言道:“如今七玄封山,山门禁制必然已经开启。若是云若龟缩不出,没有元婴期的修士动手,七玄禁制如何能解的开?”
“进不去七玄那便引他出来!”颜无回道。
“哦?”詹长老来了些兴趣:“这个云若据我所知只是一介孤儿,不是出身修真世家并没有家族牵绊,似乎也无父无母,如何引他出来?”
“笪邬国落流居的关云芝,好像和这个云若干系不浅。”颜无回断然是不会忘记当日船坊上的屈辱的,一有机会顿时提将出来。
却不料只换来詹长老冷冷一哼:“你有没有一点脑子?那落流居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派,那是上三门之一!这种前狼未走后门引虎的馊主意你倒是想的出来!”
詹长老一句话,骂的颜无回冷汗直冒,唯唯诺诺的退到徐询庶身边。
徐询庶拿眼神狠狠剐了一眼这个爱出风头的颜师弟,沉吟了片刻抱拳出位道:“詹长老,弟子以为就眼下这种局面,柳前辈碑中一剑即是赌约也是在警告我琅殊。我们无论使用什么手段,只要去针对云若,都会招来太常门柳飞虹的不快。”
“那该如何?”詹长老恨恨地捻着胡须道:“依你的意思是,我琅殊就只能眼睁睁的等上十年?”
徐询庶摇头道:“我们不方便出手,不代表其他人不可以出手。”
“此言虽然有理。”詹长老叹声道:“可事情到如今已经如此沸沸扬扬,宣岩各门各派那个不是在暗中观望,这种节骨眼上谁又有勇气而且有能力为我琅殊弑去此子?”
“弟子倒有一个人选,而且他并不属于宣岩,更不怕太常门的干扰。”徐询庶动了动唇,传音道:“桐洲阴阳门。”
此五字传入詹长老耳中,詹长老神情顿时一怔传音道:“桐洲阴阳门不是早已经分崩离析了么?”
“说来此事也与云若有关……”徐询庶将当日在藏沣岭的见闻细细传音与詹长老。
詹长老听了后顿时心思大动:“你确定他们有早已失传的小挪移阵?”
“听殷家弟子的交谈,应该不假!而且,不管他真假如何,让阴阳门去试一试成与不成,我琅殊都没有任何坏处。阴阳门在笪邬名声虽恶,可这是在宣岩!”徐询庶传音道。
詹长老微微点头:“他们能办成此事,就结下这个盟友也是无妨!询庶你总算是干了件有谱的事儿,与阴阳门联络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记住守紧口风,不要让外人知道,就算是门中弟子也不许透露!”
“弟子谨记!”徐询庶弯身领命。
“那个阴门少主……”詹长老眯起双眼道:“告诉他,若是他肯将小挪移阵与我琅殊共享,我琅殊派必定全力助其开山立门,让他阴阳门光明正大的重现修真界!”
“都散了吧!”
詹长老与徐询庶都是传音而语,只有这最后一句是詹长老宣嗓而言。
众弟子虽然不知原委,但总算是能结束了詹长老的训责,一个个投给了徐询庶感激的眼神,鱼贯出了大殿。
半山小阁。一身绸锦黑衫的乾墨,倚窗独坐。
琅殊山门内,灵气充沛,春也来的更早一些。青山淌绿,各色鲜花丛丛簇簇。可这满窗的姹紫嫣红没有能吸引到乾墨的半点目光,他的眼眸一直留在手中那条开着粉色桃花的手绢上。
从七玄门回来,乾墨心里就没有一刻曾平静过。对于云若,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恨的,倒不是恨云若夺走了自己宣岩三杰的名号,对于名号乾墨从来不曾在意过。
他恨的是他居然夺去了自己的……乾墨每每想到这里,舌尖上都会传了一阵异样的酥麻,那种过电的感觉,似乎如雷劫般绕在了舌尖。
“该死,该死!”乾墨咬着唇,眼里的雾气又一次沾染了眼睫。而上一次,他还压在自己身上,假模假样地用手绢吸走了眼睫上的泪雾。
“就算是这样,你不能拿你自己的手绢么?那这样一条手绢是在羞辱我么?!”乾墨将绸绢狠狠地揉在手心,一只手都已经伸出了窗外,手掌几度松紧却终究还是不舍丢下……
青枝摆柳,春风暖暖拂来,越过窗,吹乱了乾墨的长发,撩乱了满阁心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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