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唯在剧里,饰演一个杀手。
《朱颜记》,一个很唯美的名字。
却描述了一个腐朽皇朝的兴亡更替。
那个时代,波诡云谲,皇帝好色,执行暴政,百姓苦不堪言。
在糜乱不堪的统治下,上流阶层中,时兴起了骄奢淫逸的生活方式。
各大官员府中都养有私兵,就盼望着何时能举兵造反,自己坐在龙椅之上,掌控着这天下的兴亡。
统治者丝毫没有忧患意识,仍是迷恋于声色犬马中。
时局如此,有一个职业,便就此应运而生,以破竹之势,迅速发迹。
那就是杀手。
皓月,出自云澜国中,最大的杀手阁。
虽是杀手,性子却极其散漫,她的最爱,便是赏花饮酒,寻欢作乐。
皓月见到傅子欢的时候,她刚刚抹掉了一个官员的脖子,那个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人,就那么惨死在妓女的床上。
他的热血喷洒在皓月脸上,皓月毫不在意,伸手抹去了脸上的血,嘴里吹着小调儿,拿了瓶酒就那么坐在尸体旁边喝着。
妓女早就已经被她敲晕过去,屋子里香风阵阵,伴随着血腥味儿,她呆呆地坐立半晌,喝的有些醺醺然。
“喂,你这人,都不嫌恶心的吗?还在那喝酒。”有一戏谑的声音传来,皓月抬头望向屋顶。
那儿有一个瓦片被掀了开来,露出皎洁的月光,和一双含笑的眼睛。
“在哪儿喝酒不都是一样的喝嘛,我心里有酒,自然满心满意都是酒,哪里看得到这个尸体。”
皓月半真半假地说着,歪在贵妃塌上又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浸湿了衣领。
“你这人好生有意思,明明是个俏生生的女儿郎,性子怎地如此洒脱,连我这个男儿郎都望尘莫及。”
傅子欢连连大笑,轻功施展,灵活的跳进了屋内。
“这位姑娘你好,在下傅子欢。”
“你这人我是听过的。”
傅子欢,深宫里锁着的质子,只是为何,竟在这花楼中巧遇。
“哦?”傅子欢毫不嫌弃的坐到地上,饶有兴趣的问道,“姑娘此言是何意思?”
“我是个杀手。”皓月第一次那么严肃正经的说,所以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这很正常。
“所以?”
“你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
皓月就那么和傅子欢成为了酒肉朋友,两人听曲喝酒,好不畅快。
她就那么对他情根深种。
皓月一直没有问,傅子欢那天到底是为了什么去花楼。
直到她死,她都不知道两人的相遇,到底是有缘,还是刻意为之。
程唯就饰演皓月,这个洒脱,却又悲哀的杀手。
她看到皓月死的那一刻,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当她沉重的叹了一口气的时候,才恍然发觉,自己竟已落了泪。
她能看得出来这个角色背后的潜力,程唯觉得这真的是个极其富有挑战性的角色。
皓月,不单单只是个单纯的杀手,多可笑,一个杀手心里,装着的竟是这个国。
这个已经腐朽到骨子里的国家,她却因为它失了性命。
程唯一整天都在钻研着这个剧本,直到晚上的时候,仓琼又来了。
“你把我家当什么了,天天就像逛超市一样。”程唯坐在地上看着剧本,从早上起这个姿势一直没有变过,连吃饭她都只是胡乱地吃了几口。
听到窗边的声响,程唯头都没有抬起,就对着窗边的女人,不满的说道。
仓琼挑着指甲,柔弱无骨的倚在窗框上:“哎呀呀,人家这还不是为了你吗?人家一刻不停地就来你这,你倒好,还嫌弃起人家来了。”
程唯对她精分的举动早已司空见惯,她合上下午莫罂送来的剧本,转了转脖子,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走吧。”
两人的训练场所并不在家里,动静太大,她们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练习。
“我想学赛车。”程唯接下女人的一个勾拳,气喘吁吁的说道。
仓琼又一个踢腿,利落的朝着程唯踢去:“好,到时候换个人来教你。”
程唯大惊:“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走了吗?”
她一个愣神儿,仓琼找准时机,一拳踹在她身上,程唯闷哼一声,都在地上冷汗直流。
仓琼连忙在她身上某些部位点了几下,见她面色稍微缓和了些,这才开口解释:“你真当我是万能的啊,赛车我并不精通,当然要重新找个人来教你。”
“你们都是一个组织的吗?”每次无论自己伤的多重,疼的多狠,只要仓琼在自己身上某些地方点几下,那些疼痛都会神奇般的变好。
她怀疑那是医术上的穴位,仓琼也确实是承认了,两人相识那么久以来,仓琼展现出的实力太神秘,她自然而然的就以为仓琼什么都会。
仓琼坐在她旁边休息,工厂里面很废旧,房顶都露出了几个洞,墙壁更是破破烂烂,歪歪扭扭的已经倒塌了许多。
程唯非常惊奇,这个工厂竟然还能坚持到现在,都没被拆,倒也是生命力顽强,可歌可泣。
“对,我们都是他的手下。”仓琼透着大洞望着外面的天空,目光苍茫。
程唯忽然就想起皓月,也曾经常这样看着天空。
仓琼应该和皓月一样吧,都有着思念的人和物,都有着无法割舍的羁绊。
那个“他”,对仓琼来说,一定很重要。
程唯默契的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她知道,无论她现在如何绞尽脑汁,都无法从仓琼嘴里知道一丝丝信息。
仓琼突然看着她:“幽篁呢,你带了没?”
程唯摇头,她不知道要把匕首放在什么地方,才能不那么显眼。
“下次带着吧,幽篁可以保护你,算是你的一个底牌。”
夏天,即便是晚上也还是十分炎热,何况两人又打了那么长时间,程唯抹抹汗,气喘吁吁的应道:“带着有些麻烦,何况现在穿的少,实在是找不到地方放。”
仓琼冷哼一声:“蠢,一个聪明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兵器不在身边。”
说着仓琼掀起上衣,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根极其细的银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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