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唯一拍戏,那喜欢作妖的性子,就收敛的一点不剩,眉目寡淡,安静的坐在那儿,像是年画里的娃娃一样。
韩雪绫嘴角笑意加深,穿着剧中大皇妃金丝绣成的衣服,聘聘婷婷的向程唯走来,一路香风飘逸,环佩叮当作响。
程唯抬头,却诡异地从她眸中,看到了一丝眷恋的光芒,她下意识的攥紧手里笔记本的边角,随着那人在她身边坐下,心中警铃大响。
这人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她一定是藏着什么秘密。
韩雪绫笑盈盈的,天气太热,这几幕拍的都是是室内戏,即便里面开了空调,穿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也是热的紧的。
她脸有些红:“程唯,有空我们一起谈谈剧本吧,我们在剧里面也有几场对手戏,对对戏也是好的。”
程唯这才想起来皓月不单单只是一个无父无母,是个身世凄惨的杀手,反而她出生极贵,而这大皇妃,便是皓月同父异母的姐姐,只不过,自己是庶出罢了。
因为是庶出,这才被大皇妃陷害,寒冬腊月,赶走她们母女,让皓月那可怜的母亲,就那么冻死在街边。
而皓月,在冻的即将气绝身亡之时,却被杀手阁阁主捡了回去,从小训练成为了现在的杀手。
皓月从小是被塞在黄连里长大的,可她偏偏长的根正苗红,即便性子,在当时看来是伤风败俗,她却恩怨分明。
也因为她太过于恩怨分明,这才惨死。
程唯呼了口气,从皓月的一生中脱离出来,她这一生太苦太苦,直到遇到了傅子欢,那是唯一一个,会张着一双澄澈的眸子,问她——
“你害不害怕”的人。
即便是这一丝丝甜,换来的是无尽的痛苦,她却也甘之若饴。
韩雪绫歪着头:“程唯,你千万不要入戏太深,戏里有戏里的悲欢离合,戏外有戏外的无奈心酸。
你逃不了的。”
程唯脊背发寒,可韩雪绫依旧是歪着头,一副洋娃娃般乖巧无辜的模样,那双眼睛像戏里描写的傅子欢一样澄澈,丝毫恶意都没有。
程唯心沉了沉,她目光带了几分逼视:“韩雪绫,这剧组那么多和你有对手戏的人,你为什么偏偏找上了我,和你对戏,我的戏份又不多,好像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韩雪绫脸白了白:“我只是想着我们会更熟一点,毕竟之前合作过,多少也会有些默契。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不对了。”
她提着裙子,面色慌张地离开,周围有人察觉到这一幕,对程唯指指点点。
程唯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这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
程唯结束一天的拍摄,她这一天吊威亚飞过来飞过去,有些腰酸背痛。
外面一辆路虎在路边停着,程唯唇角微扬,直接站在门口也不再走。
只几秒的时间,车门就啪嗒一声响了,乌黑锃亮的皮鞋踏出来,程唯倚在红木漆成的门框上,含笑看着男人。
他踏着无边的月色,眸子里装着万千星辰,宛若她的战神一般,一步一步坚定地走来。
她张手:“抱。”
声音软糯的像吃了一个糯米团子一样,又黏又甜,滑滑的,直溜进了心里。
俞子阳笑弯了眼,看着她略带些疲色的眉眼,又皱了皱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二话不说就伸出健壮的双臂,毫不费力的把她抱到了怀里。
程唯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朵边呼着热气,俞子阳耳朵抖了抖,程唯笑的眼尾都泛出了水光,他宠溺一笑,伸手把她往上掂了掂,程唯顺势两腿用力的盘着他的腰。
“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子了,茶茶都没有你那么爱撒娇。”俞子阳低沉喑哑的声音在程唯耳边响起,程唯哼哼唧唧。
“我要是不向你撒娇,你就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哭吧。”
俞子阳笑的的胸腔都在抖动,颠的程唯胸口有些微微发疼:“那可不行,我只是担心,你说说你自己撒娇的能力就那么把我击的丢盔弃甲,以后要是再来个小的,你们一起对我撒娇,我可招架不住。
你们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得乖乖的给你送上去。”
程唯难得听他说情话,当下笑的眼睛湿漉漉的,笑骂道:“怎么可能会有小的,谁要给你来小的啊,脸皮真厚,想的真美。”
俞子阳夸张的呀了声:“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你呀。”
程唯目光迷茫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道:“我是说你想的真美!”
“对啊,就是想你嘛。”
“唯唯,你真美。”
这一句俗气的不能再俗气的话,直把程唯听的耳朵,脸,脖子以至于全身都热了起来。
“怎么那么烫啊,我是不是抱了个小火炉呀?”某人故意道。
真丢脸,程唯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准备好好惩罚他一下,她瓮声瓮气的说:“你欺负我,我要惩罚你。”
俞子阳笑的乖巧:“哦?”
“罚你背我回酒店,不能开车!”
俞子阳道:“遵命,我的缪斯。”
从门口到停车的地方并不远,车门还没关,俞子阳伸出一只手去关,程唯这个小妖精,竟然趁他不备,冲着他的耳朵就咬了一下。
俞子阳顿时僵着全身,愣愣的,一动都不动。
程唯得意洋洋的大笑,推了推他,还是不动:“再不走我就自己走了。”
俞子阳像个木偶娃娃一样点了点头,缩回手抱着程唯,同手同脚的向前走去。
程唯像只偷到灯油的小老鼠一样:“你这反应太low了,我以后要好好训练训练你!”
少女在怀里发出豪言壮语,俞子阳面视前方,眼里亮的比那银河都要亮。
“唯唯说的对,是要多练练。”
他这一附和,程唯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
也没再想,兴致勃勃的和他说着趣事。
俞子阳走的极快,不一会儿就在一个拐角处没了影。
杨秋随从暗处走出来,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久久的没有移开视线,他忽然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睫毛,宛若情人间低声细语一般,喃喃道:“狐狸精嘛,好久没有听过了啊,当年那人也是这么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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