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个高贵冷艳的江南大人吗?!
拜托你好歹保持一下人设好伐!
程唯心里吐槽的欢快,愈发放飞自我,也丝毫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其实也就是酒喝多了吧……
这酒后劲又极大,程唯心里吐槽,脑袋却忍不住昏胀起来,一阵一阵的,两眼都发晕。
程唯揉了揉太阳穴,还能忍住。
俞子阳见她难受,刚想伸手帮她揉,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自己的人设。
他抿抿嘴,偷偷的看了一眼醉的一脸通红的程唯。
她喝那么多酒,应该没发现吧?
肯定没看见!
俞子阳自我安慰。
“你来帝色有什么事吗?”语气冷冰冰的,透着一股子寒气。
程唯醉着酒,都忘不了这人的人设,她扶额,感叹难得这娃反应过来,还能保住人设。
“我想知道梁莜安的全部资料。”程唯一开口,满是酒气,毫不客气的说道。
俞子阳被酒气喷了一脸,却丝毫不厌恶,反而有些好笑。
真是个小酒鬼。
少女躺在沙发上,一条腿还在晃悠,带着几分稚气,偏偏那双眼睛,却似个勾魂摄魄的妖精。
让他心甘情愿,为她献出一切。
只是,他现在是江南。
“理由。”俞子阳语气沉沉,“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程小姐,咱们好像并不熟悉。”
他说着,还入戏的往后挪了一下,目光深邃的看着程唯,所有柔情通通隐藏在面具之后。
他这话说的无情,程唯也没生气,“怎么不熟啊,一回生二回熟,江南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之前不都是你来主动找的我嘛,我哪有去主动招惹过你。”
俞子阳的脸抖了抖,眼里闪过一丝窘迫,他别过头,不再看那个妖精一般的少女。
程唯醉的厉害,如若在平时,他也会多一丝警惕。
可偏偏现在她面前的是俞子阳,她怎么可能还防范的起来?
一放松,她更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嘴巴像倒豆子一样,噗嗤噗嗤的一句又一句。
程唯活像个名副其实的酒鬼:“之前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样子好像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一般,现在我找你帮忙了,你对我又那么无情。”
说到这,少女醉醺醺的眼睛里满是控诉,看着俞子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渣男。
俞·渣男·子阳:“……”
没想到她喝醉酒了,嘴巴那么厉害,俞子阳无奈的看她嘴巴一张一合,连个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程唯还在控诉,语气还带了些委屈:“江南,你可忒没有义气了,亏得我还把你当好朋友,那么相信你,这么重要的事儿,我都来问你,没去问别人。”
她的眼睛水盈盈的,平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此时却氲氤着雾气,温暖湿润,像温泉水一样,将他寸草不生的心层层包裹,滋养出繁花似锦的柔软情意。
俞子阳心想,如果现在自己没有面具,脸估计早都已经通红一片了。
在遇到程唯之前,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可以柔软到这个程度,像气泡一样,轻轻一吹,便可以飞上云霄。
这种情感真的不能想,越想越觉得胸腔里充盈一片。
俞子阳缓缓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隔着厚厚的肋骨,都能感受到那疯狂的震动。
他的眸子,陡然深沉了下来,
少女还躺在沙发上,迟钝的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没有察觉出来,犹自耍着酒疯,“江南,你好过分!”
一锤定音。
俞子阳哑然失笑。
她控诉了那么长时间,最后就得出了这么一句话。
俞子阳的笑声传来,少女听见,委屈的瘪嘴。
俞子阳看她眼眶红红,两颊红红,连脖子和额头都漫上了几分红色,他攥了攥手指,想要把升腾至胸腔的欲望压下去。
他是安静了下来,兀自忍耐着,程唯这个喝醉的小妖精,不撩拨人就已经大发慈悲了,哪里看得到男人现在的隐忍。
她躺在沙发上,额头对着的正是男人的大腿。
程唯刷刷两下,把头伏在了男人的大腿上,抱着他的腰就不撒手:“你也不告诉我,我就掐死你!”
凶巴巴的,恶狠狠的。
就像个撒泼的小奶猫。
俞子阳深呼口气,眼眸黑沉,像是被泼了墨一般。
程唯还瞪着眼看男人。
“你喝醉了。”俞子阳忍耐到声音嘶哑,一个字都让他喉咙疼痛不已,“你能看清楚我吗?”
程唯甩了甩脑袋,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歪头:“咦,我眼睛好花,我看不清你了。”
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
俞子阳心脏像是被谁狠狠攥住又松开,他的眸子陡然染上几次血气,像是深渊之下的怪物,张着猩红的眼,看着深渊之上的救赎。
执拗,血腥,还有不顾一切的爱恋。
他猛的把面具一扯而下,扔在地毯上,还滚了两圈。
俞子阳俯身,一只手轻抬少女的后脑勺,将她的红唇送往自己的面前,一只手却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
辗转啃噬,带着些许的疯狂。
嘴巴里突然进入一个异物,程唯难受的“唔”了一声。
俞子阳的手骤然抓紧,碾压红唇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程唯本就因为喝酒脑袋晕乎乎,此时在男人强势的掠夺下,被吻得更是不知昏天黑地。
她难受的推了推男人。
手指却也被男人给一把抓住。
……
耳边铃声阵阵,震耳欲聋,像是炮弹一样,轰炸的程唯心跳如鼓。
程唯翻了个身,一把拿过手机。
她坐起来,垂着头,日常懵了几秒。
程唯像个幽魂一样,晕乎乎地刷完牙,洗完脸,飘荡到楼下吃饭。
赵静柔恰好从工作室里出来。
她看程唯脚步踉跄,晃晃悠悠的,一会儿往左面歪倒跳两步,一会儿往右边歪倒跳两步。
赵静柔看的心惊胆战,唯恐她别摔倒,吓得连忙跑过去扶着程唯。
她嗔道:“你这臭丫头,难受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那么多酒?”
程唯晕晕乎乎的靠在赵静柔身上:“妈,昨天我怎么回来的啊?”
她当时只记得看到了俞子阳,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一点点记忆都没有,一响起来,就头昏脑涨,程唯难受,索性也不去想,反正俞子阳不会害自己。
赵静柔手指点了点程唯的额头,语气中很明显的指责:“你昨天醉成那样,是有人打电话让我们去接的你,你说说你,怎么跑去帝色了,幸好昨天晚上你爸不在家,不然他要是听到,肯定要骂你。”
程唯被赵静柔扶着,脚步也稳了许多,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就是不动:“妈,几点了?你们有没有吃早饭,我饿……”
“你一觉睡到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你还吃什么早饭啊,直接吃中午饭不就行了。”赵静柔没好气的看着像是没骨头一样地程唯。
“李嫂,可以做饭了,顺便煮些醒酒汤。”
李嫂连忙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葱:“哎哎,夫人,我已经在择菜了,这就去做。”
程唯连忙嚷嚷:“李嫂,我要吃鱼!”
李嫂笑的眉毛眼睛挤一块儿,和蔼的就像邻家婶婶:“得嘞,小姐,今天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醋鱼。”
程唯醉酒的后遗症还没过来,迟钝了两秒:“不要,李嫂,今天我要吃酸菜鱼。”
李嫂也没问什么,笑嘻嘻的转身回了厨房,反正小姐喜欢吃什么她就做什么呗。
赵静柔也没管她,转身就又回工作室,继续画图纸。
程唯抱着靠枕,歪倒在沙发上,闭着眼又眯了起来。
直到李嫂端来醒酒汤,她才睡眼惺忪的起来。
醒酒汤果然功效不错,喝完一刻钟左右,程唯就觉得胃里暖暖的,脑袋也清明了几分。
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平板电脑,刷着微博。
划过一条连环杀人案的微博时,程唯顿了一下手指,还是点了进去。
受害人又多了一个。
之前的受害人,程唯在小面馆里的新闻看到过,只是这新添的一个,程唯皱了一下眉,觉得有些面熟。
照片里的女孩儿不过二十岁左右,水灵灵的眼睛,笑着像只小兔子。
程唯脑袋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这个小姑娘,不是昨天晚上在帝色遇到的那个吗?
和韩雪绫一起的。
怎么今天就被爆出来死了呢?
程唯突然觉得这事情没她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昨天晚上韩雪绫的古怪历历在目,那日小面馆里,她低着头诡异的那一句,也让她心底发寒。
程唯抿着嘴,界面停在这条微博上,直到黑屏,程唯都没有再碰一次。
吃过饭之后,程唯果断地拿起了昨晚程父带回来的项链,去了京都医院。
她敲门。
开门的却是一个娃娃脸的男人。
程唯过目不忘,自然记得他就是当时大巴遇袭的时候,国家特别刑侦组里面的一个警官。
好像和翩然是同事。
娃娃脸看见程唯,顿时脸通红起来。
他退后让程唯进来,显而易见的羞涩。
程唯隐晦地一笑,倒是没有想到,这群警察里,竟还有如此纯情的男人。
“我没有打扰你们吧?”程唯故意问。
里面还有另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大叔,表情严肃,有些黑气。
杜翩然瞧了瞧侯明标,侯队,扭头对程唯摇了摇头:“没有。”
程唯闻言笑眯眯的,丝毫不见外的就走到了她旁边。
侯明标起身:“翩然,你们聊,我们就先走了。”
杜翩然点头。
程唯眼珠转了转,突然出声:“等等,我想问一下,侯队这次来找翩然,是有什么事吗?”
侯明标没想到她会叫住自己,惊讶的看她:“公事而已,实在不好意思,没办法透露。”
程唯继续问:“是今天刚出来的那个新闻嘛,关于连环杀人案的。”
她这话一出来,病房里的其他三人全都诧异的看她。
杜翩然依旧小脸绷的严肃,眼里却闪过担忧,她刚想开口制止程唯继续说下去,侯明标就语气沉沉,直直的盯着她问道:“程小姐这时候说这件事,是有什么线索吗?”
这个连环杀人案查了好久,一点点线索都没有,每次的嫌疑人,到最后都会出现不在场证明。
线索总是断在一处,无法继续下去,就这样,这个案子延续了那么久,都没有一丝眉目。
民众惶恐,上头给的压力也极大,这个案子便被转交到了刑侦组手下,侯明标这次来,就是和杜翩然交流一下案件的线索,企图能有些突破。
可是,说了一上午,也并没有什么效果。
侯明标又怒又气,程唯这时候提起这件事,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自己都不可能放过。
程唯点头,按住杜翩然担忧伸过来的手:“我昨天晚上,看到这个受害人了。”
杜翩然惊的手哆嗦了一下,反握住程唯。
侯明标激动的脸部肌肉都在抖,他踱步到程唯面前,想要伸手抓住她。
程唯往后退了一步。
侯明标也不在意,退就退呗,有线索就行!
“在哪看到的?什么时候?她当时和谁在一起?”
一连三个问题,都不带喘气的。
程唯知道这是正常的流程,也跟着说了下去:“昨天晚上,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应该是在七点之后,九点之前,我是在帝色遇见她的。”
昨天程唯在梅岚亭那儿待了一天,她只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是在六点多。
“至于她和谁在一起……”程唯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把韩雪绫说出来。
她脑海里突然浮现那日在小面馆时,女人的无奈质问,还有之前被廖千珏殴打时的可怜无助,挣扎了几瞬。
“和谁,你看清楚了么?”侯明标看他皱着眉,顿着不再说,以为她是想不起来了。
程唯回神,含糊道:“对,当时只是瞟了一眼,没看清楚脸,只看到是个女人。我回去想一想,想起来了再告诉你。”
闻言,侯明标也没多失望,毕竟有了一点线索,已经难得。
程唯有些不解:“帝色是公众场合,行踪应该很好查才对,你们查不出来吗?”
侯明标咬牙切齿:“没有,受害人突然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并没有证据显示,她曾经去过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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