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怎么死的?”程唯主动打破沉默。
说实话,她真的很懵逼。
程唯心里流着宽面条泪。
别人进娱乐圈,不是抢资源,就是啪啪打脸,她倒好,进娱乐圈刚拍戏,就差点被弄死。
那群人根本不抢她的资源,每个都想着怎么把自己搞死。
程唯委屈。
现在倒好,拍完戏又过来查案了。
程唯更委屈。
杜翩然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开口挑起话题,如今程唯一主动说话,她也松了口气。
而且说的还是自己擅长的领域。
杜翩然悄咪咪的偷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大爷一般地程唯:“那些人的死法都一样,法医鉴定是解剖刀伤的,凶手极有可能从事医学这一方面的工作。”
程唯这下是彻底绝了韩雪绫是凶手的想法,她只是一个演员,怎么可能会用解剖刀。
“那凶手就不可能是韩雪绫。”程唯微微向前探身:“既然不可能是她,为什么还要把她当做嫌疑人?”
那自己不就是冤枉她了吗?
杜翩然:“侯队知道,可是这不能否认韩雪绫没有嫌疑,说不定是合伙作案,她后面还有另外的人。而且现在这个案子一点线索都没有,侯队也是被逼的紧了。”
程唯心里有些愧疚:“韩雪绫有什么理由去杀她们呢,无仇又无怨,总不能是为了报复社会吧。”
她这最后一句话,只是单纯的开个玩笑而已,可是一说出口,程唯就觉得有些不对,按照她那古怪的性子和愤世嫉俗的心态,保不齐就是为了报复社会,从白莲花黑化成了黑莲花。
程唯连忙问:“那些人是被施虐致死的吗?”
杜翩然摇头:“并不是,她们身上的伤口很工整,死状也很安详,从尸体的伤口程度来看,凶手并没有刻意的去折磨她们。”
那到底是为什么杀她们呢,任何事总会有个原因,总不可能就是单纯的看不顺眼吧。
程唯秉承着有疑问就要说出来的优秀习惯,打破砂锅问到底,扮演了一部病床里的《十万个为什么》。
在解答了她无数个问题之后,杜翩然说的口干舌燥。
程唯连忙倒杯水给她递过去,还贴心的吹了两口。
“你放心,队长有分寸的,既然只是嫌疑人,没有直接证据,我们也不会打草惊蛇,这一切都会在暗地里调查的。”
杜翩然喝口水润润喉咙之后,又说了一大串话。
因为她觉得程唯好像对韩雪绫有些在意。
杜翩然捏了捏杯子,心里酸酸的,可又不想程唯担心。
果然,杜翩然一说完,程唯这表情就放松了下来。
“不过翩然,我发现你在谈及这些案子的时候,话总是会多些诶。”程唯随口一问。
杜翩然却惊的把杯子攥得更紧。
她这话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趣!
她是不是觉得和我聊天很无聊,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杜翩然心里歪歪绕绕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表情依旧冰冷:“是吗,可能是因为比较擅长吧。”
呼,杜翩然惶恐,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这样说了。
简短精悍,通俗易懂,直击中心。
杜翩然眼神飘忽地瞟了眼程唯,她会理解吧?
她在这儿担惊受怕,可人家程唯不过是随口一说,说完也没当回事儿,毕竟杜翩然总是面无表情的,程唯还真的看不出来她会不会想歪。
程唯并没有在病房待太久,又聊了一会儿,才在杜翩然极其隐蔽的不舍下,离开。
刚进家门,李嫂就迎了出来。
李嫂对程唯,总是笑眯眯的,像看着自家孩子一样:“小姐,有人给您送了一个包裹,我担心是重要的东西,也没敢乱碰,就放到您房间了。”
“知道是谁寄的吗?”谁会那么无聊给自己寄包裹呀,而且连说都没说一声。
程唯装着一肚子疑问,往自己房间走去,纤纤玉手刚握上门把手,就冷不丁一抖。
不会是自己的黑粉给自己送的血娃娃,死老鼠吧。
程唯越想鸡皮疙瘩冒的越欢。
她进门,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包裹。
咦,有点薄。
程唯小心翼翼的捏着包裹的一角,拿把剪刀就在边缘试探地剪着,唯恐别剪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口子开的越来越大,程唯眯着眼往里面看,只看到白白的纸,他用另一只手捏起包括的另一边,然后向地上抖。
白纸哗啦啦掉落了一地。
程唯蹲下身子去瞧,结果发现是梁莜安的资料。
……
杜翩然给别人打着电话,这下面无表情是真的冷得彻底,声音都透着刺骨的寒意:“一定要小心点,千万不能被发现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雄厚的男声:“是,小姐,程小姐已经回到家,我们在距离三百米的位置守着,没敢继续往前面开。”
跟近了怕被发现,跟远了又怕跟丢,众保镖们想哭。
杜翩然只冷冷的嗯了声,就挂掉了电话。
另一边保镖们听着嘟嘟嘟的忙音,抹了把莫须有的虚汗。
保镖甲:“妈的,和大小姐打个电话,我都能被冻死。”
保镖乙:“大小姐实在是太可怕了,我都不敢和她说话。”
保镖丙在角落暗暗举手,表示自己也是他们这群人中的一员。
怕杜翩然怕的要死。
保镖乙:“大小姐为什么要把我们派给这个程唯啊,还不和她说,让我们跟躲什么似的藏着。”
保镖丙:“就是我们可是本宅培养出来的,大小姐也太乱来了,保护人这么一件小事还派我们来。”
两个保镖吐槽吐的欢快,两个大老爷们儿说到兴起时,那音调一点儿也不注意,高的都刺耳,保镖甲听的耳膜鼓鼓的疼。
他随便从车前面抽了个东西,啪啪的就往两人头上打:“闭嘴!大小姐让我们做的事就好好做,哪那么多废话!再给我瞎逼逼,就给我滚!”
两人吓得抱着头跟个鹌鹑一样,也没敢再说话。
……
晚上时,程唯去了俞子阳家,他说茶茶想她。
俞子阳开着车来接的程唯。
程唯在车外见到他时,还十分矜持,刚做进去,就像条蛇一样攀到男人肩膀上。
她对着男人的耳朵吐了口气,俞子阳敏感的抖了抖。
程唯抿着嘴笑,吐气吐的更开心了。
就像个小孩子,找到自己心仪的玩具一样,怎么玩,也不觉得腻。
她是玩的开心了,俞子阳却深受煎熬:“别吹了,痒。”
程唯眸中波光流转,涟漪的水光一层层往外泛起,她莹白如玉的指尖轻轻戳了戳男人的脸颊:“那你实话说,到底是茶茶想我了,还是你想我了?”
这男人就是口是心非,在自己面前乖巧的像条小奶狗,一转眼戴个面具就翻脸不认人,还装高冷男神!
程唯气憋着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慢慢儿算。
俞子阳耳尖通红,神色有些委屈,就像是被欺负了一样:“我,我想你了。”
你委屈个什么委屈,我还没委屈呢,你个戏精!
程唯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一脸委屈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俞子阳还在开车,程唯动作也不敢太大,小小的闹了会儿,就歪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俞子阳,我好想去看一下梁莜安。”
资料中说她现在还躺在床上,十年中不曾醒过一次,当真像个植物一样,静静的活着。
俞子阳开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紧了紧,他自然知道少女为什么这样问,那资料可是自己一手寄过去的。
他料到少女会难过,甚至做些什么过激的举动,自己也不会意外,毕竟任谁,这么莫名其妙的因为一双眼睛,就被当做另外一个人,心里总会不平。
俞子阳有过很多很多不好的预想,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个反应。
俞子阳微微回头看了眼少女:“你不生气?”
程唯默了一会儿,语气平静:“不生气,我想见她。”
程唯也觉得自己是该生气的,可是,多诡异,她对这个人根本气不起来,一点点恶意都没有,反而很想亲近。
就像是对杜翩然一样,明明从未见过,明明相处不多,却总有一股熟悉感。
程唯精神恍惚。
俞子阳没回答她能不能去看梁莜安。
程唯歪着头沉默的看向前方,周围路灯一闪而过,有流光从她眸子中翩翩起舞,却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两人到别墅区大门口时,门口停着一辆车,有个戴着口罩和墨镜的男人,正在和保安争吵着什么。
程唯有些嫌弃的看那个男人,大晚上的,戴什么墨镜,装[哔]。
俞子阳按了按喇叭,不耐催促保安把门开开
男人却还是死皮赖脸的拽着保安,就是不让他走,保安分身乏术,急得团团转。
俞子阳的脸黑了黑。
保安费力的样俞子阳这儿移,男人不顾形象的拽着保安的胳膊,被保安带的也跟着向前拖。
走的近了,两人这才听到男人吵些什么:“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说了我跟这儿的住客认识,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再不让我进去,小心我投诉,投诉你!你要是得罪了我,别想要这个工作。”
男人骂骂咧咧,保安脸都铁青了起来。
“先生,我早都说过了,不是本区的住民,必须要有住户亲自出面,带着您进去,空口无凭是不行的,这也是我们的工作职责,您要是非要投诉,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保安似乎是被磨的没了脾气,也索性破罐子破摔,随男人闹腾。
两人离车子越来越近。
程唯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具体在哪儿听过。
她在这儿绞尽脑汁的想,却没有发现,俞子阳慢慢沉下去的脸。
男人拽着保安,终于还是来到了车窗前。
程唯看戏看的热闹,况且又觉得这人声音熟悉,自然也就更加仔细的去打量男人。
“廖影帝!你怎么在这儿?”直到他走的极近,近到保安敲了一下车窗道歉,程唯才看清楚。
她这一声完全是下意识的叫了出来,廖千珏浑身一抖,疑惑地往车窗里看去。
和程唯正正的对上了眼。
他戴着墨镜,程唯看不太清。
廖千珏却是清晰地看见了少女旁边的男人。
他一把松开保安,伸出手把保安往旁边一推,蹬蹬蹬的跑到车子的另一边,趴在车窗户上对着俞子阳大吼。
“俞子阳,你来的正好,这次你必须让我进去,茶茶也是我女儿,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就算到了法庭上,我也有理!”
廖千珏怒气冲冲的问,一边说还一边砸车窗户,叫嚣着让俞子阳把车打开,让他进去。
程唯惊的侧身往旁边看。
俞子阳眸中像是有风暴在汇聚,“廖千珏,你有什么资格要见茶茶。”
廖千珏扒着车窗,冷哼一声:“资格?就凭我是他爸!她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俞子阳你威风什么,她就是死,也是我廖家的鬼!”
这真的是荧幕面前那个温柔体贴,平易近人,广受粉丝喜爱的影帝吗?
纵然程唯曾经见过他殴打韩雪绫,可那时的情景太模糊,远不如眼前他表情狰狞来的冲击力度大。
俞子阳气的额头青筋暴起,他狠狠按了一下喇叭,“保安,把他给我扔出去,从今天开始,他敢来这一次,你们就给他打回去。”
刚才被廖千珏推开的保安这时才反应过来,这可是俞总啊!
他吓得连忙手脚并用的往保安室跑,一口气冲到里面拿手机打电话:“快来,快来!门口有人闹事!”
说完就挂,拿着电棍就往外面冲。
廖千珏还在嚷嚷着你敢,保安就已经拿着电棍,一脸凶恶的站在他面前。
说实话,其实廖千珏也不过是个小白脸,就嘴上功夫厉害情,实际上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保安一来硬的,他立马就怂,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廖千珏惊恐大叫:“你干什么,你不要过来,你要是碰我一下,我就告你!你不过就是一个给人家看门的,不过是条狗而已,你还敢咬人不成?!我就是告了你,你也得给我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你玩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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